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黎和宣德侯二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江蔓寧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江蔓寧就甩了下衣袖,迅速回房內了。

二人相視一眼,連忙抬腿跟了過去。

隻是待兩個人走到江蔓寧的院子的時候,隻見江蔓寧已然補好了妝容,正準備上紅轎子呢!

趙青黎連忙走過去,厲聲問道:“蔓寧,你這是何意?!”

江蔓寧冷笑了一聲,“母親,裴玄若是能任由你們擺布,如今也不必逼得我落得這個田地!”

“隻有我出現在梧桐居眾賓客的麵前,才能將裴玄逼得在無退路!”

說罷。

江曼寧當即就上了轎子,命令府內的下人抬著轎子離開。

而宣德侯見狀,更是瞪大了眼睛,拍著大腿低吼道:“這是造孽啊!這豈不是將我宣德侯府的麵子也搭進去了?”

趙青黎倒是覺得她女兒說的有幾分道理,當即就開口吩咐道:“來人,備轎!”

“你怎麽也跟著胡鬧?!”

“那不然呢?難道要你女兒一個人麵對裴家那群豺狼虎豹?”趙青黎白了他一眼。

之後小聲的嘀咕道:“總歸這裏子麵子早就已經丟幹淨了,也不差最後這一下了,說不定,女兒真的能嫁入裴府呢!”

隻要嫁入了裴府,那她女兒日後便可高枕無憂,自然也就堵住了京都那些長舌婦的嘴巴!省去了很多閑言碎語!

眼看著趙青黎也上了轎子,宣德侯跺了跺腳,一時間也是急得滿頭大汗,連忙跟了上去。

而此時。

梧桐居內。

已經是賓客滿座。

眾人左顧右看都沒有發現這裴府有想要去迎親的舉動,一時間,也是議論紛紛,都有些坐不住了。

而裴老夫人這臉色也是愈發的難看,隻覺得今日這臉麵是徹底要被丟盡了。

就在這眾人都心生疑慮的時候,不知道誰開口喊道:“新娘子來了!”

此言一出。

所有人都張羅著出去看看,倒是裴府眾人瞪大了眼睛,都不知道這新娘子是哪裏來的!

裴大夫人和二夫人連忙扶著老夫人起身跟在後麵,想去看看是何情況。

然而,眾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卻隻看到一個新娘子的轎子,別說聘禮和敲鑼打鼓的人了,便是連新郎官都沒看到。

眾人便麵麵相覷,有些不解。

當眾人看到轎子裏走出來的人的時候,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這不是宣德侯之女江蔓寧嗎?這怎麽還穿著嫁衣來這梧桐居了?難不成這幅樣子了還要和裴大公子成婚?”

“不能吧!這裴大公子不是說和自己表妹成婚嗎?怎麽也比娶這麽一個清白都沒有的人強啊!”

“嘖嘖嘖,這可說不定!畢竟人家是宣德侯的嫡女!”

“說的也是,不過這也太寒酸了,連聘禮嫁妝都沒有?”

“…………”

眾人議論紛紛的話都傳入了裴家眾人的耳朵裏。

裴老夫人實在是受不了這些人指指點點,當時也是硬著頭皮冷聲道:“江蔓寧,你明知道玄兒今日大婚,為何還要穿著這個樣子來?”

“是誠心和我裴家過不去嗎?”

此言一出。

眾人便明白了,這新娘子不是江蔓寧,不過也沒有出言摻和,紛紛站在一邊看熱鬧。

江蔓寧緩緩的走到了眾人麵前,眼眶泛紅的掃過眾人,最終目光落在了裴大夫人的身上。

“裴大夫人,您同我母親相商,今日裴玄親自上門迎我入府,可今日卻遲遲不來,我便親自上門討個公道,裴家莫非是在戲耍我們宣德侯府嗎?!”

眾人立刻把目光落在裴大夫人身上,看著她滿臉心虛的樣子,目光也是微微閃爍。

緊接著,江蔓寧再次開口詢問道:“這女子的婚事也是你們隨意哄騙的?莫不是今日,你們裴府今日不打算舉行這大婚,誆騙諸位來客?”

話落,眾人便議論紛紛,甚至都在催促著讓裴大夫人開口,說一說這是怎麽回事。

恰好此時,趙青黎和宣德侯的馬車也趕到了。

裴大夫人見事態愈演愈烈,當即心中也是慌了神,剛要開口回應,便聽到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裴府的大婚定是正常進行,隻是新娘子不是你罷了!”

聞言。

眾人回頭向後麵看去,直接裴玄盛裝出席,衣著精致容貌非凡,步伐沉穩的緩緩走了過來。

看著裴玄這幅樣子,江蔓寧的眼睛裏除了癡迷就是癡迷了。

趙青黎見狀,更是激動的開口說道:“裴玄,這婚事是我同你母親說好的,如今你們裴家若是要反悔,豈不是不仁不義之輩?”

裴玄勾唇一笑。

漫不經心的開口詢問道:“既然你說,你同我母親說好了此事,那你們可有婚書?”

“我們裴府雖談不上皇親國戚,但也算是名門大戶,成婚一事,不僅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需要三媒六聘,交換婚書,方可成親,不知,你可有?”

話落,眾人也是連連點頭,這成婚一事不是兒戲,莫說裴府便是尋常人家都不能如此草率。

趙青黎看著眾人連連點頭也是心虛。

之後咬牙切齒的低吼道:“那難不成你今日是和別人成婚?分明就是你們裴府戲耍我等!”

“吉時已到,若不是你們攔路,本首輔已然去接親的路上了!”

說罷,從梧桐居側門便走出來不少胸前掛著紅花的下人,有掛著鑼鼓的,也有抬著轎子的,還有看不見末尾的聘禮隊伍,一整個看上去就是要去接親的隊伍!

江蔓寧見狀,眼中劃過一絲妒忌,自然知道,這一切都不是為了她準備的。

隨後也咬牙切齒的低吼道:“接親?你的新娘子已然同別人私奔了,不要你了!你還要和誰成婚?”

“裴玄,你若是不願意娶我大可直說,不必如此哄騙我!”

聞言。

裴玄的眼中劃過一抹厲光。

此次事情,果然同宣德侯府有關係。

之後也幽幽的出聲道:“那若是我接親回來了,不知宣德侯可否給我一個說法?”

“因何帶著妻眷來我府上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