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克裏斯蒂安大酒店的門口,又走過來一群人。

他們人剛到門口就開始喧鬧起來。

正是江家的那一群人。

打扮的漂亮的像一隻孔雀一樣的邵潔,意氣風發的帶頭走在最前麵。

其他的江家人正在對門童頤指氣使,看起來很不可一世的樣子。

郝敏娟一看江家的親戚來了,馬上迎了過去。

“心蘭,你們也來啦?”

郝敏娟熱情地和江心蘭他們打招呼。

江心蘭聞言,把臉一板。

“你不懂在這種場合要叫我的外文名字Melissa嗎?能不能不要處處提醒別人你是個鄉巴佬!”

江心蘭不客氣的斥責道。

“梅……梅……”

郝敏娟根本喊不好。

“唉呀煩死了,一句英文你都念不好,你是能混進這種高端晚宴裏來的?”

江心蘭打斷了她,不耐煩的質問道。

“啊?不是你們……”

郝敏娟頓時愣了。

她直到剛才還以為是商家把多餘的邀請函送給了他們母女。

“啊?邀請函怎麽可能有多餘?多少人擠破了想來都來不了!”

江心蘭也愣了。

她說著,扭頭看向了其他的江家人問道:“你們誰把邀請函送出去啦?”

所有人都搖了搖頭。

每個人都是一頭霧水的看著她。

江心蘭又皺著眉頭看向郝敏娟:“你們該不會是偷了兩張邀請函進來,然後想栽贓到我江家的頭上吧?”

“你怎麽能這麽說呢?”

郝敏娟又窘迫又羞辱,百口莫辯。

“算了,不管是什麽情況,我可不想讓別家知道我們有你們這麽個窮親戚,在這種場合,圈層很重要的。所以別怪我話說的直,今天你是你,江家是江家,你別可勁兒往這邊江家湊,咱家今天不認識你。”

江心蘭的話真的一點兒情麵也不留。

郝敏娟被奚落的滿臉通紅。

“我也不知道邀請函是誰送的,早知道是這個樣子,我就不來了呀!”

她正在嘀咕著的時候,江家一夥人從她的身旁經過,結果一眼看見了不遠處的沈飛。

“那小子怎麽也混進來了?該不會就是他去偷的邀請函吧!”

江家家主看到現在吃東西的沈飛就來氣。

要不是他昨天鬧出了那些**,也不至於讓新晉富少來了就走。今天他又出現在這個會場中,指不定還要惹出多少麻煩來呢!

到時候再把新晉富少給得罪一次,江家真的就無計可施了。

“邵潔!愷冬!你們兩個盯著那個小子,一有不對就把他弄走!”

江飛扭頭對邵潔和江愷冬叮囑道。

兩個晚輩麵色嚴峻的點了點頭。

在這場慈善晚宴的會場中,雖然看似所有人都觥籌交錯的暢談在一塊兒,其實細看之下,圈子的劃分還是很明顯的。

有幾個明顯是頂級的大佬,他們坐著的地方其他人隻敢敬酒而不敢過去閑聊。

其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的人,看起來都是同一個圈層裏的。

一流世家的少爺們聚在一起壓低聲音談著一些商務,三流世家的一些小輩則站在會場邊緣,嘻嘻哈哈的聊著一些他們圈子裏的話題。

江家本來在香港島僅僅是一個二流世家,不要說頂級豪門了,在會場中也會主動站在邊緣的程度。

但是這一次可不一樣。

新晉富少撤資的事情,消息封鎖的極為嚴密,目前還沒有大範圍的傳播開去,很多人並不知曉,依然把他們當做受到新晉富少青睞的世家去對待。

因此,江家人剛一走進會場,就有不少巴結的賓客湧了上來,阿諛諂媚無所不用其極。

“江哥!昨天的慶功宴我可去了,你那番話講的真是太好了,江家未來可期啊!”

“可不是嘛!我就一直在這麽說,別看江家之前平平淡淡的,那可就是一條沉睡的巨龍,一旦醒過來,瞬間就會飛起來了!”

