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鈺這天晚上根本就沒有睡著,這一個多月以來一直忙碌著也沒有時間多想,如今突然之間閑下來。
手中拿著當時伊瑾逸送給他的那款白色玉佩,質地很是溫順。
出發前的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甚至是細節,頭皮發麻的感覺,都一點點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不知道到了京城之後,又該以怎樣的態度麵對伊瑾逸,也不知道現在他還會不會生氣。
墨鈺腦中翻來覆去的想著,睜眼直到天明,就算是想睡,也根本就睡不著,腦袋清醒的很。
次日。
公文敏和新來的官員自然是知道今天墨鈺要離開,都前來相送。
新來的官員對賑災這方麵的事情,很是擅長,接過去不過一天的時間就能夠上手了。
墨鈺對著兩人點了點頭,看著公文敏,說道:“本候期待你盡快回到京城,你應該明白本候的意思吧?”
公文敏眼神很是複雜的看著墨鈺,艱難了點點:“侯爺放心,下官明白的。”
墨玉也沒有多說什麽,接下來的事情也不需要他的安排,直接就坐著馬車離開了。
戈羅在外麵駕著馬車,車內坐著墨玉和關紹祺。
走了大概半天的時間,聽見外麵戈羅拉緊了韁繩,馬車停了下來。
墨鈺掀開簾子看了出去。
轉頭看著關紹祺,開口說道:“從前麵這個岔路走,沒有多久就能到青州,你要不要回去看看?要是到了京城的話,想必有一段時間應該不能夠回來了。”
關紹祺看著墨鈺指著的方向,心中還是糾結,最後還是狠狠心的說道:“那裏什麽都沒有了,房屋,產業,再去也不過是徒增傷感罷了。”
“侯爺,多謝您為草民考慮,我們還是直接走吧。”
既然關紹祺不想要回去,那也就罷了。
墨鈺對著戈羅吩咐了一聲,馬車就接著前行了。
“你到京城準備要做什麽營生?”
墨鈺心想既然答應了要做關紹祺的後盾,這樣問問也沒有問題。
關紹祺看向了墨鈺:“侯爺,草民以前是做酒樓和寶閣生意的,到是侯爺有什麽意見嗎?”
墨鈺這時才品出了不一樣的味道,按照關紹祺的性質,是不是太聽他的話了?竟然連這種事情都要問過他?
關紹祺也明白了他的事情也瞞不了多久,很是乖巧的坐著,語氣更是乖巧:“侯爺,草民有一件事情,需要向您坦白”
墨鈺挑了挑眉示意關紹祺說。
關紹祺:“草民在前往滁州的時候,就已經變賣了家中的所有財產和祖屋,隨後才過去找您的,那些糧食,就是我所有的財產大部分了。”
墨玉聽著關紹祺這樣說,頭上忍不住出現了幾道黑線。
沒想到關紹祺是這樣一個腹黑的性子,以前他怎麽就沒有發現呢?竟然這樣算計他?
不過關紹祺也知道,對於自己人墨鈺想來很是寬容,心中倒也沒有什麽緊張感。
隻是很乖巧的看著他,等待著墨玉的吩咐。
墨鈺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做這樣乖巧的樣子幹什麽,也阻擋不了你的黑心肝!”
還沒有等墨鈺開口詢問,關紹祺就把自己的家底給掏的明明白白。
“侯爺,原本草民的家庭也不是這麽薄的,可是青州知府讓人拚命的壓價,草民也是沒辦法,大部分的一直都用在了滁州,現在草民身上就隻剩下了一千兩銀子,可在京城卻也算不得什麽,可能剛開始的時候還需要侯爺的資助了。”
墨鈺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是訛上我了,是吧?”
關紹祺不好意思的笑笑沒有說話,顯然的訛上墨鈺了。
關紹祺沉默了一下做才開口說道他的經曆。
“侯爺,草民的家中原本也是個富貴人家,生活不愁,可自從青州知府上任之後,風氣就都變了,商戶們不停地給青州知府送禮。”
“哪家商戶送禮就庇護哪家商戶,不送禮的商家就總會遇見各種人找事。”
“關家在青州也是數一數二的商戶,草民不願意對著那些人低頭,可知府早就眼饞我關家的商鋪,最後竟然直接封了我的鋪子,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隻能夠變賣所有的財產離開了。”
雖然隻是關紹祺的幾句話,就能夠看出朝中的風氣,官位不再講究真才實學,隻要有銀子就能夠買個官做做。
實在是諷刺。
關紹祺接著說道:“這件事情是草民做的不對,算計了您?還請侯爺恕罪!”
墨鈺原本就不打算計較,無所謂的擺擺手,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夠活的更好。
“就此一次,下不為例。”
墨鈺隨即調笑著幾:“沒想到本候向來算計人,這一次竟然被你算計了,空口套白狼,手段厲害啊!”
關紹祺赫然,也就不說話了。
戈羅在外麵自然也聽到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談話,對於關紹祺很是敬佩,侯爺吃虧,他還是第一次見。
如今科舉正在眼前,時間很緊,他們路上幾乎就沒有休息,一直往京城的方向日夜兼程。
原本正在急速前行的馬車突然之間停了下來。
戈羅的聲音傳了進來:“侯爺,有殺手過來了,您在馬車中,小心些。”
墨鈺沒有說話,老神自在的坐在馬車中變動都沒有動,很是淡定。
到是關紹祺就沒有在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就算是麵上淡定,可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著。
不過一刻鍾的時間,外麵的是廝殺聲就就已經陷入了平靜。
關紹祺小心的掀開糧食,地下倒著一片穿黑衣服的殺手。
戈羅連管都沒有管,直接駕著馬車就離開了。
墨鈺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算計我的時候,不是很是精明嗎?怎麽這個時候就怕了?”
接著道:“你覺得這些殺手是誰的人?”
關紹祺想了一下,能夠殺侯爺且跟他有仇的好像就隻有一個人了,震驚的看著墨鈺,
墨鈺點點頭,默認了。
關紹祺隻覺得九王爺實在是太大膽了,竟然敢刺殺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