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師見狀,也隻能無奈的一聲歎息。
技不如人,自然無話可說,也沒有資格再開口阻止。
“你想報仇的話隨時都可以。”
沈飛聽見他的歎息聲看向了他。
蘇大師搖了搖頭:“蘇某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因何與沈先生結仇,我幫他是看在祖輩的麵子上,現在已與你一戰,人情已還,何來報仇一說?”
他語氣謙卑,明確表示不會再為了屈家而得罪沈飛。
蘇大師的這番表態,讓在場的其他屈家人徹底死了心。
“沈先生,所有的公司交接和資產轉移手續我們都已經準備好,值得你有空來公司簽字就可以了。”
屈家的一位親眷——在屈博淵死後,他就是屈家的代表——怯生生的對沈飛說道。
原本銳氣十足的屈家,在沈飛麵前,所有人都瑟瑟發抖。
華夏最著名的大家族之一,竟然就將全部家產如此輕而易舉的拱手送人了。
沈飛來者不拒,點頭應允,領著蘇大師揚長而去。
所有人都在他的身後畏懼的目送著他離開。
一路下行到山腳,沈飛走向張璿。
張璿衝著他,麵上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但她看起來簡直就像是要虛脫了一樣,一身的虛汗此時才因為放下擔心而全部流了出來。
青龍看起來也鬆了口氣。
馬上主動去把車開了過來。
車上,張璿幾次看著沈飛欲言又止。
大約是因為蘇大師和青龍都在,有些話她不好意思開口。
車行到酒店樓下,一行人下了車,沈飛示意張璿先回酒店房間。
“我還有事要和這位蘇宗師談談。”沈飛對她說道。
張璿懂事地點了點頭,馬上意識到沈飛要與蘇大師相談的,應該是她無法介入的武道之類的事情,完全沒打算摻合,就先行離去了。
沈飛領著蘇大師去了酒廊,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沈飛抱著雙臂看著蘇大師。
隻把蘇大師看得心裏發毛。
“沈先生,不知道你有什麽要事要和我談?”
他忐忑不安地詢問道。
“我問你的話,你最好照實回答。”
沈飛答非所問,先警告道。
蘇大師忙不迭的點了點頭,他現在根本沒有膽量得罪沈飛,正打算無論沈飛問什麽,他都知無不答。
“好,我問你,你的那柄劍是誰打造的?”
沈飛盯著他問道。
“劍?”蘇大師愣了一下,“為了施展陣法而毀掉的那一柄嗎?”
“你還有其他的劍嗎?”沈飛一挑眉。
蘇大師搖了搖頭:“那是我用了很多年的一柄劍,我不知道它是誰打造的,因為我得到它的時候,就是別人贈予我的禮物。”
“誰送你的?”
沈飛鍥而不舍的追問道。
“慕容荻。”
蘇大師說出了一個沈飛聞所未聞的名字。
看見沈飛的表情,蘇大師似乎對他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微微有些詫異,但不動聲色的補充解釋道:“他與我是同門的師兄弟,性情比較淡漠,為人也很低調,已經幾十年沒有在內陸出現過了。”
“他去了國外?”
沈飛盤算著是否要啟用國外的龍魂殿下屬幫助尋找。
“在華夏,隻不過在海島上,香巷島。”蘇大師說道,“現在以幫人看風水為生。比起武道,這個他更為擅長。”
沈飛突然間反應過來了:“難道他就是香巷島的那個風水師慕容?”
蘇大師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風水師慕容,甚少有人知道他的全名。
因為在香巷島上,隻要說起這個名字,指的就隻有他一個人。
畢竟這可是被譽為“第一風水師”的風水先生。
在閩南地區,他的身份叫人極其尊敬。聽說香巷島上那些紅極一時的天王天後,更是將他算出來的運勢奉為聖旨。
慕容荻的風水堪輿之術是如此之高,以至於很多人忘記了他還是 一位武道中人。
“你還能聯係上他嗎?”
