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她看起來非常的年輕,而且似乎對於談判這種事情習以為常。”朱靜英慢慢的說道,“她給我的感覺像一位家世很好的小姐,因為當她給我開出370萬價格的時候,我感覺這些錢對她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
朱靜英說到這裏,還在深思熟慮的回憶著與那個來找她的人有關的一切細節。
不知道為什麽,沈飛聽到她的形容,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了一個年輕女子的身影。
“你說的這一位富家小姐,是不是眉梢上有兩個紅痣?”
沈飛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聯想起那個女孩。
“對對對!而且那兩顆痣長在她左眼的眉骨上!”
聽見沈飛這麽提醒,朱靜英一下子興奮起來,顯然對於那兩顆紅色的痣印象深刻,她用力的點著頭,肯定了沈飛的猜想。
“原來是屈琴!”
有了朱靜英交代的線索,沈飛順利的將目標縮小在了雪安屈家的身上。
至於其他的,朱靜英也說不出來什麽了。
找到了新目標的沈飛正要離開,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了鈴聲。
“玄武?你怎麽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
沈飛接起電話來,話還沒有說完。
玄武就破天荒的先打斷了他:“殿主,張璿女士中毒了!”
沈飛也顧不得去屈家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酒店。
張璿在房間的**昏迷不醒,玄武提心吊膽的站在床邊,看見沈飛自責的就要開口道歉。
“你不用多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她中的是什麽毒,查出來了嗎?”
能針對張璿下的毒,沈飛知道事情一定不會這麽簡單。
時間緊迫,關於那些沒用的道歉他也不想聽,開口就直接逼問要點。
玄武的聲音更小了:“沒有。如果我們查得出來就不需要這麽急的給您打電話了。我們已經針對最常用的幾種毒藥做過了測試,一無所獲。”
他一邊說著話,沈飛一邊檢查著張璿。
“拿一套銀針過來。”
沈飛突然吩咐道。
玄武馬上去辦了,一套嶄新的銀針迅速遞到了沈飛的手上。
現在定位毒源,然後查找解藥,一定是來不及了。
沈飛隻能用針灸逼毒。
玄武不敢打擾,他退出房間關上了門。
……
接下來的幾天,因為張璿的中毒昏迷,華瑞製藥公關部的工作幾乎陷入了完全停滯,根本沒有辦法應付鋪天蓋地的負麵消息。
關於華瑞製藥使用禁藥的傳聞愈演愈烈,各種真真假假的傳言風生水起,所有的報紙頭條都與之相關,再加上前幾天張璿剛剛在國際醫藥峰會上因為戰勝了諾貝爾獎得主戴維斯風頭正勁……
這一切因素疊加在一起,更讓這件事情成為了街頭巷尾民眾都皆知的大新聞事件。
“張璿?華瑞製藥?怎麽這麽耳熟啊?”
鄧致遠一邊拿著遙控器換台,一邊看每一個電視台都在播報著與華瑞製藥相關的新聞,忍不住開口問道。
“啊!華瑞的張璿嘛!就是那位張總,沈飛就是她的保鏢來著!”
鄧莎這一提醒,鄧誌遠頓時恍然大悟。
“哦!我想起來了!這不行!莎莎以後你一定要和沈飛那孩子撇清關係,華瑞製藥這下是完蛋了!它敢用禁藥,別到時候把你也帶到坑裏去了!”
