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落落欲言又止,沈飛便知這其中另有隱情。
“你不要怕,你知道什麽你就告訴我,有我在,你有什麽好怕的呢?”
沈飛的話,打消了姚落落的顧慮。
她一五一十的把沈飛失蹤之後,靜源市發生的變故一一道來。
在沈飛失蹤以後,有一位真正的絕世高手來到了靜源市,連破靜源最具名望的八大武學世家,瞬間就奠定了自己在當地稱霸的基礎。
有了八大世家領頭,靜源市及其附近大大小小的武道世家,自然就望風而倒,等到薑斌和汪景奉父子察覺到不對的時候,脫離的名單已經一張紙都寫不下了。
這種不打招呼的叛變與倒戈,為沈飛代管的薑家自然不能容忍。
薑斌親自帶人上門問責,汪易堅持隨行。
結果,對方不僅不反思愧疚,反而把問責的薑斌扣了下來,甚至動以私刑。
姚落落隻知道薑斌傷了腿,傷得很重,行動不便,汪易直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你說打傷薑斌的人就是以前靜源市的武道世家代表?”
沈飛的臉色冷了下去。
姚落落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
賀長老,飛刀門,汕江梁家……這些全都是沈飛所熟悉的名字。
他們參與過靜源會武,他們應該服從於沈飛的領導,當沈飛不在的時候,薑家就是實質上的代理領導者。
敢對薑家動手,就意味著她們在挑戰試飛的權威。
沈飛不輕不重的在沙發扶手上拍了一下。
“你說的那個強者,有沒有什麽具體的信息?”
沈飛向姚落落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隻聽說他來自於華國一個古老的劍派,好像叫方山劍派。用的也是一把樣式很古舊的長劍,但是他真的好厲害呀,橫掃了整個靜源市,一點皮外傷都沒有。”
姚落落口中的方山劍派,是華國最神秘的古劍派之一,很多人都以為他們已經斷代消失了,沒想到竟然還活躍著。
“傳說中方山劍派不出世則已,出世則必然會一鳴驚人,那人若是能鎮住靜源的武道世家倒也正常,不過……”
沈飛說到這裏,眼神驟然冷了下去。
“不過,就算他們的背叛尚且還有一絲的情有可原,他們對前去問責的薑濱下手,就簡直無恥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說話間,沈飛站了起來。
隨後,他身形一閃,就消失了。
……
靜源市。
一切如常,卻隱隱約約似乎又有什麽改變。
沈飛的身影悄無聲息的沒入了一棟獨立別墅當中。
這棟房子他相當的熟悉,這是以前胡須勇名下的物業之一。
剛一進院子,沈飛就猛然頓住了腳步。
他將身形隱藏在一處樹影之中,仿佛與那樹影何為了一體,即使近在咫尺,也根本發現不了。
在他眼前六七米遠的地方,擺放著一張木桌和兩張太師椅。
隻有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人。
那人青衫黑須,看不出來有多大的年紀,但是給人的感覺卻不怒而威。
環伺在他身邊站著的,都是沈飛曾經熟悉的那些麵孔。
此時,這些人猶如麵對仇敵一樣,嚴厲的瞪視著被強製壓著跪倒在木桌前空地上的薑斌和汪易。
薑斌看起來傷得不輕,不過氣場餘威猶在,他雖然被人按著肩膀,根本無法站起身,但他的氣勢,卻仿佛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樣。
汪易則滿臉幹涸的血跡,一隻眼睛腫得老高,隻能從縫隙裏看人。
“薑先生還不鬆口嗎?不如給你一口茶水潤潤喉吧!”
那青衫人自己喝著茶,淡漠的對薑斌說道。
旁邊早有人聽了他的話之後,馬上倒了一杯茶水,捧到了薑斌的麵前。
薑斌冷漠的掃了一眼的杯茶水,根本就沒有伸手接。
那人又把茶杯往薑斌手中塞了塞。
薑斌雖然雙肩被人按著,根本無法站起身,但手腳尚且能活動自如,他毫無預兆的猛一抬手,便“啪”的將那杯茶打翻在地上。
“方山派嚴大師賜的茶你都敢潑,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
奉茶的人正是飛刀門的現任門主,楊壽海。
他被打翻的茶水潑了一頭一臉,現在氣得額角的青筋都出來了。
薑斌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為虎作倀!”
他啐罵道。
雖然薑斌並沒有指名道姓,但圍繞在青衫人周圍的所有人,臉色瞬間都變得難看了。
“你們若是還想折磨我,盡管來就是,不需要假惺惺的弄這套!”
薑斌的話說完之後,旁邊的汪易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他們這樣強硬的態度,讓其他人都無可奈何。
身著青衫的嚴仕平,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
他喝了一口茶,沒有說話,在他的身後,一個人剛剛跨出堂屋。
“薑大哥,你看我還是喊你一聲大哥,真的,這樣硬強著何苦呢?嚴大師想知道什麽,你告訴他就是了,也省得三番五次受著皮肉之苦!”
那人一露麵,便嬉皮笑臉的對薑斌勸道。
薑斌和汪易,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氣不打一處來。
薑斌掙紮著就要站起身來,如果不是身後的人死命的按住了他,感覺他像是要衝上去和那個人拚命一樣。
“胡須勇!”
薑斌滿眼血紅的衝著那人嚷嚷道,“你他媽的最沒資格在我麵前說這話!”
胡須勇踱著步走到嚴仕平的身側,恭恭敬敬的向他淺鞠了一躬,態度簡直就像是已經跟隨了他許久的忠心奴才一樣。
他那副哈巴狗一樣的嘴臉,讓薑斌看得直作嘔。
“胡須勇,你能有今天,全靠沈先生!當年靜源會武的事情,你該不會已經全都忘幹淨了吧?”
薑斌早就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是汪易,吐出了一口血水,抬高了嗓門對胡須勇質問道。
“我沒忘,我哪能忘呢?你看我這不記得好好的嗎?”
胡須勇輕描淡寫、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放屁,你若是真的記得,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全盤背叛沈先生!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倒戈的速度有多快!”
汪易一早就已經打聽到,早在嚴大師剛出現在靜源市不久,還沒有闖出氣候的時候,胡須勇就像是看見了肉骨頭的狗一樣,顛兒顛兒的自己送上門,攀附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