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一夜的消耗,許雪鳳終於平安無事,她睜看眼便看到了他的大哥,“大哥,子騫呢?”
一封休書外加隻字片語,“雪鳳,對不起,我發現我還是喜歡別人,對你隻是朋友的關係,做不到愛,所以我把你送回到了許家,讓我們回到原點,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我是移情別戀了,把我忘了吧!”
從此以後許雪鳳知道原來沒有那個人自己不會再笑了。
草草的嫁給唐九天,因為肚子會越來越大,無論如何她得給孩子一個身份,為了那點的歉疚,他的哥哥讓唐九天答應隻娶她一個妻子,而感覺找到今生最愛的唐九天答應的很痛快,可惜走不出那個坎的許雪鳳讓他給她時間,加上她已經懷孕所以唐九天不去碰她,這樣他們一直到生下一個女娃。
然而唐心柔卻帶著她的寒毒,她消耗著內力給她的女兒緩解,這個儼然成了她的命。
唐心柔兩歲多,許雪鳳有過動搖想跟唐九天好好過日子,那天是唐九天的生辰,她準備了酒菜,可惜心情本來很鬱悶的唐九天卻被幾個朋友拉到了窯子。
他的二太太是個清倌,這個女人很有心思,一看唐九天絕對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一夜的春宵她如願的得到了二夫人這個頭銜,而唐九天失去了唯一一次機會可以完全擁有許雪鳳。
許世梟聽說唐九天娶了二夫人真的氣炸了,這一次他希望可以給他的妹妹撐腰,可惜自己的妹妹不領情,直接擋了回去,這個是唐家堡的事情,跟許家沒有任何的關係,不用他操心,脾氣暴躁的唐世梟一怒之下又跟自己的妹妹斷絕了兄妹關係,可是沒有任何的事情讓許雪鳳動容了,除了她唯一的女兒唐心柔。
很多的時候許世梟都是在檢討,他知道自己易怒,易衝動,不過對於這個他唯一的親妹妹他是疼惜的,畢竟是自己拉拔大的。
唐心柔去玲瓏山莊的時候,他單獨將自己的三兒子叫到了書房,“劍辰,現在你表妹去了玲瓏山莊,二年之後會回唐家堡,爹爹希望你能娶她,我兒可是委屈?”
許劍辰卻笑道,“兒子願意,心甘情願,絕對不會委屈。”
“你真她不認識,這樣真的會心甘情願嗎?爹爹不會真委屈了你,你可以娶二房。”
“爹爹不用管兒子,兒子如果娶表妹絕對是心甘情願,不知道表妹的心思而已,其實兒子早知道跟她是有婚約的。”
許世梟卻搖了搖頭,“其實爹爹的意思是如果她回唐家堡,如果她不回,必須要龍亦臣娶她。”
許劍辰一愣,“爹爹到底是什麽意思?”
“女人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貞操,當年你爹爹做了件錯事,對不起你的姑姑,不能再讓心柔走你姑姑的老路,能幫她就幫她,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是有特殊意義的,如果她愛上了龍亦臣那麽就盡量讓龍亦臣娶她,如果說龍亦臣沒有娶她的打算,那麽你就把你表妹娶了,最起碼有你,有我,有你娘絕對不會讓她受了委屈,你可明白爹爹的意思。”
“兒子明白了,如果說龍亦臣對心柔有意思,或者說心柔也是喜歡龍亦臣的,那麽兒子盡量去成全他倆,如果說他們都沒有那個意思,兒子就娶心柔
,絕對不會讓心柔受了屈。”
“劍辰,你爹爹衝動慣了,不該...是我害了你姑姑的一生,所以心柔一定要好好待她。”
“知道了爹,兒子知道怎麽做。”
懵懵二十年,許雪鳳知道她隻有女兒一個念想,什麽都可以拋下,隻有她女兒幸福她也會幸福。
看到唐心柔遞給她的休書,她隻有冷,一個女人一輩子竟然拿了兩次的休書,也隻有她了,可是她沒有權利去指責唐九天,一個隻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她憑什麽讓唐九天白養著她。
在聽到事情的緣由,她真的憤怒了,單子騫你覺得你很偉大,在她的眼中就是笑話,可憐她被隱瞞了二十年的真相,可憐她被別人當傻子一樣的欺騙,其實那個人是偉大的,自己是齷蹉不堪的。
女兒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她不怕死想跟他一起,如果是單子騫中了毒,她會怎麽辦,她難道會眼睜睜看著他死什麽都不做,心中攪的什麽滋味都有,不甘心,可是她知道她已經沒有多久的時間再不甘心了。
