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提醒了殷震。
殷震之前全部的注意力,都被何由真青春漂亮的麵容給吸引了。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了兩個人看起來的確不像是豪門貴胄的公子小姐,按理說和張璿那樣的階層也扯不上什麽關係。
“你們……該不會是來投奔他的窮親戚吧?”
殷震猶猶豫豫地向兩人問道。
沒等沈飛與何由真說話,牛總管就響亮地冷笑了一聲。
“別管他們是什麽人,首先他們就沒資格跨進殷家。這兒豈是讓三教九流的人都能進門的地方?找不到人就趕緊出去吧!”
牛總管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何由真的臉色有點兒不好看。
沈飛則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區區一個管家,說白了就是個傭人頭子,官不大,派頭倒不小。”
沈飛攔住了正準備嗆聲的何由真,冷冷的對牛總管說道。
牛總管估計很久沒有聽過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了,當即沉下了臉。
“你算什麽東西?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牛總管不高興的對沈飛訓斥道。
“像你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我這樣和你說話都是抬舉你了,否則的話,你想和我說話,都得跪著!”
沈飛冷冷的說完。
牛總管氣急反笑,當即就要喊人來把眼前的這兩人教訓一頓然後丟出殷府去。
可是,在他的聲音出口之前,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嗓子僵住了,下頜骨也像是被控製住了,閉不上嘴,說不了話。
就在牛總管的目光中爆出困惑與驚異之色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了肩頭猶如重負,壓的他雙腿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就雙膝落地,當真就給沈飛跪了。
何由真自然知道是沈飛出手,完全不驚訝。
倒是旁邊的殷震,看得瞪大了眼睛,饒有興致的衝著沈飛說道:“你該不會是什麽催眠師吧?那種打個響指讓人睡覺就睡覺,讓人下跪就下跪的那種?我以前可隻在電視裏見到過呢!”
他的猜測方向完全錯誤,沈飛與何由真也不會跟他解釋。
殷震便隻好悻悻然的對跪著牛總管說道:“他們還蠻厲害的!你現在真的站不起來嗎?”
牛總管簡直滿眼怒火的瞪著他。
殷震撇了撇嘴,對沈飛說道:“好了,催眠師,你讓他起來吧!你對我施展一下試試!”
他興致勃勃的想要體驗一番。
沈飛沒理他。
倒是旁邊側門進來了一群人。
人群中間簇擁著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的貴婦。
她盤著頭發,衣著雍容,妝容精致,一看就是對自己對別人都非常嚴格的那種女人。
“牛總管,你身為殷家府上的大總管,怎麽說也算是我們殷家的門麵所在,不要在沒大沒小的陪著殷震胡鬧了。”
那貴婦一眼就看見了跪在路中間的牛總管,當即冷傲的對他訓斥道。
牛總管委屈得一塌糊塗。
“老夫人,不是我想跪的,這人不知道有什麽妖術,他說讓我跪著說話,哪知道我就真站不起來了。”
牛總管一邊說著,一邊還極力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依舊無果。
“都跟你說了他是催眠師嘛!我看視頻裏那些牛逼的催眠師都這樣!神乎其神的!”
殷震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道。
然後又順勢扭頭對沈飛與何由真介紹道:“這一位是我們殷家的老夫人,換句話說,我媽。”
何由真麵露訝異,仔細打量了那貴婦一眼。
殷震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鄭雪芹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出頭的樣子,她不可能五六歲就生了孩子,那麽她的真實年紀,恐怕遠遠比她的外貌要大得多。
“什麽催眠師?什麽妖術?你們是什麽人?”
鄭雪芹冷眼看向沈飛與何由真。
“朋友,朋友,今天剛來玩,也沒做什麽事,就鬧著玩的,你看人家催眠術多厲害!”
殷震在旁邊打岔。
鄭雪芹不滿的看了兒子一眼:“你又教了些什麽狐朋狗友,從小的時候,我就一直告訴你,交朋友這種事,要……”
“媽!媽!媽!”
殷震一看就身經百戰,經驗十足。
他眼見著母親開始嘮叨,眼睛都不眨的就咋呼了起來,打斷了鄭雪芹的嘮叨。
“媽,我跟他們就玩著呢,一點兒小事不勞您費心了,您現在是打算出去嗎?是不是交響音樂會要開始了?您時間還來得及,別因為我這事耽誤了您欣賞高雅音樂——在那種音樂會上,遲到然後半途進場多丟人啊,你的那些老姐妹肯定又要笑話你了!”
果不其然,鄭雪芹一下子就被提醒了。
本來也就是個管家,她也沒打算多認真的幫他出頭,再加上還有殷震在場,更是不值得她掛心的小事了。
“我回來再好好跟你說!”
鄭雪芹說著,匆匆忙忙的就帶著她那群人朝門口走了過去,大概是趕著去參加那個什麽重要的交響音樂會了,對於跪著的牛總管連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把他給拋下了。
“她回來就忘了,一直都是這樣。”
殷震對何由真悄聲說道,嘴角勾起了一個狡猾的笑容。
可憐牛總管,連個撐腰的人都沒有,就這麽硬生生的跪在沈飛麵前,而且身上傳來的壓力,不停的壓製著他,以至於他的雙膝已經生疼了。
“你放他走吧!你這露一手挺有意思的,但一直讓他跪著也挺無聊的。”
殷震對沈飛說道。
沈飛竟然真的放開了牛總管。
牛總管的心裏簡直快要被氣爆了,但是當著殷震這個吃裏扒外的二世祖的麵,他也沒辦法拿沈飛與何詩雅怎樣,隻能氣咻咻的、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怎麽樣?有我在還是能罩住場子的吧?”
殷震得意洋洋地對何由真炫耀道。
他又準備找何由真要聯係方式了。
本以為有了剛才解圍的“英姿”之後,這次手機號碼會手到擒來,沒想到何由真軟硬不吃,連好臉色都沒給,直接就冷臉繼續向他逼問道:“我們今天必須見到張璿,我不管她是不是在生病,領我們去見她!”
“我大哥說……”
殷震明顯是打算拒絕。
不過,他的話音聲在何由真迅速抽刀架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刻,就戛然而止了。
“你這是幹什麽?這玩笑就有些過了,沒必要……”
他低頭看了看脖子上的刀鋒,嬉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