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寅瞠目結舌的無語了。

不問責?

“你真的是我那‘凡事必有因、有因必有責’的張總姐姐嗎?”

張寅一邊吃驚的問著,一邊幹脆伸手在張璿的胳膊上捏了捏,“你該不會是被克隆人冒名頂替掉的假貨吧?”

“少看點科幻電影!”

張璿拍掉了她的手。

張寅越想越來氣。

按照張寅對姐姐的了解,這種事情是一定會被問責的,不然她也不會在張璿問出第一句之後,馬上把責任推給沈飛。

可是沒想到的是,責任推給沈飛之後,張璿竟然就這麽算了,那要是責任在自己,是不是就該被罵了?

張寅越想越不服氣,終於忍不住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姐你果然對心上人就是差別待遇!這也太袒護了!”

“誰袒護他了,就事論事,你不要胡說!”

張璿突然回頭瞪了張寅一眼,那眼神很是淩厲。張寅頓時縮了縮脖子。

其實張璿自己心裏也非常複雜。

也就是在聽到張寅無心之中說出這樣的話之後,張璿才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之中,她對沈飛的態度,已經夾雜了一種與他人不同的情愫。

“我怎麽就胡說了呀!本來就是嘛,沈飛自己也說了呀,責任就是在他,他要不莫名其妙的跳出來又賽車又打賭的,非要爭那一口氣,怎麽會把我們張家都拖進這麽大的麻煩裏……”

張寅這下不敢再嚷嚷了,但是一刻也沒停止小聲嘀咕,又像是說張璿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張璿被她念叨的心煩意亂。

“好了,又不是什麽大事,潘家怎麽了?又不是什麽解決不了的麻煩,在他們把你們張家惹急之前,我會讓他們消失在青城市的。”

沈飛一邊開著車,一邊百無聊賴的插了句話。

張璿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沒有說話。

不過,她心裏掂量了一下潘家最近在青城市的上升勢頭,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

張寅則直接的多,撲哧一聲就笑出了聲。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麽人物呢?你讓潘家消失?我看潘家讓你消失差不多!我這麽跟你說吧,如果今天不是我姐站出來護著你,還拿了我們張家做擋箭牌,你一準兒連明天早上的太陽都看不到,你信不信?”

張寅說罷就是一聲冷笑。

“不信。”

沈飛慵懶的回了兩個字。

他從後視鏡裏注意到坐在後排的張寅眼睛一瞪,搶在她之前又說道:“你也別跟我爭這個了,反正這事的責任我攬了,我自己負責,跟你們張家無關。”

“你說無關就無關啦?”

張寅還要嗆聲,嗓門越來越大,終於把本來已經很煩躁的張璿惹毛了。

“行了!都別說話了!今天晚上誰也別再提這件事!”

她厲聲說道。

張寅不吱一聲了。

此後,沈飛開著張璿的車,三個人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張璿的別墅。

這時候,天都快要亮了。

三人各自洗漱休息,沈飛睡客房,張寅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上樓去了。

主臥裏,張璿躺在**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她睡不著。

今天晚上的事情,她在現場處理的輕描淡寫,運籌帷幄,果然把場子鎮住了。

不過,她自己知道,那是因為潘庚實在太年輕。

他就算是一隻小狐狸,也比不過在商業戰場上浸**多年的張璿,在被她的氣場完全壓製以後,才選擇了屈服,但這件事情絕對沒完。

今天這事辦成這樣,潘庚屈辱至極,心裏火頭絕對無法熄滅,再聯係上潘家為了上位那些很辣的不擇手段,一旦真護起犢子來,後患無窮,甚至有可能在整個青城市都引起軒然大波。

張璿想趕緊考慮出一個對策出來,隻是,她腦海中罕見的一片空白。

翻過來覆過去,失眠到了早上,張璿都沒有睡著。

好容易有了一點睡意,手機鈴聲就想起來了。

張璿看了一眼屏幕,上麵顯示著姑母的名字,她頓時頭大了。

這個姑母,輩分不高,但在張家上一輩之中,卻是最具分量的話事人之一。

隻要她開口,哪怕是張璿的爺爺,都得給她幾分麵子,張璿也不敢輕易怠慢,便趕緊接起了電話。

果不其然,與昨天晚上的事情有關。

電話剛一接通,隻聽見姑母在那邊厲聲說道:“小璿啊,不是姑母說你啊?以你的性格,怎麽能鬧出這麽大的事情呢?這簡直是胡鬧啊!”

張璿趕緊辯解著:“姑母,這件事波折很多,你聽我給你慢慢解釋……”

“你也不用解釋了,該知道的我已經都知道了。為了一個小保鏢,你至於嗎?你是中蠱了還是魔怔了呀?!”

姑母這話一出,張璿就知道不好,不知道是誰,恐怕已經把這件事添油加醋的捅到張家去了,指不定還說了她什麽壞話呢!

“姑母,事情你不能隻聽一麵之詞,我才是當事人……”

張璿努力想找到合適的措辭。

“是嗎?你要告訴我,跟那個保鏢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嗎?”

電話那邊姑母馬上厲聲問道。

“……”

這麽違心的話,張璿一時還真說不出來。

聽到這短暫的沉默,姑母心裏就明白了大概。

“行了,你也不要解釋了,你也不用問是誰告訴我的,你隻要知道整個事情的經過我都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就可以了!”

“對了,你知道為什麽是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嗎?因為潘家的狀已經告到我這兒來了!潘家家主親自給我打的電話!你現在知道這個事情有多嚴重了嗎?”

“為了一個小保鏢的麵子,荒唐!”

電話那端,姑母一連串的怒斥,讓張璿不由自主的將電話拿的離自己耳朵遠了一些。

她甚至有些慶幸這是一個電話,如果當麵,她估計能看到姑母的眼睛都在噴火了。

“我真不是為了誰的麵子,主要是那個賭注牽扯到了侮辱小寅的內容,我也是氣不過……”

張璿終於找到了突破口,趕緊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