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賭鬥酒令(下)
感謝書友們的支持,今天豁出去了,爆發!這是今天第二更,晚上再更三章,分別在晚7點以後,敬請關注。
————————
程咬金抓耳撓腮,在大廳中走來走去,眾人都笑了,恐怕他要抓瞎了。正當眾人以為程咬金要認輸的時候,他的黑臉上突然泛起一陣得色,大聲答道:“有水念作湘,無水也念相。去了相邊水,添雨即為霜。”
眾人大驚,當真是絕對!片刻的沉默過後,廳中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鼓掌聲和喝彩聲。薛楓很是奇怪,不是說程咬金是一個有名的“粗人”嗎,怎麽居然文采這麽高呢?
高陽跟傻了一樣站在那裏。她實在搞不明白,為什麽程咬金這個武夫總是能戰勝自己?突然,她回頭看了薛楓一眼,低低地說,“薛楓,麻煩你替我出場,對他一對!”
薛楓冷冷搖頭,“抱歉,公主殿下,薛楓不懂酒令。”
“你不要太過分了。算我求你,隻要幫本宮贏回麵子,你馬上就可以走,今天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就當沒有發生過。”高陽聲音還是壓得很低。
薛楓飛快地瞥了沉穩地坐在那裏麵無表情的豫章一眼,不知怎地,感到異樣的尷尬,恨不能立刻離開高陽的身邊。上前一步,“也好,我還是那句話,希望公主殿下說話算話,否則——”
“你居然還在威脅我?!”高陽憤怒地冷視著薛楓。
“我威脅公主了嗎?”薛楓淡淡一笑,毫不畏懼地迎上高陽的目光。
高陽掃了一眼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程咬金,一咬牙,“薛楓,你厲害!”說罷,她指著薛楓,大聲喊道,“盧國公,你且莫得意,如果你能贏了他,彩頭我願意加倍。”
程咬金一愣,望向了薛楓。而這時,眾人,包括豫章和房玄齡以及張士貴等,都將目光投向了薛楓。
薛楓麵無表情,昂首挺胸從高陽背後走了出來。“他是我請來的客人,薛楓!”高陽猶豫了下,介紹道。
“啊?!”眾人吃了一驚。”
“好,好,我來見識一下酒中詩仙的文采。”程咬金略一沉思,“小夥子,你是願意來粗口還是細口?是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薛楓微微笑道,“薛楓一介布衣,國公出令便是!”
“好。聽好了:傘字有五人,下列眾小人,上侍一大人。”程咬金一字一頓,慢慢出令。
薛楓差點就笑出聲來,這程咬金真是個行酒令的天才啊,這麽怪異生澀的酒令也能想得出來,當真是具有99分的難度了,一般人還真對不出。可惜,老程,你遇到的是我薛楓,幾乎無所不通的現代穿越人薛楓!
眾人都為程咬金的酒令傾倒,太妙了!都在苦苦思索。
薛楓慢慢走到程咬金跟前,躬身一禮,“盧國公大人,薛楓僭越了!”說罷,他的目光從眾位權貴大臣們臉上滑過,在豫章溫柔的眼神麵前略一停頓,便大聲說出了他的下令:“爽字有五人,旁列眾小人,中藏一大人。”
廳中鴉雀無聲,眾人目瞪口呆,天哪,這也能對得出來!下令比上令更有難度,更見功底,上下令相連,真乃千古絕令也!半響,叫好聲響起,高陽更是興奮地拍著巴掌,就差點沒跳起來。
程咬金呆呆地望著薛楓,突然怒吼一聲,“不行,咱們再來!單禾本是禾,添口也成和,除卻禾邊口,添鬥便成科。寧添一鬥,莫添一口。”
這個更難對。不過,薛楓有如同電腦一般的大腦,他意識海中儲存的知識就跟網絡一下,“百度”一下便不難找到答案。他平靜地站在那裏,全身上下發散出一股子平淡而不平凡的氣質,終於,他笑了,“單同本是同,添金也是銅,除卻金邊同,添重便成鍾。見鍾不打,何處見銅。”
喝彩聲鼓掌聲把程咬金氣得臉紅脖子粗,大叫,“你們叫個屁啊。對上了,也不算老程輸,頂多是個平手。”
薛楓突然想逗逗眼前這個與小說描繪相距甚遠的曆史名人,“盧國公大人,薛楓有一令,國公大人能否一對?”
