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
鄧莎哭著喊了一聲沈飛的名字,就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了。
她想解釋卻不知該從何解釋起,而且現在她又緊張又難過,心頭思緒萬千,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怎麽辦啊?怎麽辦啊?沈飛,我惹大麻煩了,怎麽辦啊?”
鄧莎隻能來來回回的重複著這幾句話。
現在,她已經意識到邵潔利用她的自尊心設了一個局,可是,心甘情願跳進這個局裏的,正是她自己的虛榮心作祟。
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鄧莎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事情的經過我已經聽說了,沒事的,別哭了,我在呢!”
沈飛到鄧莎的身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鄧莎哇的一聲嚎啕大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在?你在有什麽用?她家好歹還有我江家的遺產,你把你自己賣了能湊出來十萬塊嗎?她欠我們的可是一千萬!”
邵潔看見沈飛出來就不爽,小巧的鼻子都仰上了天,揶揄地鄙夷道。
“就一千萬?又不是一千個億,多大點事。”
沈飛對此不屑一顧。
其他原本嘻嘻哈哈笑著的江家晚輩慢慢地都不笑了,冷冷的看向沈飛。
“你能拿出一千萬?”
邵潔終於正眼看了沈飛一眼——這小子難道是真人不露相?
“二媽這次過來,不就是為了遺產中屬於她的那一千萬的嗎?給你們就是了。”
沈飛的這話一說,鄧莎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雖然早就知道指望不上沈飛這個空口無憑光會裝樣的家夥,但是聽見他這麽理直氣壯的把鄧家的遺產就這麽毫不心疼輸出去,還是讓她覺得很心梗。
“你這小子倒是明事理!不磨蹭,我喜歡!”
邵潔笑了,有了沈飛這話,他們和鄧莎本來玩鬧性的賭注,現在就更錘上加錘了。
“那是,不過,既然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一千萬也答應給你們了,不如你們再和我賭一場吧!再賭一千萬!”
沈飛輕描淡寫的提議道。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包括鄧莎。
“你瘋了嗎?我輸掉的這一千萬,用遺產抵了。你再輸怎麽辦?抵了我全家還是把你自己輸給他們?你蹦一蹦全身上下就隻能抖落出十個鋼鏰,你哪裏還能再拿出一千萬跟他們賭?”
鄧莎驚得都忘記要哭了。
“我的……張璿有。”
沈飛本來想說‘我的公司現在隨便就能走賬出來一千萬’,眼看著周圍一群虎視眈眈的江家人,話到嘴邊改了口,順嘴拉出了張璿當擋箭牌。
鄧莎鄙夷的冷哼了一聲。
沈飛也覺得失言了,不過也無礙,所以看向其他人:“賭嗎?”
“你能拿得出來我們為什麽不賭?就算你拿不出來,打個欠條,把你自己輸給我們,我們江家多個奴隸也挺好的。”
邵潔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答應了。
沈飛:“行。那就是賭了。”
“賭了!”邵潔一錘定音。
沈飛去拿自己的球杆。
“他會嗎?他打這個很厲害嗎?”
其他的江家晚輩有些擔心向邵潔問道。
“他會個屁!”邵潔篤定說道,“他們兩人從進場的時候我就在觀察,連杆都拿不好,一看就是這輩子都沒有打過高爾夫的新手!”
