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裴玄身上的何皎皎聽到聲音後,立刻就想著從裴玄身上起來,奈何被裴玄死死的扣住了腰身。

何皎皎驚慌之餘抬眸看向了門口。

隻一眼。

何皎皎整個人身體上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身子僵硬的看著門口,一時間竟不知道作何反應了。

而方墨循看到二人舉止親密,耳鬢廝鳴的模樣,腦子也是‘嗡’的一下,腳步有些踉蹌,臉色慘白。

也終於知道,為何裴玄會對他有敵意。

更知道了,為何裴玄會在朝堂上阻攔他,為何非要他來裴府,原來,隻是為了這一幕!

裴玄看著二人的反應,臉上緩緩勾起了一抹笑容。

直接把何皎皎攬入懷中,伸手揉捏著何皎皎腰間的軟肉。

漫不經心的抬起眸子看向方墨循。

“如今,你可知道本首輔為何讓聖上收回聖旨了?”

方墨循迎上了何皎皎的目光,話都說不利索,直接旋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待方墨循離開後,何皎皎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豆大的淚水從眼眶裏滑落。

直接從裴玄的身上站了起來,回手抽了裴玄一巴掌。

眼中滿是憤恨的開口低吼道:“你便是如此羞辱我?”

站在門口的培元看到這一巴掌後,眼睛都瞪的老大,心髒都顫動了一下,他跟隨他主子多年,可從未見過他主子挨巴掌。

這何姑娘算是第一人了!

裴玄舌尖輕舔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墨色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幽光。

掀了掀眼皮,冷聲低吼道:“所以,你因何騙我?”

“我何時騙了你?!”

何皎皎咬牙切齒的怒吼了一句,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根本就製止不住了。

隨即抽泣著哽咽道:“今日,你並沒有什麽好友來對弈,也並不是要我來撫琴,隻是想當著方公子的麵羞辱於我,對不對?!”

“方公子?”裴玄一把扯過何皎皎的手,眼中仿佛醞釀著一場滔天的怒火,“叫的這般親熱?你還說之前從未見過?!”

之後把懷中的荷包扯了出來,摔在了何皎皎的臉上。

沉聲道:“這荷包你真的是給我繡的嗎?!”

何皎皎神色一滯,原來,裴玄是一早就懷疑了她,隻不過一直在跟她做戲罷了。

一想到方墨循剛剛對她那般失望的神色,怕是會在心中鄙夷她吧?

也是。

她本就是肮髒之軀,本就欺騙了方墨循,那,方墨循,便是怨她,恨她又如何?她都不會覺得方墨循有什麽不對的。

隻是。

既然她無法借助方墨循逃出去的話,那眼前之局,她要好好的破解才是!

隨後彎腰把地上的荷包撿了起來,冷笑了一聲,輕聲開口吐槽道:“他說見過我了?還是說你看見了?單憑一個荷包就說我與他私通?祁安哥哥,你若是嫌棄我了,皎皎離開裴府便是,你不必如此羞辱我!”

話落,手裏的荷包也扔到了他的臉上,旋身就要離開。

但裴玄卻猛地站了起來,抓住她的手反手把她扣在了桌子上,眸子猩紅的附在她的耳邊,聲音沙啞的開口說道:“那你的同心鎖呢?為何也在他那裏?!”

何皎皎睫毛輕顫了一下,輕咬了一下她的嘴唇,沒有想到裴玄竟然連同心鎖都看到了,難怪他會如此懷疑!

索性,破罐子破摔的狡辯道:“我如何得知?那同心鎖一樣的比比皆是,鴛鴦荷包怕是每個人都會有一個,那方墨循從前確實與我有婚約,可自我成為了表哥的人,我早已把他忘了!”

“可你剛剛那副樣子,可不像是忘了的模樣!”

裴玄幽冷的聲音響起,何皎皎肩膀微微聳動,笑聲從嘴角溢了出來。

眼淚順著眼角緩緩滑落,聲音哽咽的說道:“你是我的表哥!那方墨循突然闖入,皎皎以為是表哥的好友,皎皎是你名義上的表妹,若是被外人得知,那表哥的名聲,皎皎的清譽,豈不是徹底沒有了!”

“皎皎以為表哥是知道皎皎的性子的,可原來,不過是皎皎的自作多情了。”

說著,皎皎也趴在了桌子上,渾身失去了力氣,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了。

像是真的心死了一般,那雙澄澈的眼神中此時除了失望便是失望。

隻是,這抹失望,不知道是演出來的,還是真的對自己失望了!

看著何皎皎這副模樣,裴玄的目光也閃過了一抹心疼,但更多的是氣憤!

“可他向聖上求了一封聖旨,要聖上為你們賜婚!”

“你也說了是他求了!”何皎皎忍不住放聲怒吼了一番,十分委屈的回懟道:“和我有什麽關係呢?難不成,日後若是有別人求娶我,表哥也要賴在我的身上嗎?!”

此言倒是把裴玄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可縱使何皎皎百般狡辯,裴玄都不相信會有如此湊巧的事情。

但無論如何,何皎皎隻能陪在他的身邊,任何人都不能把她帶走!

當即攔腰抱起了何皎皎沉聲道:“皎皎,無論你們之間有沒有什麽苟合,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你隻能是我的!”

“許是這段時間表哥對你太好了,讓你忘記了,你到底是誰的人!”

何皎皎被他抱了起來,這一次,她沒有任何反抗。

隻因她知道,無論如何,這一次都逃不掉了!

而且,就算她能逃掉又如何,方墨循知道此事後,怕是在也不會來尋她了吧?

想到此。

何皎皎窩在他的懷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眼角的那一滴淚水,隨著他一個轉彎甩出了一個弧度,掉落在地上。

看著這一幕的培元無奈的歎了口氣,從書房內退了出來。

隻希望,何姑娘和大公子剛剛緩和的氣氛,別又僵持了起來。

到那時,怕是兩個人都會難受。

而此時。

更加難受的怕是方墨循吧。

說起方墨循從裴府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後,腦子裏不斷盤旋著剛剛的那一幕。

原來,皎皎和裴首輔早就在一起了。

難怪皎皎一直不讓他上門,難怪皎皎見他一麵都需要那麽隱蔽。

嗬——!

原來,他就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