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給沈飛道歉?”

張寅忍不住懷疑自己的耳朵。

“是的!”

管家和顏悅色,但勸說的口氣很堅定。

不過,他畢竟隻是管家,盡管也從張家老祖母那裏大概知曉了沈飛的沈飛和地位,也隻能旁敲側擊的提醒張寅。

張寅壓根就沒把管家的話往心裏去。

她隻覺得好笑。

讓她,給沈飛道歉?那可是張璿的保鏢欸!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我罵他都算輕的了,憑什麽給他道歉啊!”

張寅說著,不管不問的直接掛了電話。

反正提醒的責任她已經盡到了,至於老管家什麽時候把這事匯報給張家老祖母知道,她就不想再操心了。

隻是,一想到今天的事,她還是有些煩躁。

這個沈飛,從認識的第一天起就不停的給她惹事,現在還把整個張家都牽扯進來了。

“不行,我姐該不會鬼迷心竅了吧?怎麽看這人都不叫人放心,我得勸勸她,該開除還是要開除,留這麽個麻煩在身邊,遲早會惹出更大的禍端的。”

張寅望著張璿的車離開的方向,默默的想道。

司機開著車,張璿坐在副駕駛,不時地回頭張望,眼神關切。

王鈞文靠坐在她的後座上,沈飛坐在他的身邊,以內勁助他療傷。

潘庚和他的手下,實在是太狠了,王鈞文的兩條胳膊關節,都被打成了粉碎性骨折,即使是沈飛,醫治起來都要慎之又慎。

不過,當車終於抵達張璿的別墅門口的時候,王鈞文的傷也終於被治療的差不多了。

“活動一下試試,不光是手臂,還有手指!”

沈飛指揮著王鈞文做動作。

王鈞文一路上都處在半昏迷之中,眼下剛剛蘇醒,整個人還懵懵的,聽了沈飛的話,直接傻眼。

隨即,他才意識到,那種劇烈的讓人求生不能的疼痛感已經完全消失了,此前已經沒有了知覺的手臂,現在似乎也恢複如初。

“……發生什麽了?我的手怎麽會沒事了?”

他一邊活動著雙臂一邊問道,聲音驚訝的都變了調。

“沈飛幫你治好了,你先活動活動,要是哪裏不對就趕緊告訴他,有他在沒事的。”

張璿從副駕駛上回頭說道。

“恩人啊!”

王鈞文眼淚汪汪的看向沈飛,一時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恢複健康對他和他的家庭來說有多重要,旁人根本無法體會到。

“別這麽叫我了,說到底這事我也有責任。”

沈飛輕輕的籲出了一口氣,往後靠在了後座的靠背上。

仔細看才發現,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這個治療過程對他來說,也不是一個輕鬆的活計兒。

“大哥,我……我真不知道要怎麽謝謝你……”

王鈞文手足無措的說道。

“謝不謝的,以後再說,你先讓他休息一會兒,你晚上準備怎麽辦?回家還是回學校,我讓司機送你!”

張璿關切的看了沈飛一眼,轉頭對王鈞文說道。

“我回學校,不過不用麻煩你們送了,這裏離我學校也不遠,我現在四肢健全也沒啥事,自己走回去就好了。”

王鈞文執意要求道。

張璿又勸說了幾句,但看他態度堅決,也就作罷。

王鈞文下車後,沈飛給玄武打了個電話,讓他安排人暗中保護王鈞文一陣,那邊馬上應了,迅速就去落實了,沈飛這才放心的掛了電話。

這一折騰,沈飛也累了,張璿也挺乏的,兩人都沒了慶祝生日的勁頭,便心照不宣的假裝沒有看見餐廳桌上的蛋糕。

沈飛直接在客廳的沙發上趴了下來,扯過旁邊的毛毯一蓋就準備睡覺,張璿打著哈欠走回臥室倒在**。

兩個人沒休息多長時間,就被一陣持續不斷的門鈴聲吵醒了。

“什麽人?怎麽這麽煩人呢?”

張璿氣鼓鼓的站在臥室門口——誰小憩的時候被吵醒都會有起床氣的。

“你妹妹,和一個……我不認識的中年男人。”

沈飛早她一步去了門邊,從可視門鈴的屏幕上打量著門外的訪客。

張璿的臉一沉。

“那男人該不會穿了件夏威夷花襯衫吧?”

她語氣不善的問道。

沈飛點了點頭。

“是我叔父。張寅她爸。麻煩來了。十有八九這小妮子看事情鬧大了,憋不住給家裏說了,事關有你,你先回避一下。”

張璿歎了口氣,對沈飛說道。

沈飛沒說話,轉身回屋去了。

張璿這才攏了攏頭發,整理了一下儀容,走過去打開了門,笑顏如花的對門外的兩人笑道:“叔父來了?”

“來了!來看看你!”

張元樊大剌剌的甩著手就進屋了。

一進屋,就朝客廳的沙發正當中一坐,開口道:“現在到處都在傳說,你手底下的保鏢把潘少給打廢了,是不是真的?”

他明知故問。

張璿瞄了張寅一眼:‘你告狀挺實誠的啊?’

張寅也用眼神回她:‘事太大,我瞞不住啊!’

張璿不聲不響的翻了個白眼。

張寅癟了癟嘴。

“問你話呢,你老看她幹什麽?這事,就算我不從她嘴裏聽到,遲早也得從潘家知道,這可不是件小事!”

張元樊一開口就是訓話的語氣,高高在上,說得張璿直皺眉頭。

她這個叔父,在張家上一輩裏,實在算不上什麽起眼的角色,現在年紀上來了,也就能端起長輩的架子在一眾小輩麵前壯壯聲勢。

說白了,就是一背靠家族混吃混喝的家夥,但凡他有點兒本事,華瑞製藥也不會輪得到張璿空降到老總的位置上。

不過,長輩畢竟是長輩,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張璿也隻好應付的回道:“是有這麽一回事……”

“真有這麽一回事?!”

原本一攤爛泥一樣癱在沙發上的張元樊瞬間坐直了身體,大驚失色的問道。

當他從張寅那裏聽說了這件事的時候,因為張寅一向習慣於小事誇大,大事誇口到巨大,所以張元樊聽了並沒有十分全信,隻當這事,但肯定沒有張寅說得那麽嚴重。

而張璿就不同了,從她嘴裏說出的話,那一是一,二是二,分量都是足斤足兩的。

她說有這事,那就是不折不扣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