“那他輸定了。”
其他人還是很相信邵潔的判斷的。
隻有鄧莎聞言更難過了。
她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上手很快,這個球場中還有其他打高爾夫的人,看到了之後都紛紛稱讚她打得不錯,很有天賦。
可是,在和江家這群後生真正開始較量的時候,鄧莎才明白了一個初學者和老手之間的經驗差距。
這是時間上的差距,根本不可能彌補。
沈飛別說之前從來沒有打過高爾夫,今天下午都沒見他碰幾次球杆,現在想通過打高爾夫的方式把剛才輸掉的一千萬贏回來,無異於天方夜譚。
沈飛拿了自己租來的球杆過來,其他的江家人則紛紛掏出了自己用的最順手的高爾夫球杆,並且望著沈飛發出了嗤笑。
打高爾夫就像賽馬一樣,好的球杆就像是得心應手的馬匹,用習慣了是有手感的。
而那種租賃而來的球杆,就像是一位騎手遇到了一匹完全陌生、從來沒有摸透過性格的馬,很難在一開始就達到契合的默契度。
從這上麵來說,一開始沈飛就輸了別人一大截。
“他拿的還是女孩子的短杆。”
不知道誰眼尖,遠遠的看見沈飛手上的高爾夫球杆,就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真的欸!這已經不是他會不會打的問題了,是他根本就沒有接觸過高爾夫這項運動!”
其他人也爆笑如雷。
沈飛手上拿著的,是一根短杆。
因為男女身高臂長都有差,女孩子用短杆更順手,但是以沈飛的身高和身材,一定是男性的長杆更適合。
就算是一個職業的男性高爾夫運動員,你讓他拿一個女孩子使用的短杆進行比賽,往往也會發揮不出自己本身的實力,從而輸得很慘。
“我們開始吧!”
沈飛走到了位置上,主動說道。
“你確定就這麽開始嗎?我們可以給你一點時間重新考慮一下。”
沈飛對於高爾夫的陌生程度,已經到了連邵潔這種人都忍不住同情他的地步,有些奚落的說道。
“就這麽開始。你們不敢賭了?”
沈飛激將了一把。
邵潔的臉沉下來了:“你說誰不敢賭?我們會怕了你?開球!”
她一聲令下,江家晚輩中江愷冬率先出征。
他第一個開球,一杆揮出,白色的小球上了果嶺。
“漂亮!”
其他的江家子弟一起喝彩起來。
一球上果嶺,不出意外的話,三杆之內這一局就終了。
隨後,其他的江家晚輩依次跟上,一球一球,每一球都打的成績漂亮。
他們每揮出一杆,鄧莎的心就下沉一分。
現在她已經能看懂高爾夫的規則了,一圈下來,鄧莎的心中滿是絕望。
“輸了一千萬還不夠,還背了一千萬的債,沈飛你真的是個掃把星!”
鄧莎忍不住小聲的暗罵道,拚命的跺著腳,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身體發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終於輪到沈飛了。
他扛著球杆悠哉悠哉的上前。
“這個怎麽算贏?把球打進洞就可以贏了嗎?”
沈飛第一句話問出口。
江家所有人都吃吃發笑。
“差不多就是你說的這個意思,你要是有本事把所有球都打進洞裏,你就贏了我們所有人。”
邵潔笑得直捂嘴。
想想一個新手也不可能完成這樣的戰績。所以她絲毫都不擔心。
“懂了!”
沈飛說完這兩個字,雙手握杆。
“他姿勢不對。”“打不進去的。”“第一球就完了。”“這一千萬賺得可真輕鬆。”……
就在這些話語聲接二連三的從四周響起的時候,沈飛第一杆揮出,所有人的視線都跟隨著他那顆白色小球行進的方向。
隨著白色小球飛躍了半空中,又在落地之後彈跳著滾動,說話的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甚至連笑聲都逐漸消失了。
沈飛單手搭在眉毛上,目送著小球滴溜溜的滾進了洞裏,輕鬆的說道:“運氣真不錯。進洞了。”
其他人鴉雀無聲。
這得是多好的運氣,才能讓一個新手在第一杆把第一球打進了果嶺的洞裏?
幾乎所有的江家人都當場石化了。
鄧莎恍然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現在真實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了。
“運氣是好,還能每一球都好嗎?”
邵潔也很震驚,隨後看向了沈飛,怪笑了一聲。
這種事情不能說完全不可能,隻不過是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恰好被沈飛撞上了而已。
這樣的好運氣,總不會在同一個人身上再發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