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後麵就是焚化爐,屍體扔進去,不出多時,燒的灰都不剩。”

“這些工人,大多是孤兒,就算消失了,也沒人發覺。”

我和夏末不可置信的聽著麵前的女人娓娓道來。

先前我們猜到孫玲會知道一些,卻沒想到她居然了解的這麽多。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這在我們這裏,也不是什麽大秘密,如果不想惹麻煩,我勸你們還是趕快離開吧。”

我和夏末相對一眼。

孫玲擺擺手:“你們好自為之,當然,如果非要將這件事情捅出來的話……”

她冷哼一聲,突然變得十分凶狠。

“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

等到孫玲離開之後,我和夏末也走了出去。

好在我們二人算是不謀而合,都決定去工廠看一眼,之後再去找小荷。

“你怎麽看這件事?”夏末問道。

我想了想:“已經很明朗了,小荷也是始作俑者之一,隻是她為誰服務呢?孔家?曾家?好像都不是。”

夏末打了個哈欠,繼續分析道。

“如果是孔家,那傑森為什麽會跟那些人一起將自家的產業給燒了呢?如果不是孔家,曾家……”

夏末搖了搖頭:“那瘋人院的事情就說不過去了。”

“有沒有可能,小荷不屬於他們任何一方?而是自成體係?”

夏末一聽笑了。

“資金從哪裏來?”

“這就是目前,我們要調查出來的問題了。”

和夏末一同前去化工廠,這裏麵積不大,不遠處就能瞧見一個大煙囪,往上滾滾冒黑煙。

工廠周圍是一道高達三四米的圍牆,唯一的大門緊閉,我們還沒等上前,便被門衛叫住了。

“你們看著麵生,不是工廠的人吧。”

“我們是……”

夏末沒說完,被來人直接打斷!

“是誰都不好使!要麽拿工作牌出來,要麽滾蛋!”

門衛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胡子拉碴,挺著個啤酒肚,大嗓門道。

夏末不服氣想要上去理論,被我拉住,搖了搖頭。

她這才退回去。

“靠!什麽態度!”

“就因為不讓進才證明這裏奇怪。”我說道:“走,去找小荷。”

小荷的門牌號在先前沒進陰陽門的時候,傑森就已經給了我,不需要特地谘詢孫玲。

據說那女人去了就近的酒吧喝酒。

在進樓道的時候,看到了孫玲的老公,姓張。

後來打聽之下,知道這孫玲原是二婚,先前的老公把她給踹了,至於麵前這個,對她也不怎麽好,非打即罵。

身上的淤青都是被他給打的。

為此,夏末一點不同情。

“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她說道。

“在沒進來之前,我看過關於這裏的兩篇報道,是關於孫玲的,她先前害死過兩個人,是對情侶。”

“因為證據不足,就放了,反正她最後死了,這件事估計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從哪看的報道?”我問道。

夏末更加疑惑:“是傑森給我的,你不知道嗎?我以為他也給你發了!”

我心中大概有了數。

這小子還學會獻殷勤了!

“沒什麽,我們還是先去找小荷吧。”

按照門牌號,找到了這家。

我敲了敲門,半天,沒人回應。

這時,隔壁的門開了,是個老太。

看著起碼有六十多歲。

“你們找小荷?”她問道。

“她上班去了,這個點應該在醫院,小荷平常回來很晚,大概……”

她頓了頓,抬手看了下手表。

“八點鍾左右,她就能回來了,還有兩個鍾頭。”

“那我們等會吧。”

見這老太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上下打量我們道。

“你們是她的朋友?看著麵生,第一次見。”

“不算朋友,有點事找她谘詢一下,遠方來的。”

夏末倒是挺機靈。

老太幹笑兩聲,聲音沙啞,有些瘮人。

“那你們可要小心一個人,孫玲。她最喜歡騙外地來的小夥子小丫頭,嘖嘖……好心給你們提個醒,千萬別住郊外那棟木屋,裏麵出過事。”

“什麽事?是不是……”夏末剛要說那個字眼,突然感受到我的目光,憋了回去,急忙改口道。

“是有人嗯……生病了?還是受傷?”

“嗬嗬。”老太冷笑兩聲,沒接著說下去,猛地關上房門,進屋去了。

“吊人胃口的怪人。”夏末嘟囔道。

那之後,為了防止和小荷擦肩而過,我和夏末在台階上坐著等。

直到聽到不遠處響起鍾聲,才緩緩睜開雙眼。

我下意識愣了一下,將手機拿出來。

已經十二點了!

我靠!我們兩個居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這聽上去太不可思議,在記憶中,我還停止在和夏末說話。

推了推旁的夏末,她甚至還在流著口水。

等到她醒來,也跟我一樣的驚訝。

“感覺就睡了十分鍾,怎麽時間過得這麽快?”

我懊惱的打自己一巴掌!

靠!忘記陰陽門後麵的世界和原世界時間不共通這個問題了。

但是關於睡著這件事,就更加撲朔迷離。

我記得當初是夏末說困,想要睡一會,我點頭同意。

至於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甚至連閉上眼睛,都沒有一點印象。

這時,身後突然劃過一陣陰風。

我猛地轉身,隻見不遠處的樓梯間,好像有一道晃動的陰影。

就算是鬼,我也不會感到驚奇。

這種東西見得多了,就像家常便飯一樣,一段時間看不到,還有些想念。

夏末倒是很緊張,她拽著我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跟上。

等走到跟前的時候,樓梯最上方突然衝下來一道白色的影子,夏末嚇了一跳,差點叫出聲。

“急急如律令,定!”我暗暗道。

一張符咒正貼在女鬼的腦門。

她身穿一條白裙,雙腳離地,披頭散發,根本看不清臉。

由於我對降伏鬼怪這件事情已經駕輕就熟,就算她不抬頭,我都能準確的辨別她腦門的方位。

“這是什麽?”在女鬼靜止不動的時候,夏末突然蹲下身子,從樓梯間撿到一片被焚燒過的紙。

拿起來之後,才發現不是紙,而是衣服的布料,被燒的隻剩下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