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四名海國甲賀部族的“聖殺手”就已經死了兩人,隻剩下那個胖忍者和那個女忍者。
他們兩個的麵上都難掩驚恐。
如果四個人合力都不能解決對手的話,僅僅剩下兩名忍者,戰力就更打折扣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連話都沒有說一句,便同時發力,朝著相反的方向逃去。
因為是逃命,速度也如同閃電一樣。
“這就走了?”
沈飛略帶失望的問道。
說話的時候,他手中拋接的水球已經朝胖忍者那邊飛了過去。
至於他自己,則對拋出去的水球看也不看一眼,腳尖一點,朝著女忍者的身後追了過去。
女忍者仗著自己身形輕便,在四名聖殺手中,最以速度見長。
尤其是她和胖忍者同時逃生,她堅信沈飛一定會去追更容易行動更慢的胖忍者。
在這種非生即死之際,她也顧不得同伴的安危了。
就在女忍者心生欣喜的時候,她隻覺得自己眼前一花,沈飛竟然像鬼魅一樣閃身在了她的麵前,女忍者躲閃不及,直接就撞了上去。
一支水劍從她的後心中穿刺了出來,隨後化水而淌,血水湧出。
另一邊,胖忍者平靜的撲倒在地上,身邊是一灘淡淡的水跡,他再也沒有站起來。
沈飛慢慢的走回了已經麵目全非的私湯溫泉邊。
在湯泉邊的一株高大的樹木頂端,一個穿著怪異民族服飾的女人滿眼詫異的盯著他。
那身衣服看起來寬大臃腫,非常不適合行動。
這是因為,這個女人本身也就不是前線戰鬥的那種人員。
神崎椿,作為海國有名的陰陽師,比起打打殺殺的直接對戰,她更像是華國的術士和海外的巫師,擅長以術法攻擊敵人,在真正的群體實戰中,除非是那種真正的大祭司一樣的人物,否則,通常是作為輔助前來的。
這次,就是在她的輔助下,何由真才會無聲無息的被海國忍者給綁架走了。
現在,何由真就在下方的樹根處,背靠著大樹,頭低垂著,盡管周身沒有任何繩索之類的束縛,但是她也沒有掙紮過的跡象,看起來就像是安靜的睡著了。
‘四名‘聖殺手’都被沈飛殺死了,這對於甲賀忍者部族來說,一定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我得盡快把這裏的情況告訴他們知道。’
神崎椿完全沒有要與沈飛對陣的意思,一進戰局分出了勝負,馬上就準備遁走。
她剛剛跳到樹下,就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迅疾而來。
在逃和戰的閃念之間,神崎椿憑借著本能將手中的符咒按在了身邊何由真的額頭上。
……
海國,另一處靜謐的山林中,有一塊空地,四周懸掛著幾盞“氣死風”燈照明。
空地上,鋪著一塊幹淨整潔的方形地墊,隻有三個人在上麵對坐著,中間擺放著茶具盒精美的點心。
何喬山正躬身泡茶。
在他的身邊,坐著一位衣著寬大且樣式奇特的女子,布料厚實幹淨,她一身白衣如雪,隻有耳垂上墜著奇怪的紅須。
她的打扮看起來和神崎椿一模一樣,隻不過這個女人的年紀應該比神崎椿要更大一些。
“茶好了,請用。”
何喬山恭恭敬敬的雙手將茶水奉給了這個女子。
又將另外一杯茶水以同樣的姿勢遞給了對麵的中年男人。
這中年男人一雙濃眉如山巒,但是身材矮小,身上露出來的皮膚中,到處都有磨出來的老繭,看上去應該是一位退下前線的身經百戰的戰士。
其實,他就是現任海國甲賀忍者部族的首領,甲賀一勇。
甲賀一勇接過何喬山的茶水,卻沒有喝,隻是放在一旁,對何喬山說道:“何先生不必擔心,這一次我們派出去暗殺沈飛的四位聖殺手,在此前的無數次任務中,從來沒有一次失手,我對他們非常信任,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的。”
他說的如此言辭鑿鑿,何喬山趕緊說道:“對於海國甲賀忍者的實力,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隻是,別怪我多嘴,那個華國來的沈先生,可真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人物……”
何喬山的話還沒有說完,甲賀一勇就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能在[Danger]上榜的武者,不管他是海國的還是華國的,我們都絕不會掉以輕心,不然,我也不會告訴你,要你再請來神崎千代這位大陰陽師相助。”
何喬山說著,指了指在旁邊端坐的女人。
神崎千代微微頷首。
“椿和四名甲賀‘聖殺手’一起出發,有她在,相當於多了一層保障,何先生的確不需要太過擔心了。”
她緩緩地說道,語氣平靜的就像一條靜靜的河流一樣。
“有兩位的這些話,我確信那個姓沈的家夥一定看不見明天早上的太陽!”
何喬山終於徹底的放下心來。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根本不夠用茶禮儀的一仰頭一飲而盡,仿佛在喝酒一樣,讓神崎千代看得微微皺了皺眉頭,何喬山自己卻不以為意。
“那姓沈的在我們何家來去,自如猶入無人之地,一想起他那副耀武揚威的樣子我就來氣,不就是解決了‘大戶江一家’的幾個打手和一個劍師嗎?他就以為海國沒有人了嗎?”
何喬山誇誇其談的說了起來。
將前些時候在沈飛那裏受到的委屈一述而盡。
解決了沈飛,而且還趁著何忠信投靠沈飛的機會,解決了這位老一輩家主,何喬山的心裏已經在盤算著何時登上新任家主之位了。
“佐藤劍師會被他殺死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不過,生生死死,武道界和我們忍者部族都是一樣的。沒有誰能永生不死或者常勝不敗,他死,是因為他到了該死的時候,隻是恰好那個對手是沈飛罷了。”
甲賀一勇說話神神叨叨的。
神崎千代卻對他頗為讚同:“命中注定的事情,躲是躲不開的。就像這次沈飛會死在我們甲賀與陰陽師的聯手之下也是一樣。”
何喬山被他們說得心情大好,滿臉悅色。
如果是其他人說出這樣的話,並不能完全打消他心中的憂慮。
但是,甲賀一勇與神崎千代,如果他們兩個人說有誰會必死無疑,那麽那個人就一定死定了。
何喬山遂不再關心一個“已經確定會死”的人,而是與另外兩人邊品茶邊閑話起來。
“說起來,最近有個事情在南海道傳的風風雨雨,不知道兩位久居深山,是否聽說了傳聞?”
何喬山想起了最近的一些有趣的傳言,向甲賀一勇與神崎千代問道。
“我們甲賀部族雖然久居深山之中,但是信息卻不閉塞,有可能比你們知道的還要多些。何先生所說的,莫非是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天生異象’事件?”
甲賀一勇聽見何喬山這麽說,頓時就哈哈大笑起來,一邊解釋一邊問道。
何喬山趕緊點了點頭。
“恐怕不隻是我們聽說了,這種異象,陰陽師才會是對此最關注的人吧?”
甲賀一勇轉向了神崎千代。
神崎千代默默的點了點頭。
“民間的傳言有些誇張,但是據我們所知,南海道最近確實異象頻出,有些被普通人看到了,還有一些,隻有我們這樣的人才能察覺到。”
神崎千代這話說的高深莫測。
何喬山與甲賀一勇都來了興趣。
“不知道能否透露一二?”
兩個人都興致勃勃的朝著神崎千代問道。
神崎千代遲疑了一下。
“海神廟。”她說道,“珍寶要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