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麗塔的戀愛假期 誰,可傾我心,寸土恰似虛彌 2

——難過的時候,你會怎麽做?

——喜歡上你這麽美好的事情,為什麽總是要被塗上汙穢的一筆?

我憋著嘴,委屈地搖搖頭:“他說……”

我沒有說出照片的事情,與其我問了他才說,我更希望他自己告訴我。我低了頭:“他說,你跟沈之蔓,在**。”懶

他輕輕笑開,像是報複般揉亂我的頭發:“本來是要這樣子的。”

我握緊拳頭。

他接著笑道:“可是我家裏有個小丫頭很凶,要是讓她知道了,非扒了我一層皮不可。”

我望了望四周,果然沒有沈之蔓的影子,心裏的疑問沒有減少反而更多。

我想起什麽似地,仔仔細細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一番,又扯了扯他的袖子,閃著淚光問道:“你是怎麽從那麽強的藥效中緩過來的?”

小說裏和電影裏都說誤吃了那種藥的人會難受極了,可是眼前的他竟然毫發無損一切安好。

——我以為我會生氣,會憤怒地吼你,但接觸到你的眼神時我突然失了聲,隻有一股濃濃的悲哀浮了上來。彥辰,為何這一切與你共同參與其中的,都不是我。

他更緊地擁住我,從美國回來後第一次說出口:“洛麗塔,我很害怕。”

我蹭在他懷裏點點頭,我知道的,你害怕。

我也害怕,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害怕你受到傷害。蟲

他吻了吻我的頭發,嗓音淡淡:“這隻是一場戲,她知道艾倫在酒裏下了藥,我們事先都沒有喝那些酒,倒掉了。她在你來之前也走了。”

那一瞬間,我覺得我是被上帝眷顧了的人。

他離開一點,將我從光的陰影裏拉出來,仔仔細細打量著我。目光所及之處,像是被火焰灼燒之後又浸入寒潭冷凍。

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嚴肅的表情,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凝重。他握起我的手放在唇邊,問道:“洛麗塔,你會怪我嗎?”

我笑著搖搖頭。

——太愛你,怎麽舍得怪你。

當時的我,根本不會想到,他指的害怕,他指的怪他,並不是我在意的沈之蔓,而是——艾倫。

可是這些,都是一步步走到後麵,我才親眼相信,這世上,果真是沒有什麽會天長地久。

“快,籃放這裏!”

手裏的對講機還有隱約的雜音,miss董在跟我對著最後的準備工作,現場工作人員一片繁忙。

琳達走過來,伸手就把她那個一萬多的hermes往地下一扔,抱怨著:“飲食供應商真讓我抓狂!開胃盤弄得像性格測試拚盤一樣!”

我回頭對上她小媳婦似的表情,綻開笑容:“找你的桃去幫忙啊!”

她立刻漲紅了臉,瞪著我,然後哼一聲走開,遠遠找了個位置坐下,不再理我。

我腹誹道,真是臉皮越來越薄了。繼而牽起自己席地的緋紅色長裙,聽著走過之時它響起的細碎聲音。

五位模特依次在t台上走秀,步伐卡點都穩準到位。七點半就要開場了,我抬頭仰望這還是黑寂的夜空,想象著再過片刻,這裏都將被燦爛的火盈滿。

彥辰還在辦公室,要跟董事會碰頭,有工作交接。

秀場裏已經聚集著黑壓壓的一大片人,扛著相機的一撮擠在過道和最前邊。

我揉了揉額角,回望典禮紅毯的盡頭,他告訴我等到t台秀結束,我就在那邊等他,他會攜我一同入場,開啟香檳共同揭下大幕。

這就是他說的,他要告訴全世界,我們在一起。

拿在手裏的卡片上,有極奪目的幾個字。

——秦彥辰。洛麗塔。

這兩個名字並排在一起,像頭挨著頭的兩個小人,在無限的時光裏溫柔地出現在我的眼瞳裏。

分外幸福。

看完走位,我做了個ok的手勢,轉身,沈之蔓恰好經過一旁。

一身貌似真空的杏色晚裝,耳朵上兩顆粉紅色施華洛世奇閃得奪目。她朝我投來淡淡的一瞥,禮貌地保持微笑。我提起裙子,無論如何,那天都該要謝謝她。

還沒走過去,被人攔下貼在耳邊說了句:“洛麗塔小姐,他正在頂樓天台等您,說有驚喜給您,讓您一定要立刻前去。”

還有驚喜?

我有些猶疑,可那個傳話的人已經弓著身子退著走遠。顧不得其他,手頭上的事情放了放,我走進電梯。

被我放下的,同時還有身後沈之蔓若有所思的眼神。

電梯無法乘到最上麵,最後的三層是黑漆漆的樓梯,一絲光亮也無。空氣中有淡淡的浮塵味道,沾在衣服上,微微有些狼狽。我一個人走在空曠的過道裏,高跟鞋的聲音踩在地上,每一下出聲都讓我怕得要死。該死的彥辰,這又是玩得哪一出!

推開鐵門,皺眉擦了擦手上的鐵鏽。“彥辰,彥辰?你在嗎?”

空****的回音響在四周,無人回應我。

我還沒從剛剛黑漆漆嚇人的樓梯間情緒裏緩過來,忍不住拍著胸脯不滿叫道:“把我叫上來又不說一句話,你存心嚇人嗎!”

還是沒有回音,除了一絲極輕的笑聲。

下一秒就掩進了周遭沉暗的一切。

夜色如墨。

我仔細分辨,才看到不遠處站著的男人。

他身上那件淺灰襯衫領口往下的一兩顆扣子開著,兩隻袖邊朝外妥帖地卷起,掩住了精致奪目的袖扣,亞麻色長褲下麵是一雙亮堂的皮鞋。細碎的短發被風吹起,遮住額頭。

一見到這張臉,我立刻就傻了。

不是彥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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