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先生,是真的有辦法走這裏嗎?”

姚落落掃視了眾人一眼,替他們向沈飛問出了想要問的話。

沈飛站起身,走到最近的一塊大石頭邊,指了指自己剛才留下的刻印。

“能看到這個嗎?我一路走,一路留下來的。”

沈飛說得。

“是不是還丟了豌豆和麵包屑啊?格林童話看多了吧你!留下印記有什麽用,不還是找不到出路嗎?”

黃鏢看見沈飛被眾人關注就來氣,故意大聲奚落道。

結果反倒害自己被森伯伯狠瞪了一眼,這才撇了撇嘴收聲不說話了。

“沈飛你管他,你說你的。”

黃小依趕緊救場。

沈飛本來也就沒想搭理黃鏢,索性便繼續解釋了下去。

“如果你和我一樣,沿途留下的這些刻印,就可以很輕鬆的看出來,這並不是什麽鬼打牆,隻不過是一個再常見不過的古代迷局罷了。”

他的話音落下,一群熟識現代野外生存知識的保鏢徹底迷茫了。

“什麽局?”

他們紛紛問道。

隻有森伯伯這樣的老一輩,才緩緩捋須,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迷魂局,也叫迷魂陣,通常與五行八卦有關,如果布陣者的技法夠高超,甚至可以在螺螄殼裏做道場,在很小的一片地方布下一整片的迷宮,用來困住敵人。”

森伯伯緩緩的解釋道。

八卦迷魂陣,現在已經極少有人使用了,很多人甚至都沒有聽說過它的名字。

但是在沒有高科技的古代,它卻是一種極為有效的陣法,令人防不勝防,甚至有的人被困在陣法中之後,直到死也沒能找到出路活著出去。

而八卦迷魂陣的布陣原理,又要牽涉到陰陽五行,和周易八卦,現在對這些有所了解的人都已經不多了,更別提還能熟練運用這些知識完成布陣乃至破陣之法了。

所以,即使在經過沈飛的提點之後,森伯伯已經頓悟了這是一個八卦迷魂陣,心頭也依然輕鬆不起來。

能布下這種讓指南針都失效的陣法,布陣者絕對技藝高超,想要破陣更是難上加難。

“難道,沈先生或可破陣嗎?”

森伯伯小心謹慎的向著沈飛問道。

他的話,一出口,便讓周圍所有人都燃起了希望。

每一雙期待的目光都盯在了沈飛的臉上。

眾望所歸中,沈飛淡淡的點了點頭:“根據我留下的刻印,可以從中找到生門。”

每一個人都歡呼了起來!

“沈大哥!”黃鏢改口改得比誰都快,“沈大哥厲害啊!好人做到底,你快帶我們出去吧!這個鬼地方我是受夠了!”

他看起來恨不得要給沈飛鞠躬。

林默默吃驚的看著黃鏢,又啞然的看向沈飛。

‘原來沈先生竟然真的是這麽厲害的人物嗎?’

一瞬間,她感覺有點恍惚。

“接下來,一切都聽沈先生的,沈先生說什麽就是什麽,他讓往哪裏走就往哪裏走,都聽到了沒有!”

森伯伯馬上抬高了嗓門下達了指令。

所有的人都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這次上路,他們自覺的把沈飛和姚落落眾星捧月的圍在了中間。

“往前走……這裏左拐……右側方行進……”

沈飛不時口頭發出指示,調整著隊伍行進的方向。

在走出了接近一個小時之後,沈飛突然讓整個隊伍停了下來,他走到了自己先前所刻下的一個印記旁邊,伸出手指慢慢的摩挲著,隨後端詳著周圍的環境,思忖再三之後,他才開口:“從這裏開始折返。”

“折返?走回頭路?”

黃鏢傻眼了。

他辛辛苦苦走出了這麽久,隻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可不是為了繞個圈回去的。

不過,眼下他的話實在不管用,其他人都毫不遲疑地將希望寄托在了沈飛的身上,緊隨在他的身後。

黃鏢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跺了跺腳,跟著大部隊。

不過,這一次,隻走了十分鍾左右,突然走在最前麵的人開始歡呼起來。

本來滿心沉重的隊伍,頓時精神一振,所有的人都往前方張望過去,隻見前麵乳白色的迷霧漸淡,連景色也開始有些不一樣了。

“天呐!我們竟然真的走出來了!”

走在最前方的人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之情,迫不及待的拔腿開始奔跑。後麵的人得知馬上就要走出這個鬼地方了,也一邊歡呼著一邊忘卻了疲憊,加快了腳步。

近千米的路程,他們幾分鍾便衝到了樹林的盡頭。

盡頭是一片一望無際的開闊地。

他們站在一處不算特別高的懸崖上,腳下是鬱鬱蔥蔥的林海。

陽光正好,鳥語花香。

所有的人都擠到了懸崖邊,閉上了雙眼,深深的吐納著清新的空氣,簡直就像是重新活過來一樣美好。

“快看那裏,那裏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神仙門派了!”

不知道是誰最先叫嚷起來。

其他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在那林海的正中央,霍然一座高大的古式建築,既有亭台樓閣,又有八角木樓,仿佛是桃花源中才會出現的宮殿。

“如果坐醫堂真的在這座山裏,那應該就是那裏了。”

沈飛也認可了這個說法。

“竟然真的還在這兒……”

森伯伯以極其微弱的聲音,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其他人都沒有聽到,除了沈飛。

他不動聲色的掃了森伯伯一眼,微微皺起眉頭,若有所思。

目標就在眼前,動力變激增了不少。

原本的疲勞一掃而空,大家第1次爬下懸崖之後,開始向著坐醫堂門派所在的聚集地前行。

都說望山跑死馬。

看著偌大的一片建築群,沈飛他們硬是在密林中跋涉了整整四個小時,才終於走到了聚集地的大門口。

那是一片木質的圍欄,中間空出了一塊作為出入口。

他們這一行人的出現,讓本來在圍欄附近聊天的幾位身著古式衣裝的年輕男子扭過頭來,打量著他們。

神情既不驚訝,也不排斥。

“你們不可以再往前走了,前方是我坐醫堂的門派屬地。”

其中一個看起來年紀最大的青年,淡漠的開口,對森伯伯他們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