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鈺心中住著一頭野獸,平時被他壓製的很好,沒有絲毫要出來作亂的情況,可看著樓下衙役一臉猙獰的看著他麵前的一對年邁昏聵的老夫妻跪在衙役的麵前。

看著他們仿佛腦海中浮現出來他以前在社會最底層掙紮的時候,渾身的戾氣越發的掩藏不住,可嘴角依舊輕輕的勾著。

墨鈺的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分成了兩部分。

墨鈺看向了坐在他對麵的幾個身著便衣瑟瑟發抖的官員:“幾位同僚,你們看看下麵,這就是你們效忠的主子,他就是這樣治理國家的,幾位大人覺得,這樣真的正確嗎?”

公文敏看著客棧旁邊裝泔水的桶中,有不少人在那裏爭搶,眼中有著不忍,隨即堅定了起來“侯爺,臣知錯了,這些說教就等著以後吧,不管您怎麽就處罰臣都無怨無悔,可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如何救助這些災民。”

公文敏是伊擎宇的心腹,所以才派他監督墨鈺,隻是他沒有想到表麵上的賢王,處處為百姓考慮的九王爺,竟然在他的管轄範圍短短兩個月的時間竟然就出現了如此慘狀。

墨鈺輕笑著:“既然及如此,就去府衙,告訴這個鎮子的縣令,讓他開倉放糧。”

說完之後揮揮手就讓他們幾個下去了。

看著著急衝下去的幾個人往府衙的方向走去,對著戈羅說道:“派幾個人暗中保護公文敏,別讓不長眼的傷了他,以後本候還有用。”

戈羅雖然有些奇怪,公文敏是九王爺的人,死了不更好嗎?

不過侯爺都這樣說了,他就照做就是了。

墨鈺帶著一種盡在掌握中的表情,伊擎宇算計著他讓他前往滁州賑災,被他得逞,這局是他輸了。

可如今看來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恐怕就連遠在京城高高在上,天天生活在衣食無憂甚至精致生活的伊擎宇都沒有想到他的手下竟然這麽大膽搜刮財務。

至於監視他的那幾個人,公文敏的表現倒是不錯,隻是其他兩人的歪心思,如今看來,就不用留了。

墨鈺一個人坐在客棧二樓,低垂著眼眸,等到樓下有了動靜,這才抬起頭,眼中有著精光。

如今在客棧中隻有墨鈺一行人。

映入墨鈺眼中的就是渾身是血的戈羅和公文敏,

墨鈺挑了挑眉頭:“你們這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公文敏臉色很是難看,緩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我們在前往府衙的路上,看見幾個人正在搶奪糧食,便趕過去阻攔,誰知道,那幾人簡直是暴徒,拿起手中的斧頭就砍了過來,還好戈羅侍衛拉了我一把,倒是其他兩個人......”

公文敏有些說不下去了。

戈羅點點頭,表示公文敏說的對。

墨鈺看著驚魂未定的公文敏:“如今我們趕路也累了,天色已晚,現休息梳洗一番,明日再去吧。”

說完不等兩個人是什麽反應,便往三樓的房間走去。

公文敏就算是想要直接去也沒有來得及。

墨鈺回到自己的房間,慵懶的躺在**,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單膝下跪。

“侯爺,京城中傳來了消息,說是九王爺有了動作,似乎想要主持這次的科舉相關事宜。”墨鈺懶散的睜開眼,輕笑一聲:“果然還是不願意放手啊!”接著道:“讓安若辰小心應對。”

蒙麵人:“是!“

隨即就睡了過去,著一直日夜不眠的趕路也實在是有些困倦。

京城威武候府。

天色已經暗了,安若辰的院中燈火通明,遠遠看去一個身影不停的寫寫畫畫,很是忙碌。

墨冉冉帶著羽姿走了過來,就看見了安若辰忙碌的這一幕:“果然還沒睡,還好我給你準備了些夜宵,吃一些吧。”

墨冉冉眼中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安若辰這才放下了手中的筆,對著墨冉冉道謝著:“多謝墨小姐。”

墨冉冉;臉上帶著些嬌羞,輕咳了一聲,裝作平時的開口:“不客氣,安公子也是為了兄長的事情忙碌,我這也是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

安若辰原本也不是一個喜歡與人交談的人,說完之後就安靜了下來。

等到安若辰喝完粥之後,便拿起了案桌上的消息看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麽開口說道:“墨小姐,今天收到消息,侯爺已經到了滁州附近,一切順利,還請放心。”

關於在途中受到刺殺的情形就沒有告知墨冉冉了。

墨冉冉點點頭。

羽姿站在墨冉冉的身後,沒有說話,畢竟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畢竟是有損名聲。

卻也把兩人的相處看在眼中,墨冉冉有情,可安若辰卻無意,仿佛世間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中。

突然之間外麵傳來了動靜,羽姿嬌喝道:“誰!”

說完之後以迅雷眼耳之勢追了出去,不消片刻,人就被羽姿抓了起來。

安若辰走了出去,淡淡的看著他隨後對著羽姿說道:“處理了吧。”

墨冉冉就算是想要說什麽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這不是在侯府發現的第一個探子,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不知道他在這裏聽了多久,萬一有什麽重要的消息被傳了出去。

對於侯府來說或許就會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墨冉冉不忍心看見人死在自己麵前,便離開了。

羽姿看著心情明顯不好的墨冉冉開口說道:“小姐是有什麽心事嗎?”

墨冉冉勉強打起精神:“沒有,隻是不想要看到有人死罷了。”

羽姿柔聲的勸著:“小姐,如今侯爺越發的得皇上的看中,就越有幾人想要拉侯爺倒台,必須要謹慎一些才好。“

墨冉冉自然是知道的,否者也不會一句話都不說的離開了。

而墨鈺這邊,大清早的公文敏就站在墨鈺的門前,不停的來回走著,等待著墨鈺醒來。

不消片刻,墨鈺就打開了門,他的睡眠原本就淺,更不用說有人在他的門後來回的走動了。

不過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息他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公文敏恭敬的對著墨鈺行了一禮:“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