一個晚上沒睡,哭一陣笑一陣,所有的心酸宣泄完,不得不說她還是愛他惦記著他,二十年跟唐九天跨不出的那道坎,不過就是因為單子騫這三個字,都老了,想著他以怎樣的心情離開自己,想著他自己一個人怎樣每天想著自己而過的,她要去找他,心柔有了自己的幸福,她不想再這樣下去,哪怕是陪伴也好。
散功的時候並沒有多少的疼,就是虛,渾身冒冷汗,這個滋味並不好受,卻讓她覺得解脫,壓在心頭二十年的石頭終於拿下了,有釋然更多的憧憬。
僅僅三天她都迫不及待,去見他是打他的,是把所有的怨都要加到他的身上,可是想起以前的好,她知道她僅僅是為了見他而已,自己的所謂的那些個怨恨不過是自己找的理由,她沒有任何權利指責他,他所承受的比她大的多的多。
二十天的路程,開始是焦急,等越來越近心裏卻怕的很,慌的不成樣子。
“單府”的大門就在眼前,她抖著唇一步似乎也踏不進去。
陪她的玲瓏山莊的人,很自覺的沒有跟她一起進去,她深吸了幾口氣才挪動了腿。
小路看著眼前的婦人,三十多的歲數,麵如芙蓉,特別是身上如蘭的氣質讓人敬畏,看著眼熟,但是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夫人稍等,老爺這個時候在書房,半個時辰會出來。”
“那就去書房吧!”聲音不緊不慢,就是讓你無從拒絕,可是老爺去書房的時候是不讓人打攪的,但是,不管了老爺罰再說。
將許雪鳳引到書房,“夫人,我先通報一聲。”
許雪鳳點頭,“有勞小哥。”
“老爺,有貴客看你了來了。”
單子騫一皺眉,“等下,還有幾筆就好。”
專心畫著心目中的她,甚至連表情都不會重樣的。
許雪鳳走進,滿屋子的畫像,似乎都沒有地方放了,“夫人,你怎麽進來了?你...你是...”猛然間跟畫像中的人重疊,小路的話語都不利索了。
麵對小路的大驚小怪,單子騫不悅道,“叫什麽叫?請客人坐好
就是。”
“不是,老爺,不是,她...她是畫像。”
“什麽?成何體統。”住了筆,被人打斷真的是不爽,一回頭整個人懵掉了,以至於手上的筆掉落在畫像上,自己最寶貝的畫像暈染了黑墨,臉已經麵目全非,卻似癡了。
“他老了好多,頭發都花白了,他才四十多一點,卻蒼老如此。”許雪鳳盯著人,眼睛慢慢凝聚成水珠。
“我的那個娘呀!”小路真想盯著多看一會兒,這個就是老爺想了半輩子的人,太不可思議的,這種時候他真的是礙眼,還是趕緊走吧!看來府上很快就會有夫人了。
小路悄悄退了出來,不忘把門給她倆緊緊關上。
還想聽什麽,最後小路搖頭,該是準備好一點的飯菜了。
單子騫就這樣像點了穴,眼睛凝在那一點上已經不會轉動了,他怕是夢,因為夢中不僅一次他和她見麵,醒來除了枕畔上的水漬,什麽都不剩,什麽都是假的。
所以他不敢眨眼,怕一眨眼又是一場夢。
千言萬語說不出來,都匯成了兩行熱淚滴滴而落,自己口中的怨恨卻化成了點點滴滴的委屈。
腳挪不動,單子騫似被雷劈,他突然大力去掐自己的胳膊,當疼痛席卷他全身的時候,他卻整個人衝了過去,將眼前的女人緊緊鎖住在自己的懷裏。
淚水混著相思化成在心底叫了二十年的名字,“雪鳳”令聽者落淚。
淚水止不住,委屈跟不甘就這樣直頂腦袋,“放開我,我已經成親了。”
回答她的卻是他的霸道,“不會再放了永遠不會再放開了,不管你是誰的妻子,看到你的這一刻我就不會再放手,除非我單子騫死。”
“混蛋”拳頭似乎就這樣砸了下來,卻毫無力道,猛然間單子騫搭上她的脈絡,心中疼地翻江倒海,“我是混蛋,最大的混蛋,我怎麽能讓你受這麽多的苦呢?雪鳳,你聽到了嗎?你聽到了嗎?你看看它無時無刻不在想你,無時無刻不再為你疼。”
兩顆心哪怕經過了二十年也靠的很近,許雪鳳手上的拳頭越來越無力,摟住他的男子猛然將她壓到了牆上。
許雪鳳亮晶晶的眸子就這樣投到單子騫的臉上,吸著鼻子卻很平靜,“你想做什麽。”
同樣流著淚的單子騫,卻把嘴角揚起,“吻你。”
撲天蓋地的吻就這樣落了下來,許雪鳳躲不過,二十幾年沒有過的舉動令她腿一軟,卻大力去抓單子騫,卻得到更加瘋狂的唇舌糾纏。
很久很久,當單子騫把頭抵在許雪鳳額頭的時候兩個人再也沒有說話,就這樣擁著彼此。
小路,“李嬸,你說這飯要熱到什麽時候?”
李紳,“涼了就再去熱唄!”
小路,“他們不吃飯了,這麽長的時間也不出來。”
李嬸擦了下眼睛,“二十年孩子,得有多少話要說。”
小路,“我們還需要準備什麽嗎?”
李嬸沉思,“紅燭,喜字,大紅的嫁衣,火紅的燈籠,我們單府終於要添喜事了。”
小路笑的開心,“是天大的喜事。”
(完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