難聽的擠壓聲讓周圍所有人汗毛直豎。
沈飛的手上加勁，馮淵的腦袋如同一個被捏爛的西瓜一樣爆炸開來。
周圍一派驚恐的目光和尖叫。
沈飛在馮淵的衣服上擦幹了手上的血跡，目不斜視的飄然而去。
“靜源會武”中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生死不問責，更何況沈飛要走，全場也無人敢攔。
旅館中，沈飛小憩了一覺起來，拉開房門，才發現胡須勇和馬大師已經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
“怎麽不敲門？”
沈飛掃了他們倆人一眼，隨口問道。
“怕打擾您休息，沒關係我們也沒有等很長時間。”
胡須勇和馬大師趕緊陪著笑解釋道。
“什麽事？”
沈飛還有些迷糊，揉著眼睛給自己倒了杯水。
“會武之後，賴爺手下的人想跑，被我們給截住了。”
胡須勇邀功似的說著，馬大師則起身向旅館外麵招呼了一聲。
胡須勇的手下便壓著幾個人進了旅館房間。
賴爺死了，他手下的地盤全部劃歸給了沈飛，包括原屬於他手下的人，自然也要聽從沈飛的發落。
所以當胡須勇的人發現賴爺的原手下意圖逃竄的時候，毫無疑問的將他們押了過來。
胡須勇自己不敢定主意，便急急忙忙的匯報了沈飛。
沈飛哪有心處理這些小事，他正要揮手讓胡須勇和馬大師自己看著辦，突然，他的動作停住了，而他的視線隻停留在那一夥人中的某一人身上。
一個看起來非常羞澀緊張的女孩，樸素的黑皮筋紮著雙馬尾，頭低的根本看不見臉。
“你是‘滾刀皮’的什麽人？”
沈飛開口向她問道。
女孩根本不知道沈飛在問她話，還是旁邊的人悄悄的用手肘捅了捅她，她才反應過來。
依然頭也不敢抬的小聲回道：“……徒弟。”
她說話的聲音輕若蚊哼，和她的人一樣膽小羞怯。
胡須勇看不下去了：“她叫姚落落，是賴爺最小的女徒弟。”
沈飛點了點頭，眉頭微蹙。
他又看向了姚落落以外的其他人。
“你們呢？也都是賴爺的徒弟嗎？”
他的話音一落，其他人便慌忙搖頭。
“回沈先生的話，我們從未拜入賴爺名下，甚至連幫派中的弟兄都算不上，隻是普通的打工人罷了，跟隨他處理一些相關的事物，您可以和幫中人打聽確認的，句句屬實。”
“嗯。”沈飛一點頭，對胡須勇說道，“那他們全部都交給你處理，你自己看著辦。”
胡須勇馬上招呼著馬大師把其他人帶了出去。
“她留下來，你也出去。”
沈飛看胡須勇還有要留下的意思，便直接把他打發走了。
這下房間的旅館中便隻剩下了沈飛和姚落落兩個人。
姚落落看上去已經緊張的快要窒息了。
她的手不停的搓動著自己的衣角，連呼吸聲都帶著惶恐。
“你害怕什麽？”
沈飛看了顫抖的姚落落一眼。
房間中安靜了一會兒。
“怕死。”
姚落落輕輕的說道。
要不是屋裏沒有其他人，一定沒有辦法聽見她的聲音。
從姚落落角度來說這也情有可原，她剛才可是親眼看見了她的師父死在了沈飛的手裏。
“……倒也不必……”
沈飛的話才剛剛出口。
他突然看見姚落落開始手腳麻利的寬衣解帶了。
“隻要您願意留我一命，大師您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姚落落一邊說，一邊動作很快的卸下了外套，露出了白皙滾圓的香肩，正準備脫下內襯的辣妹吊帶。
“停！”
沈飛一抬手叫停了她的動作。
姚落落一手拉著脫了一半的吊帶，一邊滿臉驚惶的看著沈飛，看上去更加驚懼了。
“我，我真的可以的！什麽都可以做！請您，求你，不要殺了我！”
姚落落的聲音都發抖了。
“我本來就沒打算要殺了你。我跟你無冤無仇，我殺你做什麽？”
沈飛反問了她一句。
倒把姚落落問得愣住了。
‘不殺我你把我單獨留下來做什麽？’
姚落落隻敢在心裏這麽嘀咕著，不敢說出口。
難道是，有別的什麽不正經的手段和癖好？
姚落落往更壞的地方想了過去，直把自己嚇得夠嗆，甚至開始考慮比起遭到折磨，是不是還是死了比較輕鬆。
“別瞎想些有的沒的了，你先告訴我，‘滾刀皮’收你當徒弟，有多長時間了？”
沈飛打量著姚落落，開口問道。
“啊？”
姚落落怔了一下，沒想到沈飛的問題這麽正經，一時有些神情恍惚。
明明很容易回答的問題，她還思考了一下，才慢慢的說道：“十年不到，七八年有了。”
“就隻有你一個弟子？”
“四個，我還有其他三個同門。”
“‘滾刀皮’給你們四人都同樣服藥嗎？”
這最後一個問題，把姚落落徹底給問的愣住了，但她又不敢反問沈飛，隻能怯生生的瞟著他不敢說話。
“嗯？”
沈飛意識到了有什麽不對。
“師傅從來沒有給我們服過藥。”
姚落落鼓起勇氣回答道，她說話的時候直視著沈飛的眼睛，顯然足夠誠實。
“這不可能啊！”
沈飛也驚訝了。
剛才，姚落落隨著那群人一進門，沈飛就察覺到了一股奇異的藥力，花了他一點時間，才定位姚落落的身上。
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丹藥，通常來說，隻有當優秀的武者試圖突破自己的武道境界時，為保成功率，才會借助這樣的丹藥。
因為這種丹藥，實在是太過於稀缺了。
姚落落看起來還很年輕，藥力卻顯而易見的散發出來，應該不是近期服下的，至少應該服用了超過十年以上的時間。
所以沈飛才會向她問起了入門多久之類的問題。
按照武道界的習慣來說，有些師門，的確是會在收到珍視的弟子時，贈送一粒昂貴的丹藥以示重視。
可是，如果姚落落所說為實，那丹藥服用之期還在她入門之前，看樣子就和‘滾刀皮’賴爺沒什麽關係了。
“那你的藥是誰給你吃的？”
沈飛又向姚落落問道。
“大師，您說的到底是什麽藥？”
姚落落吃驚的看著他，一臉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