“我老程行酒令,還沒怕過誰來。你出令便是,接不上,老程認輸便是。”程咬金豪爽地說著,炯炯的目光瞪著薛楓。
“品字三個口,寧添一鬥,莫添一口,口口口,勸君更進一杯酒。”薛楓說完,嗬嗬一笑,悠然自得地站在那裏,等著看程咬金的洋相。
足足有兩盞茶的時間。程咬金終於垂頭喪氣得低下頭來,歎息一聲,“高陽,你們贏了,老程認輸!”
薛楓轉首看了看高陽,深深一揖,“公主殿下,薛楓就此告辭!”說罷,向眾人團團一禮,轉身大步離去。高陽望著薛楓離去的背影,俏臉上滑過一絲黯然,呼道:“且慢!”
薛楓停下腳步,慢慢回過頭來,“公主殿下還有什麽吩咐嗎?”
“你……你記住,本宮還是會找你來吟詩的。”高陽沉吟著,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也有一絲失落和不舍。
此時此刻,麵對薛楓,高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情緒。按理,作為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薛楓剛才對她如此“無禮”,按照她的性子,將他淩遲處死都未必解恨,但不知怎麽地,她居然還是忍住了。或許,是薛楓的“與眾不同”讓她多少有些迷茫吧。
“多謝公主厚愛!但恐怕薛楓沒法再為公主效力了,薛楓要立刻返回故鄉,自此之後再也不到長安來了。”說罷,薛楓再次一躬身,扭頭行去。
身後,程咬金大聲喊,“小夥子,你的下令呢?對出來,也讓老程見識見識!”
“森字三根木,寧砍一木,莫毀一林,木木木,眾裏尋芳千百度。”漂浮不定的聲音遠遠傳來,薛楓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廳中。
而豫章則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想要說什麽但卻還是保持了沉默。不過,她匆匆向房玄齡和高陽打了個招呼,帶著丫鬟和侍衛也隨之離去。
房府大門外,薛楓仰起臉看了看漫天的星鬥,長籲一口氣,有一種衝出牢籠的感覺,連日來滿腔的鬱悶一掃而空。
回過頭看了看房府高懸的金字牌匾,他歎息一聲,眼前仿佛閃過高陽那時而**時而戲謔的美麗的眼神。正欲離去,身後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薛公子,請留步!”
薛楓不用回頭,他知道,是豫章公主。
“薛先生,本宮聽聞先生被高陽姐姐強行留在房府,本想來此與高陽姐姐打個商量,誰知,嗬嗬,倒是本宮多此一舉了。”豫章依舊邁著那沉穩而輕柔地腳步,來到了薛楓的身邊。
“多謝公主殿下厚愛,薛楓感激不盡。”薛楓此刻居然有一種羞愧的感覺,像是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有些無顏麵見江東父老的感覺。
“先生何必這麽客氣呢?對於先生的才學,豫章一向是仰慕地緊呢。今晚,先生又大展才學,恐怕不久又要傳為佳話了。”豫章目光如水,注視著薛楓,“如果先生不嫌棄,可否暫時到豫章府中,讓本宮早晚聆聽教益呢?”
“這?公主殿下的關愛,薛楓銘記在心。薛楓還是到客棧去投宿吧,明日一早,我也該返回故裏了。”說完,他向豫章躬身一揖,連看都不敢再看豫章一眼,疾步行去。
身後,傳來一聲幽怨地歎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