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裴玄離開後不久,何皎皎便幽幽的睜開了眼睛。

雙手緊緊的攥著被子,眼中的情緒不停的翻湧著。

在裴玄醒來的時候,她便醒了。

這一晚,她也沒有睡得那麽實誠,生怕裴玄對她做什麽事情。

隻是沒有想到,裴玄竟然真的就是單純的睡了一晚。

就連早上,都是靜悄悄的離開了。

好像裴玄真的同以前不一樣了。

待何皎皎起來同她母親用早飯的時候,她母親都沒有提起裴玄,似乎昨夜,隻有她一人知道裴玄來了一般,倒是讓她鬆了口氣。

用完早飯後,她剛剛走到前廳,便看到阿平滿身是傷的一步一步往屋內走著。

阿平一抬頭剛好看到了何皎皎。

當即就要跪下行一禮。

何皎皎連忙開口說道:“不必行如此大禮,倒是你身上的傷,可有什麽大礙?”

阿平搖了搖頭,聲音低沉的開口說道:“無礙,多謝少夫人掛念,但阿平無用,那日若不是主子及時趕到,少夫人怕是會有性命之憂,還請少夫人責罰。”

何皎皎看著他臉色慘白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輕聲感謝道:“哪能責罰你?我還要感謝你呢,若不是有你的話,怕是我都會有性命之憂。”

“你這些日子便老老實實在府上養病,我這些日子便不出去了,你不必日日盯著我。”

阿平抬眼看了她一眼,努努嘴,有話沒有說出口。

若是從前,他是真的以看著何皎皎為目的。

生怕何皎皎逃了,他家主子會不高興。

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是真的拿何皎皎當主子看,也是真的想保護她,並不是因為他主子的要求。

隨後開口說道:“屬下無礙,倒是那夥兒賊人還未查清,少夫人還是少出去的好,若是出去的話,定要叫屬下跟著才是。”

聞言。

何皎皎也是無奈的搖頭一笑,之後點點頭,便讓阿平退下了。

目光也落在了門外,想起那日的情形,心中泛起一抹憂愁。

她隻希望,那人別把主意打到她母親的身上便好!

與此同時。

裴府。

鎮國公府的人一大早就來裴府做客了。

裴老夫人聽說鎮國公府來此是為了提親,當即高興的合不攏嘴。

隨後也看著蕭月姝笑嗬嗬的開口誇讚道:“我們家雪兒也是聰慧賢淑,能嫁到鎮國公府是她的福氣,日後還望你多多擔待。”

雖然不是親生的祖母,但裴老夫人也是看著這些孩子長大,心中自然是希望子子孫孫都生活的和和美美的。

蕭月姝聽著這話,也是皮笑肉不笑的附和著。

倒是一旁的周氏,目光灼灼的盯著蕭月姝冷聲道:“馬上就要入冬了,這天氣越來越涼,屆時怕是有諸多的不便,不知你們打算何時完婚啊?”

裴老夫人聽著這話,也連忙開口附和道:“確實是,冬日裏成婚未免涼了些。”

況且,雖然不知道這裴知雪如何與鎮國公府有了牽連,但看著鎮國公和蕭月姝的態度,想必其中是有貓膩的。

這婚事還是宜早不宜晚。

蕭月姝聽著周氏追著她不放,一步一步緊閉著她的樣子,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之後轉移話題道:“這定親之前,自然是要找大師看看二人的生辰八字,在找大師看一下日子,自然是哪一日大吉,哪一日完婚便是。”

裴老夫人連連點頭,剛要開口,一旁的周氏便笑意吟吟的從袖子裏拿出來一張紅色的紙。

幽幽的出聲道:“我前幾日去寺廟進香,特意找人看了八字,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而且啊,人家大師說了,二人一個月之內完婚,定是大吉!”

“若是過了一個月,怕是會有血光之災!”

“我看這二人便一個月後完婚吧,鎮國公和宋夫人覺得如何?!”

迎上周氏的目光,蕭月姝眸光一凜。

笑容淡淡的開口打趣道:“一個月的時間未免太緊了吧!”

“我們大公子一個月都沒有用上就完婚了,聲勢不也同樣那般浩大?”周氏勾唇一笑,對於此事的態度十分的強勢,一絲不打算相讓。

她女兒如今已經懷有兩個來月的身孕了,若是拖得時間久了,怕是會讓其他人看出來。

所以,最好一個月之內便完婚。

裴大夫人聽著周氏提起了裴玄,臉色也不是很好。

但畢竟都是裴家的人。

隨後也幽幽的出聲附和道:“既然周氏已然算好了,想必月姝也不會有什麽意見,是不是啊,月姝?”

蕭月姝緊抿著雙唇,臉色顯然不是很好。

倒是一旁的鎮國公想起他兒子幹的那些蠢事,當即就皺著眉頭冷聲道。

“一個月便一個月,你們裴府也早做些準備,別到時候,孩子出了什麽問題,把我們鎮國公府的血脈弄掉了,這門婚事我們怕是不會認了!”

說罷。

鎮國公便直接站了起來,氣勢衝衝的就離開了。

蕭月姝看著在場的眾人臉上閃過一抹驚訝的模樣,顯然是都不知道此事。

尤其是捕捉到周氏臉上的慌亂的時候,眉眼間也劃過了一抹笑容。

站起來幽幽的出聲道:“我家侯爺說的對,以裴家庶女的身份斷然是做不得我們鎮國公少夫人的!”

“此間完婚,也是因為裴知雪肚子裏的血脈,可若是沒有了,就別說我們鎮國公府,將此婚事作罷了!”

話落,也趾高氣昂的離開了,隻覺得自己終於是扳回了一城。

待鎮國公府的人都離開後。

裴老夫人才冷著臉怒斥道:“周氏,剛剛蕭月姝說的是什麽意思?雪兒現在已經有身孕了?”

周氏咬了咬後槽牙,倒是沒有想到蕭月姝能當場戳破此事。

隨後也小聲的嘀咕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但有了孩子又如何?如今能和鎮國公府聯姻,那也是我們裴府的幸事!”

“荒唐!”

裴老夫人當即就拍了下桌子,臉上閃過一抹冷芒。

“我們裴家的女子,斷然沒有這般不知廉恥的,還未成婚,便同別人廝混,一點都不知道自憐自愛,你就是這般教導自己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