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不該看到的王爺都看到了
坐在假山頂上,蘇染畫舉目望去,雖然沒有一覽眾山小的意境,但是也能將整座宰相府一覽無餘,除了那些隱在繁茂的大樹後的角落,亭台樓閣是可以看的很清楚的。
東側,似乎有炊煙升起,想必就是廚房的所在了。
蘇染畫定下方位,便要下山。
“皇嫂竟有如此雅興?”
驀地,下麵一道突兀的聲音激起了蘇染畫的警覺,寒眸閃現的刹那,她的心也略略一沉。
來人如此的悄無聲息,若是正在對敵,她定然又遜了一招。
蘇染畫踏在山頂上,朝下望去,冰冷的目光對上西門易妖魅的臉。
西門易看著蘇染畫冷若冰霜的神情,挑眉一笑,“我都沒有怪皇嫂,皇嫂卻抓著我不放,用如此殺人的眼神看我,是不是還想著甩出袖中的寶貝?”
“你想怎麽樣?”蘇染畫利落的下了假山,站在西門易的麵前,忍耐了那麽久,終於到了私下麵對麵的時候,她不去找他,他已經自己尋來了。
“我還想問皇嫂究竟想怎麽樣?”西門易笑望著蘇染畫,“女兒要殺自己的爹爹,令誰見到都會吃驚的吧。”
“驚著南王了,真是抱歉。”蘇染畫掃了西門易一眼,“不知南王除了那個古易天之外,還給自己取了多少名字?”
“皇嫂呢?除了叫於夢綺,還會叫什麽?”西門易笑問。
不錯,西門易正是古易天。
他正在奇怪為什麽那個叫於夢綺的女人出了密林之後就那麽快的消失的無影無蹤,原來她竟是西門昊的那個王妃蘇染畫,進了北王府,難怪他想不到也找不到了。
不過,這豈不是真的應了蘇染畫的話,不到三天他們就見麵了,還真是有緣,雖然這個緣結的讓人有些失意。
但既然見到了,她就再也別想溜掉。
西門易望著蘇染畫的笑意越來越深。
而蘇染畫也隻能感歎這世界還真是小,看來以後是無法甩掉這個妖魅的男人了,而他不隻是與北王關係特殊的人,還是知道自己秘密的人,真正的是險了。
見蘇染畫微顰著眉,沒有說話,西門易又笑道,“於姑娘,剛過了一天我們就見麵了,是不是你我很有緣呢?”
“王爺,你別以為抓住了我的把柄,我就會忌畏你。”蘇染畫冷冷的盯著西門易,沉聲道。
西門易藐了眼蘇染畫垂下的雙手,微微握拳,隱在袖中,當世,也隻有他才知道那袖中的危險。
“相府的二小姐原來是身懷絕技之人,想必宰相大人也不知道這個驚人的消息吧?”西門易抬眸笑問。
“如果你告訴他,他不就知道了?”蘇染畫冷冰冰的道。
“這麽好玩的事,我怎麽會讓別人也知道,跟我分享呢?”西門易突然正色低聲道,“早就聽聞三夫人多年前與人有染,蘇大人礙於顏麵沒有對外泄露消息休掉她,隻是將她趕到了偏房不聞不問。如今看來,你能生出弑父的意圖,這個傳聞就是真的了,怕是你這個相府二小姐也是冒牌的。”
原來這才是三夫人不受寵的原因。蘇染畫聽了西門易的話明白了一些,可是看三夫人的舉止,應該不是那種不守婦道的人,大宅之內少不了爭鬥,三夫人那個病弱的樣子,上頭有高貴的原配大夫人與妖媚的二夫人壓著,說不準也是遭人陷害的。
蘇染畫對西門易的話嗤之以鼻,不過有一點他說的確實不錯,她這個二小姐還真是冒牌的。
不過確切的說也不算是冒牌。
她就是蘇染畫。
“不該看到的王爺都看到了,不該讓人知道的王爺也都知道了,但是王爺若要嚼舌根的話,也該有個度,不要牽連他人,像婦人一樣搬弄是非。”蘇染畫冷冷的道。
聽到蘇染畫的諷刺,西門易輕輕一笑,“本王不關心那些雞鴨瑣事,但對你這個神秘的人卻不能不好奇十分。你原本有能力在相府過上好的日子,為什麽這麽多年一直默默無聞?還要聽從蘇洛城的話嫁進北王府,過那份艱難的日子?你究竟安的什麽心?”
最後一問,西門易一貫妖魅的臉上現出幾分淩厲之色。
是啊,蘇染畫也想知道為什麽偏偏穿越到了嫁進北王府的時候,若是早一步,她都有能力挽救自己。隻要招惹不到西門昊,事情就好解決的多。
如今可真是難了。
蘇染畫收起懊惱的心,淡淡一笑,“因為我原本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結果發生了意外。”
“意外?”西門易自然知道是蘇染畫指的是自己失身給西門昊的事,眉宇間閃過幾分惱意,“你當時就毫無反抗能力,任由意外發生嗎?”
原本,西門易一直抱著看好戲的姿態看著西門昊無奈的將蘇染畫娶進門,結果發現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蘇染畫,一個他想得到的蘇染畫,所以此時的他對於蘇染畫已經成了他的皇嫂的事實很是懊惱,如果早一點看清蘇染畫,他一定不會讓她踏入北王府,便宜了西門昊。
“我說了,那是意外。”蘇染畫淡淡的道,仿佛對曾經的事毫不在意。
發生意外的可能有很多種,她沒有為自己當時的情況作解釋的必要。
“那你以前為什麽就那麽心甘情願的躲在相府的偏院?你有能力強過蘇染情的,為什麽不展現自己?”西門易逼近蘇染畫,低垂著眼瞼,盯著蘇染畫,她那不施粉黛的清新大方,與胭脂水粉們真是格外不同,由內而外的自然氣韻,帶著天地的靈氣。
如果,她早一點走進自己的眼,如今的南王妃一定是她!
“王爺不以為默默無聞也是對自己一種的保護嗎?”蘇染畫反問,“何況,讓人發現自己的光芒不是比讓自己費心去展現更有深度,更有趣?那樣等到的人才是更值得自己托付的,而不是隻是憑了人雲亦雲的誇讚,那樣僅憑了一個名號被接納的人又能有多久的光環?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一年?”
蘇染畫的話在諷刺著西門易與蘇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