鄧致遠正在長篇大論的指點著女兒。
郝敏娟聽不下去了。
“你聽你說的這叫什麽話?飛飛挺乖一孩子,人家找份工作不容易,公司的事關他什麽事,他自己又沒做錯什麽。倒是發生了這件事情,不知道他這工作還能不能保得住,要是一直找不到新工作,咱們能幫襯一點是一點……”
郝敏娟真心實意的擔心著沈飛。
“媽,人家姓沈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人家喊你一聲二媽,你還真當人家是親生的啦?別管啦!咱家這樣也管不了別人,現在這種情況,我覺得咱爸說的對,橫豎劃清界限隻賺不虧。”
鄧莎和鄧致遠觀點一致。
這父女兩人態度堅決,郝敏娟好說歹說無用,最後也隻能歎口氣作罷。
……
這場新聞事件,也讓雪安市及其整個華夏醫藥界的態度都發生了轉變。
原本他們紛紛看好華瑞製藥。
如今幾乎眾口一詞的站在了華瑞製藥的對立麵。
“這個事件報出來,不管是真是假,華瑞製藥的品牌名稱算是完蛋了!”
“你們聽說了沒有,據說運輸進藥的那一位工作人員坦白,她是受到公司高層的指使才會這麽做的,所以幕後還有沒有挖出來的黑手。”
“高層指使?那還了得?是不是前幾天自殺的那個人?”
“自殺是假新聞,我倒是聽說了一個真消息,說是原本和華瑞製藥合作的那些廠家和經銷商,現在紛紛公開宣布中段與華瑞製藥的合作了!”
“啊?那他們現在和哪家有商務往來?”
“雪安屈家!”
雪安,屈家,別墅。
屈博淵滿意的給自己開封了一瓶典藏了二十年的紅酒,嘴角止不住的勾著微笑。
作為這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他的布局一直悄無聲息,直到屈家吞下了原本屬於華瑞製藥的那些市場,所有人此刻才驚覺到,華瑞製藥的事情或許與屈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然而,現在才意識到已經晚了,幾乎所有的證據已經被屈博淵未雨綢繆的消滅了。
或許有人會看不慣這種行為,或許有人會唏噓不已,但是在商界,沒有人會因此咒罵或者鄙視屈博淵的行徑。
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個殘酷的世界。
成王敗寇。
每一家企業的崛起,都伴隨著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壯烈。
往往人們能記住的,隻有那位成為王者的存在,不管運用何種手段,誰能崛起,誰就是勝利者。
甚至,有不少企業家還自此對屈博淵及其運作手法刮目相看!
屈家的大門都快要被紛至遝來的客人踏破了。
有些人,自知自己無法成為王者,但卻能精準地判斷出行業領頭羊。
……
華瑞製藥從來沒有麵臨過這麽蕭條的情況。
不少名員工被直接帶走,一半的部門大門上貼著封條,所有的工作全部停滯,外麵隻要和華瑞製藥聯係在一起都是負麵消息。
樹倒猢猻散。
這個詞的意思,華瑞製藥的高層,張氏家族的那些族人,終於有了最切身不過的體會。
然而,張璿的昏迷,更是讓本就已經混亂的華瑞製藥領導層群龍無首。
整個兒就是一團亂成一鍋粥的狀態。
“張董是真的昏迷了嗎?該不會已經畏罪潛逃了吧?”
“你胡說什麽呢?!不過,不管她的昏迷是真是假,對於我們公司來說有什麽區別嗎?現在這樣就已經完蛋了呀!”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誰知道呢?聽天由命吧!”
連高層領導都是這樣的態度,就別說底下的工作人員了。
整個公司人心渙散,每個人都在動搖。
眼看著就要整體崩塌了的時候,一道倩影從公司的大門外走了進來。
張璿,穿著她最愛的那一身職業套裝,昂首挺胸的回來了。
所有的人都像是注視著一位凱旋而歸的女將軍一樣,注視著她。
盡管張璿還什麽話都沒有說,但她的出現,足以讓一些謠言不攻自破。
可能是因為她掌管公司以來的那些履曆,誰也不知道為什麽,當這個女人纖細的身影出現的時候,整個公司從上到下,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張董沒有昏迷!”
“不是說她潛逃了嗎?原來也是假新聞!”
“現在好多人落井下石,到處傳的都是謠言,我們還是應該相信公司。”
“說得對!張董還在呢!我們怕什麽!”
張璿回來的消息,在短短幾分鍾之內,傳遍了整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