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血水吐在沙塵上,奔雷抬起頭環顧四周,高牆之上,可以望見遠處銀亮的雪峰,空氣清淨,可是從受創傷的肺部吸入,滿口的血腥。

眼前是凶暴的魔教訓練官,揮著長長的烏黑馬鞭,一出手就是暴雨般的鞭子劈頭蓋臉,打的衣衫襤褸。

隔著木板這裏關著數十人,每天總會有人被拉出,然後送回,隻不過回來的人很快變成一半。

大多是從中原中捉過來的十歲左右的孩子,經過一天一天的訓練殺戮,都蜷縮在那裏,透支的體力已經很難站起來。

這裏便是雪域高原上的神秘場所,也是魔教的大本營。

要是死在這裏,真是一個笑話。

他不甘心,家中還有父親還有總願意戀在他身邊的妹妹,他不能死?可是真的會有人活著離開嗎?

這裏有無上榮耀的教主跟四位護法,每一個人不僅權利巨大,更是視別人的命如螻蟻,想要生存必須要比別人狠,隻有讓別人死,他才能活。

這是他殺的第幾個人了,他自己都不清楚,不過他清楚的很,隻要這個木板後麵的人剩下十個人,那麽他就勝利了。

本來十歲左右的孩童,經過了時間的洗禮,每個人都十五六歲,每一個都經曆了無數次生死,眼神冷漠得沒有一絲人的感情,麻木而機械,僅剩下聽憑號令攻擊的本能。

魔教聞風喪膽的殺手就是這樣訓練出來的,不想死,就隻有讓別人死。

眼前的人應該比他年歲少,這是最後一個了,贏了他,奔雷就登上影衛就可以擁有美食跟美女。

緊了緊臂上縛傷的布條,他隨著哨音踏入場中,迎接下一輪挑戰。

出手狠厲毫不留情,因為你對他留情,那麽死的就是你,身上中了一掌,連吸氣就帶出尖銳的楚痛,疲倦到麻木的身子卻告訴自己不能倒,因為倒下就代表著死亡。

機械地出手,不能算是武功的較量,而是誰能撐到最後一刻,章法已經大亂,連指尖都在顫抖,疲倦地隻想解脫就好,顯然對方比他好不了多少,四目相碰,十幾歲的孩子卻沒了眼神的純真,隻有一片的死灰。

“砰”是對方倒地了,眼中劃出不甘,但是沒有辦法就是這麽的殘酷,倒下就代表著死亡,趴著臉被人像死狗般拖走,不用一天他很快就會沒命,奔雷冷冷地盯著這一切,隻是那人手腕上的銀鏈一閃一閃刺了他的眼。

支撐著半天,還是單腿跪在了地上,口鼻都是血腥,刺激著他幾欲嘔吐,他活了卻感覺更加的懵,荒謬的很。

被人扶起放入轎攆,從此後他會得到最好的照顧,美女美酒應有盡有,但還會對別人進行殺戮,隻要是教主想要誰的命。

被放入豪華的套間,靚麗奢侈的擺設與死亡肮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身上襤褸的衣服早就讓人扒掉,一雙雙纖細的手指擺弄著他的身體,傷口被包紮,柔軟暖和的毛巾一次一次擦過他的身體,他現在還不能泡澡,隻能擦拭。

正的很累,頭腦卻清晰地不肯睡去,身子早已習慣

被人擺布,似乎不是自己的,卻...

奔雷猛地睜開了眼睛,妖嬈的異族女子舌尖如蛇般劃過他胸膛上的紅果,十五歲的少年正是血氣方剛之際,手下意識地握緊。

“滾”少年的氣勢如虹,眼中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身上的幾個女子一頓,像是從沒有見過這麽淩冽的眸子,悻悻的住了手,一個一個推門而出。

身子似乎散了架,小腹的熱量讓他苦笑,卻沒想到自己的定力這樣的不濟,女人稍微撩撥一下就會受不了。

忍者身上的酸痛將衣服穿上,敞開的上衣露出他健美古銅色的肌膚,桌上的美味似乎做夢都想吃的東西現在卻不想動,拿起水杯喝了兩口,身後出現聲音,他猛地轉過了頭,那些人幾乎靠到了他的身邊他才發覺,這說明要他的命便是片刻的事情,他垂下頭,恭敬地施禮,“見過四位護法大人。”

幾雙眼睛全部放到了他的身上。

這四位就是除了教主最厲害的四位護法,首座封成海,往下依次柳紅、刑天很程伽風。

“不用多禮,很好,你的名字是夜影。”

“屬下謹記,謝封首座賜名。”一直到現在奔雷都十分的恭敬,隻是低垂的眼睛透出銳利,如果不想死想活著回去,他們都得死。

一雙粗糙的大手卻挑起的奔雷的下顎,這種行為一般來說是針對女人的,奔雷的牙齒突然咬緊,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變化,目光很平地看著眼前的四十多歲的老者。

