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大展宏圖
自從林純鴻返回枝江後,便大肆的售賣荊州、嶽州和清江上的貨棧股份,幾乎將夷陵、荊州兩地的現銀收刮一空,現在林純鴻的手頭幾乎有一百三十萬兩的現銀,的確有了搞信譽*的基礎,如果能獲得高鬥樞的支持,當然事半功倍。
林純鴻對手頭的現銀非常得意,經常對左右說:看看,現在隻要我們往哪個方向投資,荊州和夷陵的手工業就會往哪個方向發展。林純鴻的話沒錯,火燒坪的路已經修好,能夠通行畜力車,運輸量翻了五倍還不止,煉鐵量也突飛猛漲,各種石灰窯和木炭窯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成天往邦泰商社這邊跑,推銷自己的產品。甚至有人千裏迢迢的從長沙府趕過來,問林純鴻要不要煤,被林純鴻斷然拒絕,林純鴻知道用煤煉不出精鋼。
隨著工人數量的猛增,圍繞著幾個礦區和清江貨棧,各種服務業也發展迅猛,食品、娼妓、茶館、車行、船行……應有盡有,林純鴻毫不客氣的對這些服務業收取一成的稅收,連秦邦定的產業也不放過。不過名目並不叫稅收,叫準入費,任何人不繳納準入費,不準在附近營業。夷陵州的商人們明顯的感覺到邦泰商社現在咄咄逼人,遠不是當初溫情脈脈的形象。
邦泰商社最近正在逐步的伸出它獠牙,內部的人感覺最明顯了!君不見兵甲工坊日夜開工、叮當的敲擊聲不絕於耳?君不見五千人的弓兵隊每日揮汗如雨,冒著烈日和暴雨勤練不休?君不見百裏洲每日如打雷,炮手訓練的隆隆聲不斷?……
更大的變化還在內部,隨著專利規程頒布,名聲逐漸傳開來,各種身懷絕技的工匠如飛蛾撲火般往百裏洲聚集,他們帶來了大明最先進的生產工藝。並且幾個西洋傳教士也被吸引過來,時不時的向林純鴻兜售一些技術,換點生活費。不是每個傳教士都很富裕,在大明,很多傳教士混得跟叫花子似的。
當林純鴻接到林德紹的匯報時,正在百裏洲講武場上和弓兵們一起揮汗如雨,一起訓練拚殺技巧、一起對抗演練。見高鬥樞不反對募兵北上剿匪,林純鴻索性不再遮遮掩掩,直接將訓練營放在了百裏洲。
這幫弓兵早就被有意無意的灌輸了典史大人武勇過人、足智多謀、揮手間掙錢如流水的思想,他們的心目中,林純鴻猶如神一般的存在,成為了年輕人的偶像。
五千人的講武場塵土上下翻飛,整日彌漫在煙幕中,這些弓兵前幾天剛拿到了五兩銀子的月餉,由林純鴻一個挨著一個分發到他們手中。這些弓兵前些天還是泥腿子,哪裏拿到過這麽多銀子,一個個激動萬分,林純義帶頭喊了一聲:“吃典史的飯,為典史辦事!”
激動的弓兵無不狂呼:“吃典史的飯,為典史辦事!”山呼海嘯般的吼聲直衝雲霄。
林純鴻了解到高鬥樞的態度後,拍手笑道:“事成矣!”馬上乘船往荊州而去。
高鬥樞頗有膽氣,又注重實務,尤其關注荊州的武備,當他來荊州後,就了解到林純鴻驅走張兆、剿滅吳敢的事情,大有提拔之意。後來又聽到左右議論之聲,方才知道林純鴻身纏萬貫,乃荊州首屈一指的豪富,再加上他親眼目睹荊州貨棧股份售賣的盛況,一時之間,對林純鴻好奇不已,這麽年輕的家夥,居然有這等的能量。
林純鴻就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麵前,他定睛一看,忍不住暗地裏喝了聲彩:好一個英俊的小夥子!也許林純鴻並無風流俊美的相貌,但渾身突出的肌肉無不展示著他的陽剛之美。高鬥樞毫不掩飾他的欣賞,眯著眼睛笑道:“怎麽樣?枝江還算平靜吧?”