沈飛馬上問道。
“很多年沒有聯係了,但如果沈先生需要的話,我想應該是沒問題的。”
蘇大師說著,猶豫了一下,才略顯為難的接著說道:“但我和師兄的聯係方式不是打個電話那麽簡單的事,可能需要我親自去一趟,需要花費一點時間。”
“可以。聯係上之後馬上告訴我,我需要和他見麵。”
沈飛叮囑道。
蘇大師連連點頭,連番保證了之後起身告退。
沈飛並沒有馬上回酒店房間,而是有些詫異地看著手機上十來個未接電話,他剛才和蘇大師交談時,並沒有注意到玄武和道屹等人一直在輪番給他電話轟炸。
應該是有什麽要緊事情發生了。
沈飛想著,正準備把電話回撥回去,卻看見玄武和道屹等人急急忙忙的朝這邊走了過來,一進九郎就在東張西望地尋找著他。
“這邊!”沈飛抬手示意,“什麽事情?”
“有人要殺您!”玄武的表情凝重,趕到沈飛麵前開口就道,“懸賞金高達十億!”
“哼!”沈飛冷笑了一聲,“多半是海國何氏家族搞得鬼吧?”
玄武和道屹對視了一眼,雙雙點了點頭。
“敢對龍魁發布懸賞令,我看他們是想找死!”玄武脾氣火爆,此刻已經怒了。
道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手卻一直攥在劍柄上,眼中也殺意凜然。
“他們求死,我就如他們所願。”
沈飛淡漠的彈了彈手指。
玄武點了點頭,轉身就要召集人手去準備應對,被沈飛攔住了。
“不要把雪安變成戰場,張璿還在這裏。”他吩咐道,“我有急事要去一趟香巷島,你們把這裏的防護做好,然後盡量把所有的殺手都引過去。”
道屹一愣,馬上明白了過來:“我這就去辦!”
玄武則留在了沈飛的身邊。
“龍魁您太久沒有出手了,才讓這些宵小又膽敢胡作非為起來,這一次,是重振龍魂殿之主的威名的時候了!”
他一字一頓的慢慢說道。
沈飛微笑著點了點頭,一口幹盡了杯中的酒。
……
雪安市,利安區,鄧家。
沈飛敲了敲門,他在離開之前,打算先好好跟二媽告別。
沒想到,鄧家破舊的木門一打開,就露出了郝敏娟笑逐顏開的麵容。
“小飛進來坐!”
不等沈飛告別的話說出口,郝敏娟不由分說的一把把他拉進了屋裏,按在了沙發上坐下,自己哼著歌兒給他泡茶。
“二媽,這是遇到什麽高興的事兒了?”
沈飛看見郝敏娟高興,自己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好事!”郝敏娟樂得一笑,也不隱瞞,“我們老鄧家的苦日子終於要過到頭了!”
“這話怎麽說?”
沈飛笑著隨口問道。
“遺產!足足一千萬!一千萬呢!”
郝敏娟伸出一根食指在沈飛麵前搖晃著。
“意外之財啊!恭喜恭喜!”
一千萬對於沈飛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對於郝敏娟來說,簡直是天降巨額財富,樂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所以您這是要回雲城嗎?”
沈飛還以為是雲城老鄧家那邊的親戚留下的遺產。
沒想到郝敏娟卻搖了搖頭。
“不是老鄧家的親戚,是我娘家的祖輩,確切說是我的阿嫲,她很早就去了香巷島,現在離世了,按照遺囑,遺產也有我的一份。她的律師剛剛聯係過我,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個騙局,經過多方求證之後發現是真的,所以我不是要回雲城,而是要去香巷島。我還沒去過香巷島呢!”
說到這裏,郝敏娟顯然興奮起來,又有一點點緊張。
“能留一千萬給您,二媽的娘家真是有錢人。”
沈飛陪著她高興,喝了口茶。
“那可不!隻可惜我母親出來的早,和娘家幾乎沒什麽聯係。聽說郝家在香巷島是個大家族呢!資產幾百億的那種!”
郝敏娟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