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禪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

“劉子龍,咱們有事說事,你別嚇唬我!”

將菜板上的鹵肉拿起來,指著上麵皮的紋路。

“不信自己看!”

“我不看!”法禪嚇得連連後退兩步,“出家人不碰這血腥的東西。”

我搖了搖頭,“這塊肉已經不新鮮了,而且在中間一帶還銜接著人皮,證明這裏……”

“曾經有人吃過人肉!”法禪的反應速度還挺快的,“會不會是那個六角巫師?”

“還以為你要說吳倩呢。”我感慨道。

“倒是也有可能……”法禪摸了摸下巴,“畢竟是她的房間,而且就按照六角巫師毫不猶豫斬殺她來看,有沒有可能,她其實不是在躲咱們,而是在躲六角巫師?”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

法禪當即不樂意的反駁道:“這是我剛才好不容易想出來的,不許搶功!”

這家夥,怎麽跟個小孩似的!

沒有再搭理他,從廚房出來後,我繞到了後麵,那裏好像有東西在閃爍。

打開手電照了照,發現是一個奇怪的密碼裝置。

這裏有一處地窖。

“第一次來的時候,好像沒有吧。”法禪疑惑的抓了抓腦袋,“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輕輕的敲了敲周圍的牆壁,這動靜明顯和隔壁的牆麵有所不同。

“應該有人進去過,原來這裏的暗門是關閉的。”

法禪道:“你又不知道密碼是什麽?就憑咱們兩個人,進不去的!”

這家夥還真是消極,索性老子不會被他影響,當即道:“放心吧,我會找到辦法的。”

“你?”法禪歎了口氣,“劉子龍,其實沒必要那麽拚命,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也許我不是道士,也不是個合格並且正經的和尚。”

他總在我麵前晃來晃去,像個唐僧一樣嘮嘮叨叨,確實夠煩人的!

“但是這件事情你還是應該聽一聽我的意見,至少咱們不會出事!”

“那六角巫師有多厲害,有多難纏,你不是不知道,就算真的在這裏找到侏儒們的屍體,又能怎麽樣?他們都魂飛魄散了,難不成還能通過屍體複活靈魂?”

“倒是可以試試。”我說道。

法禪一愣,“真的假的,不能因為我讀書少,就欺騙我這個老實人吧!”

“愛信不信。”在周圍找了半天,還是沒有關於密碼的任何線索。

一屁股坐在地上,決定讓自己先冷靜一會,然後再做思考。

法禪會錯意了,跟著一起坐在旁邊,繼續語重心長的嘮叨。

“別猶豫了,要是決定離開,咱倆現在趕緊走,我早就感覺出來,這裏不是什麽好地方,絕對的是非之地,風水也不怎麽樣。”

“再說,就算你想進去,也不可能,密碼不知道。”

“既然有人打開了這道暗門,就證明有人進去過,要麽他還在裏麵沒有出來,要麽已經離開了,但是在走的時候,沒有恢複牆麵,被我們誤打誤撞的碰上了!”我分析道。

“這也有可能。”法禪讚同道。

見被帶了節奏,他趕緊搖了搖頭。

“什麽亂七八糟的,不管是有人進去,還是人已經走了,我們都應該離開!”

法禪急得都快哭了,大概是聽到很可能有人在裏麵,隨時都有可能出來的時候,恐懼的眼淚都憋不住了!

他不停的扯著我的手臂,三番兩次想要打斷老子的思路,都沒得逞。

“如果最後一個進入裏麵的人是吳倩的話,她肯定將這個秘密地窖進行了封鎖,除非知情者,否則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好使。”

法禪這回不再抱怨了,大概是被我說動,終於讓他有了幾分好奇心。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的意思是……”

“這裏麵的人大概率是徐明華。首先,他爹和吳倩都已經死了,不可能是兩者之中的任何一個。”

“萬一是吳倩的鬼魂呢?”法禪貧嘴道。

“一開始我也有考慮過,可是,當想起來新聞上吳倩死去的地點,以及她的長相後,這一點被排除掉了。”

“為什麽?”這法禪的問題還真是多,我都有些不耐煩了。

“沒注意嗎?吳倩在死去的時候,在她的右手手腕上被係了一根黑繩,與之相連接的脖子上,還有一隻黑色的符印。”

“我之前見吳倩的時候,這些都是不存在的。”

法禪這才反應過來:“是六角巫師?”

“沒錯!”我重重的點了點頭,“他的意思很明確,不想讓那個家夥再活過來,所以選擇了這種永不超生的方法,將吳倩的靈魂鎖在身體之中,等到天亮,就會魂飛魄散了。”

“靠!”法禪禁不住咒罵道:“雖然吳倩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這個招數也太毒辣了吧!”

氣的他直跺腳!

“還真有這麽狠毒的師父!”

我搖了搖頭,:“這隻是我們的猜測,吳倩和六角巫師真正的關係恐怕隻有他們自己心理才清楚,至於這個密碼……”

說完,再次走上前,用手電筒照了照。

突然想到一個主意,往上麵呼了幾層哈氣,果然隱約的能夠看到一點痕跡。

但即便知道了密碼,也還是不敢貿然前往,萬一和裏麵的人碰了個正著,那可就尷尬了。

突然,從裏麵傳來了一點動靜,我趕緊拽著法禪偷偷的跑到隔壁的房間。

有皮鞋踩在地板的聲音。

之後,那人好像進去了廚房,發出重重的一聲響。

他又從廚房出來,在客廳裏麵來回的走走停停,這期間並沒有開燈。

“奇怪……”這聲音十分熟悉,就是徐明華!

“那個東西究竟在哪裏?難不成是那老家夥騙人?不行,一定要找他談明白!”

他冷哼一聲,隨後又是關門的聲音,感覺徐明華好像走了,我這才擺擺手,示意法禪趕緊出來。

“這太危險了!”在確定徐明華終於離開之後,法禪才說道。

我比他更加小心,偷偷的跑到窗簾後麵,觀察著徐明華的一舉一動。

見他確實上了車,並且打火離開,這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