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聽著這話略猶豫了一下。

這時候一旁的培元便著急的開口說道:“老夫人,畢竟何姑娘住在水榭居這麽久了,理應和大公子當麵道謝,若是這般草率的離開了,怕是其他人還以為何姑娘狼心狗肺了,敗壞了何姑娘的名聲!”

然而。

這話非但沒有讓老夫人收回剛剛的話,反而看向培元的目光更加淩厲了幾分。

當即就厲聲嗬斥道:“我如何做?需要你來教?!”

“來人,將培元給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讓他知道知道,到底應該如何伺候主子!”

站在老夫人身邊的素秋嘴唇緊抿,剛要開口,可抬眸見老夫人臉色鐵青的模樣,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隻好揮揮手讓下人把培元帶下去了。

見狀,何皎皎的手微微一緊,可她此時不能多說一句話,若不然,她就白費這番心思了。

也隻能是辛苦一下培元了。

待培元被帶下去後,裴老夫人才垂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何皎皎。

沒好氣的吐槽道:“還跪在這裏做什麽?回茗香院吧,正好看一看你母親!”

何皎皎聽出了這話中的言外之意。

當即就開口回應道:“老夫人放心,皎皎這就回去。”

“既如此,那日後有什麽事情可以來找我,便不要麻煩玄兒了,說起來,你的年歲也不小了,過幾日有功夫,我親自替你尋一個好人家!”

話落。

裴老夫人冷哼了一聲,白了她一眼,留下了這句話就旋身離開了。

待老夫人離開後,何皎皎才快速站了起來,正好南絮急匆匆的跑進了院子。

上下打量了一下何皎皎,擔憂的詢問道:“姑娘,我見培元被打了,老夫人可有為難你?”

何皎皎搖了搖頭,沉聲道:“你進屋幫忙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回茗香院。”

“可是大公子……”話還沒有說完,南絮便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門口空無一人守著,還以為她家姑娘要偷著跑回去。

何皎皎無奈的一笑,輕聲解釋道:“老夫人讓我回去的,沒看見培元都被罰了嗎?”

南絮這才鬆口氣,若是她家姑娘偷著跑回去,那大公子知道了,指不定多生氣呢。

之後見她家姑娘臉色不是很好,當即就開口安撫道:“姑娘你別想其他的了,培元就算是受罰了,還有大公子幫忙討回公道呢,既然老夫人已然開口,那奴婢現在就幫你收拾東西去。”

說罷。

南絮就推門進了屋裏幫忙收拾著衣物,動作十分的麻利。

待南絮收拾好東西後,何皎皎回眸看了眼屋內,之後就迅速離開了。

回到茗香院後,何皎皎直接去了她母親的房間。

餘瑾時躺在**看到何皎皎的時候,連忙開口詢問道:“皎皎,南絮說你這幾日生病了,可好些了?”

何皎皎順勢坐在床邊,伸手牽住了她母親的手,輕聲安撫道:“就是前幾日忘記關窗了,晚上著涼發了高熱,怕把病氣過給你,便一直沒過來看你。”

餘瑾時連忙伸手摸了摸何皎皎的腦門,見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倒是也沒有懷疑什麽。

隨即歎了口氣,憂心道:“這兩年苦了你了,母親沒能親自照顧你,還拖累著你。”

“母親!”何皎皎當即就打斷了她的話,眉頭一簇滿臉不高興的開口說道:“有你在的地方,皎皎才不會覺得是孤身一人!”

“你若是以後在說那些喪氣的話,那皎皎就再也不理你了!”

見她噘著嘴生氣的模樣,餘瑾時也是搖頭失笑著。

“母親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著都沒人照顧你,若是母親還能走動,定會找個好人家把你嫁過去,也好有個知心的人疼你不是?!”

若是皎皎嫁人了,便是有一日她不在了,也有人照顧皎皎!

此言一出。

何皎皎的眸光輕顫了一下。

隨即沉聲道:“老夫人說,日後會為我尋一個好人家!”

“真的?”餘瑾時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欣喜。

何皎皎點了點頭,也握緊她母親的手,輕聲道:“若是有一日皎皎嫁了人,便把母親接出去,所以,母親,你要好好的!”

“好,母親一定會看著皎皎嫁人,我的皎皎,嫁人那日,定是極美的!”餘瑾時滿眼欣喜的看著何皎皎,眼中帶著些憧憬和不舍。

而何皎皎微微一笑,此時心中也想著,待到了她和方墨循離開之時,定要找個借口把她母親提前帶出去才是!

殊不知。

這幾日方墨循已經快急死了。

自從何皎皎出事那日,這消息就傳了出來,雖然不知道裴府的哪位小姐被綁架了,但定是裴府的人走丟了。

方墨循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各種打聽,可誰也不知道後來如何了。

再加上這幾日一直沒有看到何皎皎,甚至連南絮都聯係不上,方墨循也是急得夠嗆。

隻好在後門隨便找了個婢女給南絮傳了個話,奈何,那婢女壓根就不搭理方墨循,轉身就回去了。

方墨循心下有些著急,這不,一大早終於忍不住走到裴府前門徘徊著,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找何皎皎。

此時。

恰好裴玄從馬車上下來。

看著門口站著的人,隻覺得有些熟悉。

待走近後,才認出此人的身份,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當即眸光裏閃過一抹寒意,抬腿走了過去。

“方公子在我府上徘徊許久,是來找誰?”

此言一出。

方墨循立刻回眸看了一眼,見到來人後微微行了一禮。

輕聲道:“見過首輔!”

“你還沒回答本首輔剛剛的問題!”裴玄不欲與他糾纏,目光灼灼的盯著方墨循,似乎隻想要一個答案。

方墨循眸光一閃,垂著頭輕聲解釋道:“自來到京都便聽大家提起裴首輔的名號,早就想來拜訪,今日路過裴府,本想登門,卻發現自己空手而來,失了禮數,所以,才躊躇了一下。”

“僅此而已?”裴玄那冰冷的眉眼宛若千年冰潭,讓人心中一驚,上前一步,目光饒有深意的開口道:“難道不是見什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