那人的眼光一直盯著奔雷**的胸膛還有這張臉上,“跟本座吧!你會知道什麽是生活。”

心底一顫,他努力不使自己的表情變僵,“憑首座做主。”

這裏說的最算得就是封成海,他說的天衣無縫。

奔雷的腦袋已經開始轉動,封成海,除了教主就是他,心思縝密,不苟言笑,對自己的影衛全心全意教導,殺戮不重。

剛才挑自己下巴的刑天,男女通吃,極其好色,雖然影衛一般是不會動的,但是他看好的也會弄到手,所以說這個人絕對不能跟。

柳紅,是四個護法中唯一的一個女子,雖是三十幾歲,但是美若天仙,聽說跟教主有一腿,也是好色的很,教中姿色稍微好的男子都逃不過她的手心,但是卻是最溫和的一個,也是眾多教中男子願意跟她交好的原因。

程伽風,殺戮成性,手段殘忍,所以這個人也不能跟,最好是跟封成海。

“本座已經不收影衛了,雖然你的資質是這裏所有人中最好的,但是本座已經不想那麽辛苦了,這樣,因為你資質最佳,所以你自己選。”

奔雷把頭低下,真的是傷腦筋,選誰都會得罪另外兩個,特別是刑天跟程伽風弄不好會遷怒自己,但是他不敢讓封成海指派,因為那兩個他真的不能跟。

“屬下選柳護法,因為屬下對柳護法仰慕已久,還望封首座成全。”

這個理由很充分,那個少年不懷春,仰慕這麽美的護法,人之常情。

刑天的臉色變了

,笑地溫和卻令人不寒而栗。

“柳護法,我很看好這個小子,君子不奪人所好,成全老哥怎麽樣?”

“本來刑大哥開口了,這個麵子無論如何是得給的,但是妹妹一眼之下也是喜歡的很,這樣你看行不行?一起,我們的看家本領都教給他一看如何,看看能不能出一個絕世的人才。”

奔雷的汗滴滴而落,知道這絕對是最後的拍板,難道自己真的要被人當女人一樣壓在身下,不,絕對不要,如果是這個樣子他寧願死。

日子很平靜,他的資質的確是最好的,柳紅臉上出現笑容,刑天的笑越發的瘮人,他知道隻有自己變得更強才會逃的出去,所以他沒白沒夜的練。

晚上他照例在後院練武,可是當壓抑地呻吟傳來的時候,他愣在了原地,想起什麽他猛地彈身而起,腿上一麻,他跌落了下來。

刑天衣衫不整,卻一步一步向他靠近,冷汗濕透了後背,他垂著頭低低道,“刑護法,屬下罪該萬死,不該擾了護法的興致。”

那邊似乎也走過來一個男子,軟著身子倚在了刑天的身上,“護法。”

“滾”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令懷裏的男子一寒,忙摟緊衣衫轉眼不見蹤影。

“夜影每天都要來此練武?”低低的聲音低喝了酒般微醺。

“屬下資質愚笨,就想多練一會兒。”

轉眼刑天已經靠到了他身邊。

耳邊吹來熱氣,令奔雷汗毛倒豎,什麽樣的苦他可以受,但是,他悲哀地想如果刑天真的把他當女人,他隻有一死。

“夜影真無趣,你想想我們每天在刀刃上舔血,不及時行樂死了多虧,你看看我多瀟灑,你也知道我一向不願意用強,夜影從了我,我就會讓你嚐到一輩子都無法嚐到的銷魂滋味,人生苦短,就該及時行樂。”

腿上一輕,奔雷揉了揉自己的腿,慢慢跪下,“刑護法,屬下本來就是無趣之人,真怕掃了護法的興致,請放屬下走可好?”

“嗬嗬,本座就是喜歡你這個樣子,一眼之下就想讓你在我身下哭,這張臉美,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臉,如果本護法早知道,早就將你從奴營中解救出來,哪用的上讓你受了那麽多的苦?起來,本護法讓你嚐嚐情欲的滋味,你就會迷上它,再也舍不得離開本護法了。”

奔雷眼睛微眯,汗水被夜風吹幹,身上冷颼颼,卻令他的頭腦越發地清晰,他慢慢站起,十指如勾正是刑天的殺招,“反手掏心”以十成的功力擊去。

以下犯上,在魔教是誅刑,奔雷知道他寧死也不會讓這個垃圾碰自己一下。

刑天輕輕鬆鬆躲過,眼中卻興趣正濃,“夜影,你殺不了我的,十年還差不多,現在不行,你還不如拿你的身體殺死我,我願意死在溫柔香裏。”

臉上羞憤的幾乎噴出血,奔雷手下不停,“殺不了你,那麽你可以殺我。”

身子被帶的踉蹌,功夫相差懸殊,貓戲老鼠的遊戲不過如此,身子被壓在了泥沙中,身下的冰涼跟他的心情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