“回大人,枝江這幾年幾無大的刑案,除了上次下官差點被劫外。”
高鬥樞哈哈大笑:“好一個謀政者無暇謀身,拐著彎誇自己呢!”
林純鴻嘿嘿直笑,兩人在歡笑中關係拉近了不少。
高鬥樞看著林純鴻的長袍納悶不已,總覺得他的長袍怪怪的,又說不上為什麽,隻覺得套在林純鴻身上顯得英武非凡。觀察了半天,方才琢磨出這件長袍比一般的要窄,難怪總覺得他的肌肉要爆出來一般,穿在他身上確實精神幹練。
“說說看,你搞的*如何防止偽造?”高鬥樞心氣甚高,不僅想整肅武備,還想解決一個朝堂上眾卿家無法解決的難題,作為他高升的資本。這份心氣不在朝堂上起起落落幾回,很難形成。
林純鴻聽聞,立即從袖中掏出一本書,遞給高鬥樞。高鬥樞接過來一翻,徹底傻眼,那裏麵是些啥啊,都是一些簡單的詩詞歌賦,不同的麵值不同的開具月份不同的開具錢莊分別對應著不同的詩詞。
林純鴻解釋道:“目前我就想在廣州、揚州、荊州、夷陵、嶽州這幾個地方做*生意,*由荊州這邊統一印刷,裏麵有防偽的水印‘邦泰’二字,紙張也是麻質的,不易扯壞。同時每個地方的開具*的夥計的筆跡每個地方均有備案,便於比對筆跡。至於詩詞,則刻成印章,由每個店的掌櫃掌握,也隻有掌櫃才知道什麽意思。”
高鬥樞低頭沉思片刻,連聲道:“妙!妙!虧你想得出來!現在你把書給我看了,豈不是我也可以偽造了?”
“嗬嗬,高大人說笑了!再說這本書還得完善,還有很多地方沒有編入呢。”
“快說,你們是怎麽想出來的?”
“集思廣益唄,集中幾百人成天琢磨如何防偽,方法就多啦,擇其精要用之。”
高鬥樞右手扶須,不住的點頭,道:“不錯不錯,年輕人,多聽聽別人的意見,嗬嗬,不錯!這*我讓你開,我看你準備得差不多了,連邦泰的名字都想好了。嗯,邦泰邦泰,心存朝廷,也算你有心了。現在朝廷舉步維艱,我們能綏靖地方,也算對朝廷有功了!”
“大人教導的是,下官受教了!不過下官有個請求,*的事情還處於試驗階段,下官也不知會遇到什麽問題,這事最好先不要上報朝廷,否則內閣紛爭一旦卷入,下官恐怕承受不起。”
高鬥樞嚴肅的說道:“這個本官明白,不需要你提醒。不過荊州城牆關係到整個荊州的安危,荊州不保,整個江南不穩,位置極為重要,把城牆交給你修,萬不可馬虎從事,我會嚴加監管的,你萬不可心存僥幸,否則定不輕饒!也不要怕花錢,生意上我會支持你的,知道了嗎?”
“大人,請恕下官多言之罪,城牆隻是死物,守城的兵馬才是根本,與其花錢修城牆,還不如操練兵馬!”
“嗯,操練兵馬的事情不需你操心,人物合一,方才滴水不漏,你負責修好城牆即可!”
“下官明白,隻是想到宜興盧建鬥,本為大名知府,崇禎三年募兵勤王,而今聲名鵲起,被聖上視為股肱之臣!”
高鬥樞怦然心動,“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是每個臣子的夢想,高鬥樞不可能不動心。
高鬥樞思索良久,方歎了口氣,道:“荊州府哪有錢糧供應萬餘募兵。”
林純鴻立即單膝著地,抱拳道:“願為高大人效犬馬之勞!”
高鬥樞的心思越來越活泛,隻是他早過了衝動的年齡,當下搖頭道:“此事從長計議,兵凶戰危,哪能如此倉促!”
林純鴻對高鬥樞的反應已經相當滿意,隻需要他不反對即可,於是,立即辭別高鬥樞而去,開始籌備信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