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雪緊抿著雙唇,也不知道是聽見去了,還是沒有聽進去。
周氏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道:“今日你也好好休息吧,莫要胡鬧了,明日好好打扮一番,等著宋家來提親!”
裴知雪這才點了點頭,回了自己的院子。
晚膳都沒有吃,早早的就歇息了。
而另一邊。
培元等人搜索了一個下午,都沒有搜索到蹤跡。
裴玄也是沒有放棄,繼續派人調查。
待他處理完了公務,連晚膳都沒有來得及吃,直接就去私宅那邊去找何皎皎了。
當房門被打開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的何皎皎連忙抬眸看去。
裴玄看著何皎皎坐在屋內,燭火也微微暗了下去,地上倒映著她的倩影,這副溫暖的樣子,深深的印在了腦海中,似乎,這一生追求的,不過如此。
他抬腿走了過去,坐在了她的旁邊,聲音輕柔的詢問道。
“可用晚膳了?”
“嗯。”
何皎皎緊張的扣了扣手,之後轉移話題道:“今日之事,可有什麽線索?”
裴玄搖了搖頭,臉色也是驟變,有些無力的開口說道:“那個獨眼兒死了,查不到任何的線索。”
聞言。
何皎皎也是攥緊了手。
隨後輕聲回憶道:“那男子似乎早就見過我,不僅見過我,似乎對我們都很熟悉,幕後之人定然是與我有仇之人,可除了江家和裴府,我在京都,也沒有同誰相識。”
若是朝她來的,那範圍已經很小了。
裴玄以為她是害怕,當即就伸手牽住了她的手,輕輕的揉捏了一下。
輕聲安撫道:“不要害怕,我明日會多派些人過來,保護好你和你母親。”
“也不必如此麻煩。”
何皎皎垂著眸,小聲的拒絕著。
若是這宅院裏圍著裏三層外三層的人,那和梧桐居又有什麽區別?
她和她母親之所以來到這裏,便是因為這裏無拘無束。
至少,她們還像是人一樣,自由的活著。
而不是囚犯!
裴玄也看出了她心中的恐懼和抵觸。
之後輕聲安撫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這些人都在外麵暗處隱藏著,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更不會讓你們發現,隻是保護你們的安全而已。”
“皎皎,我既然答應你,讓你和你母親在這裏,便不會把你困住了。”
“日後你想去哪裏便去哪裏,想做什麽便做什麽,隻是,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
“若是你出事了,我真的不知道會如何。”
或許會發瘋,或許會隨之而去。
總之不會什麽都不做,像沒有發生一般。
聽著裴玄的話,何皎皎才緩緩的抬起了頭,眸子裏帶著一絲疑惑的看著他。
“裴玄,你這般究竟為何?”
聞言,裴玄忍不住自嘲的一笑。
攥著她的手,啞聲道:“皎皎,自始至終,我求的不過是一個你!”
他還能為什麽?
隻是想要何皎皎這一個人罷了!
何皎皎心中輕顫了一下,雖然從前裴玄也會這般同她認認真真的說話,可從未如此說過,語氣裏不僅僅是深情,更帶有一絲卑微。
可盡管如此,她對裴玄的信任,也僅限於此。
隨後也移開了視線,看著外麵皎潔的月色輕聲道。
“你若是不覺得麻煩的話,便讓人守著這院子吧,別讓我母親發現就好。”
裴玄看著她這般樣子,也起身走了過去將她攬在了懷中。
“皎皎.......”
“時候不早了,明日你還要上朝,早些回去休息吧。”
何皎皎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不想給他留在這裏的機會。
然而裴玄卻直接抱起了她,直接把她抱到了**。
何皎皎的眼神瞬間就有些慌亂,想起曾經裴玄對她做的一切,她臉色都瞬間變得慘白了。
見狀。
裴玄將她放在了**,之後聲音低啞的開口說道:“皎皎,我隻是在你這裏休息一晚,保證不會碰你!”
他真的很想她!
眼看著何皎皎要開口拒絕,裴玄連忙站了起來,若無其事的開口吩咐道。
“培元,準備熱水,沐浴更衣。”
說著,就自顧自的往屏風後麵走去了,速度之快,隻是眨眼間,人就沒了,生怕何皎皎將他攆出去。
見狀。
何皎皎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去隔壁的廂房住,可又怕驚醒她母親,所以就作罷了。
裴玄也是在屏風後麵泡了許久,一直到水溫都降了下來,他才緩緩的走了出去。
待他看到何皎皎已經洗漱完躺在裏麵閉上眼睛的時候,心裏微微鬆了口氣。
他真怕自己一出來,何皎皎便坐在**,將他趕出去。
隻是當他上床後。
明顯能感覺到睡在裏麵的何皎皎呼吸一滯,身子都僵硬了。
裴玄無奈的歎了口氣,輕聲道:“睡吧,我不會碰你。”
隻是能和何皎皎躺在一起,共處一室,他都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自從何皎皎從梧桐居後,他都許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今晚,他終於能安穩的睡一覺了。
屋內的蠟燭吹滅後。
裴玄便閉上了眼睛,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似乎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而何皎皎,則是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的攥著自己的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待確定了裴玄真的睡著了後,何皎皎才暗暗的鬆了口氣,緩緩的進入了夢鄉。
這一晚。
二人雖然睡在一個**,但心卻沒有在一起。
可就算是這般,裴玄都依舊是很高興。
翌日一早。
裴玄早早的就起來了,躡手躡腳的從**起來,起來之時,還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嘴角露出了一抹淺笑,顯然十分的高興。
甚至都未來得及穿戴好衣裳,隨便將衣袍搭在身上,扣子都未弄好,便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生怕驚擾了何皎皎。
培元看著他主子走了出來,也連忙走過去輕聲詢問道:“主子,可留下用膳?”
裴玄搖了搖頭,小聲吩咐道:“去隔壁的廂房洗漱一下,直接上朝。”
能在這裏安穩的睡一覺,他已然很高興了。
若是在留下用早膳,怕是何皎皎這早飯也不會用的安生,所以,他便不在這裏惹人煩了。
培元看著他主子這副模樣,倒是心疼的要命,他主子何曾這般卑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