“潛力股!潛力股!不管怎麽說,恭喜了啊老江,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們這些窮兄弟啊!”

“心蘭姐,之前你不是特喜歡我從歐洲帶回來的那件衣服嘛!你說好看來著,前幾天我專門托人去了歐洲一趟,買了一件全新的,一模一樣的,已經給你打包送到府上了,回頭你試試看,要是不合身材,我馬上讓人去換。”

……

誇讚和吹捧的話目不暇接。

江家人的臉上無一不笑開了花。

“看見沒有?這些人的態度?”江心蘭得了空悄悄的對江飛說道,“新晉富少的投資是多麽的重要,今天我們一定得挽回來!”

江飛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擔心起會發生昨天那樣的情況。

他不時的瞥沈飛一眼。

盡管沈飛現在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在吃東西,但江飛心裏還是忐忑不安,總覺得他就像個定時炸彈一樣,隻要出現在這裏,就讓他覺得不放心。

“邵潔,愷冬!”

江飛招呼了他們兩人一聲。

邵潔和江愷冬一起看向了他,江家家主衝著沈飛那邊不動聲色的抬了抬下巴。

兩人會意,對視了一眼之後,朝著沈飛那邊走了過去。

不止江飛、江心蘭這些江家的長輩,就連邵潔和江愷冬在會場中的地位也因此水漲船高,不少本來看不上他們的世家公子,正在尋覓和他們接近的機會,卻看見他們兩人一起朝一個衣著普通的甚至可以說是寒酸的年輕人走了過去,頓時紛紛詫異不已。

“他是誰呀?你們認識他嗎?”

“不認識啊!你要不說,我還以為他是混進來打雜的!”

“你看他穿的那樣,我跟你說,他這種人,我家大門他都進不去。”

“那江家的那兩人怎麽會認識他?還跑過去和他說話?”

“你們在瞎想些什麽呢!人家是親戚的親戚,從大陸跑來投奔江家的,估計是在大陸窮的混不下去了才會這麽死皮賴臉的跟著一個窮親戚跑到香港來,聽說他還死皮賴臉的攀附著江家不想走呢!”

“哦,你這樣一說我就知道了!昨天是不是壞事的也是他?被江家家主訓了一頓!”

“是他,說是他不懂規矩,在慶功宴上鬧事,結果把本來要參加慶功宴的新晉富少給煩走了,江家可生氣了!”

“那就對了!邵潔和江愷冬肯定不會是去找他攀談的,這一看就是去找麻煩的!”

“那有好戲看了,走走走咱們也過去看看!哈哈哈哈!”

一眾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富家公子和小姐們一邊閑言碎語的低聲八卦著,一邊悄悄的也在朝沈飛附近移動。

“沈飛!”

邵潔一走進沈飛,就麵色不善的開了口。

“嗯!”

沈飛正在吃蛋糕,隻好用鼻子嗯了一聲,權當應答了。

“我問你,邀請函你是從哪裏偷的?”

邵潔像警察審訊犯人一樣的質問著沈飛。

沈飛把蛋糕咽了下去,疑惑了:“偷?”

“敏娟阿姨和鄧莎,我是知道的。她們是挺窮的,但是不像你這樣一肚子壞水!今天我看到你們三個都來參加了這場高端晚宴,那就意味著需要三張邀請函。捐贈善款三百萬以上才能拿到一張內場的邀請函,你們三個人三張邀請函,那就是將近一千萬,你這種窮鬼怎麽可能拿得出來?你一定是偷了別人的!”

邵潔分析的頭頭是道。

其他人看著沈飛穿的那一身廉價衣服,深以為然的紛紛點頭。

“就算你沒有偷,你應該也是想方設法溜進來的。我告訴你,趁著我現在跟你好好說話,你趕緊滾,不然我就叫安保了。到時候你被人丟出去的場麵可不好看!”

江愷冬在旁邊冷嘲熱諷的幫腔作勢。

“偷了邀請函,來偷溜進來這種場合,他該不會以為這樣就能和上流圈子的人混到一起了吧?”

比起沈飛,其他人更相信邵潔和江愷冬的說法,交頭接耳的議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