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零章 所料不錯
“五服散?”春桃愣愣的看著蘇染畫,心中對她又是驚駭了幾分,她究竟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皇後手裏藏著五服散?五服散可是宮中的禦用毒品,隻有處罰犯人時才會經皇上準許用到。
確切的說五服散是皇上專門用來處罰特殊的犯人用的一道刑具。
“對。”蘇染畫肯定的點點頭,注視著春桃流露出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從春桃對她驚訝的神情中可以斷定,她猜測的沒錯,白依依給柳兒用的五服散就是從皇後這裏拿到的。
不過,白依依是不會直接通過皇後的手去拿,一定是仗著對皇後的了解偷取的。
“你要取五服散?”春桃小心的詢問。
皇後雖然私藏著五服散,但那也是錦華苑的最大的秘密,隻有皇後的心腹才知道,死去的陳福是一個,如今除了她的寶貝侄女兒白依依,就剩下她春桃知道了。
所以,要是發生了與五服散有關的事,第一個逃不脫的就是她。春桃自然知道其中關係的厲害,對蘇染畫的動機警惕萬分。
“我用那東西做什麽?不過隨便問問而已。”蘇染畫旁若無事的道。
春桃才不會相信蘇染畫隻是隨口一問,狐疑的注視著她。
蘇染畫盯著春桃,眸中寒光乍現,狡黠的一笑,“若想一切如常,你知道該怎麽做的,對吧?”
這樣狡邪中帶著冷意的笑容,讓春桃不由的一戰,倉促的點點頭。她當然知道要保守秘密,不要惹了蘇染畫,讓自己受到麻煩。此時,春桃可是後悔的要死,她千不該萬不該的妄圖去利用這個北王妃。
從今日蘇染畫尋她的情形,差點要了她的命的手段,她知道是自己跟白依依泄了密,讓蘇染畫受到了麻煩,所以蘇染畫來找自己試問。但是不知什麽原因又放過了自己。
春桃相信蘇染畫能夠殺了她的,當日小林子可以用“猝死”的手段被悄無聲息的殺了,也完全能讓她做出一副無疾而終的樣子。
想到此,春桃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底無限的冰涼。她的目標隻有對付白依依,可不想糊裏糊塗的被牽扯進更大的陰謀裏。
“去辦你的事吧,不要讓皇後娘娘久等了。”蘇染畫折身坐回到椅子上,神態悠閑的道。
“王妃您呢?”春桃的語氣客氣了許多。
“我在你這裏歇一會兒。”蘇染畫道。
春桃頓了頓,不再說什麽,開門走出了屋子,呼吸到外麵的空氣,才吐出壓在心中的氣。
蘇染畫坐在春桃的屋子裏,想好了她接下來的計劃,便出了屋子,悄無聲息的離開錦華苑。
“卑職參見北王妃!”
蘇染畫離開錦華苑,便發覺到了素心尋尋覓覓的身影,躲過了素心,一路想著怎樣去雲霄苑找西門易,便聽得身邊有冷不丁的聲音響起。
對於這個聲音,蘇染畫是熟悉的,不用看,就知道是西門顯楚的那個護衛李炳。
被李炳發現了行蹤並不覺得奇怪,蘇染畫隻覺得很掃興,抬起頭朝聲音的來源望去。
李炳直直的站在幾步開外,對蘇染畫的這身行頭並不好奇,依舊是呆板的聲音,拱手道,“卑職奉皇上之命請王妃去錦陽宮一趟。”
蘇染畫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本以為就在宮中,跟著李炳走就是,誰知李炳還是像第一次帶她去見西門顯楚那般,帶住蘇染畫的臂膀,飛速掠去。
一路上,竟然沒有看到一個人影。蘇染畫知道李炳帶著他故意躲開了旁人的視線,也就是說是秘密帶走她的。
蘇染畫心中開始默默斟酌起來,是李炳自作主張的要帶她去做什麽?還是李炳早已發現她潛進宮的足跡,得到皇上的命令後又來帶她?
對於這個李炳,蘇染畫從他跟西門昊曾經的對話中感到,這個看起來木訥的護衛,心裏有自己的一個算盤。
最終,李炳帶著蘇染畫真的來到了錦陽宮。
“兒臣參見父皇。”蘇染畫硬著頭皮給龍椅上的西門顯楚施禮。
西門顯楚一聲不吭的注視著跪在下麵的蘇染畫,手指一下下輕輕的叩響著龍椅的俯首。
那沉悶的聲音讓蘇染畫聽的有些頭皮發麻。想起在太後壽宴上,西門顯楚對自己流露出的殺意,心就緊緊的提了起來。
“是南王帶你進宮的?”西門顯楚突然開口問,並沒有讓蘇染畫起來的意思。
真不愧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皇帝,自己第一次潛進宮就被發現了。
蘇染畫正了正頭上的帽子,抬頭道,“是。”
蘇染畫尋思著該怎樣接受西門顯楚的盤問,等待著他的下一個問題。
誰知西門顯楚又繃嘴不吭了。
蘇染畫看著高居龍椅之位的西門顯楚,目光深沉又透著炯炯的光芒,臉色平靜帶著說不出的壓抑與天然而生的威嚴。
他是唯我獨尊的帝王,他是掌握著最高的生殺大權的儈子手。
蘇染畫不知道西門顯楚見她的目的,也無從猜測。隻能與他一起保持沉靜,靜靜的跪在原地。
“你的膽子真不小,若不是朕發現素心在錦華苑附近尋找你的事,朕還不知道你就在宮中。”西門顯楚又冒出了一句話。
原來是憑著那個叫素心的宮女行蹤做的猜測,蘇染畫明白了這件事,就說自己不會那麽快的就暴露行蹤,原來還是出自淑妃的懷疑,讓西門顯楚命令李炳做了查證。
對付素心,蘇染畫綽綽有餘,對付李炳就有點難了。
“你跟朕來。”西門顯楚站起身,朝一側的屏風後繞去。
蘇染畫站起身,看了看守立在旁邊的李炳,似乎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異樣,從他的臉上劃過,轉瞬即逝。
蘇染畫眨眨眼,再去仔細看,李炳還是那副呆板的木雕一般的模樣。
蘇染畫不動聲色的跟著西門顯楚繞到了那扇高大的屏風後,原來那裏麵的牆上還有一扇門,西門顯楚已經打開走了進去。
正所謂君命難為。
隻是蘇染畫站在那扇門內,看著裏麵空****的奢華,職業性的覺得這可真是一個刺殺君王的好時機。
但是,坐了這麽久龍椅的西門顯楚怎麽會想不到這一點?所以,蘇染畫並不覺得真的適宜下手,她也沒有真的想過要去刺殺這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