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猙獰惹禍

未到騎獸棚,便聽有咆哮之聲。一股血腥味遙遙傳來。

陸文甫驚道:“出了什麽事?”到了騎獸棚外一看,隻見另一個看管獸棚的道人瑟瑟發抖,跪於麵前,顫聲道:“師伯不好了,你的飛黃駒和長平子師叔的麋鹿……被咬死了!”

陸文甫探頭棚裏,隻見愛駒屍橫就地,脖頸出血,死去多時。在另一邊,猙獰獸張牙舞爪正自撕扯麋鹿屍身,利爪到處,肚腹破裂,內髒流了一地,血腥味就是從中傳來。“哎呀!這樣的畜生怎麽能關到棚裏去?你兩個是怎麽看管獸棚的!”陸文甫心悲愛駒之死,大怒之下一把揪起跪地的道人喝問。

道人驚道:“師伯饒命,不是小的看管不力,實是事出突然,我與師弟到了騎獸棚時,已經是這樣了。況且……,這畜生凶殘無比,我等也沒有這個本事阻止啊。”陸文甫罵道:“廢物!連個畜生都管不了,要你等何用?”往旁邊一擲,回頭喝問方仲:“方仲,我讓你把畜生關入騎獸棚,可沒說不加管教不加馴養,你如何連個韁繩也不牽,讓它胡作非為,你如何解釋?”

方仲看到眼前慘景,已知大禍就在眼前,小臉嚇得煞白,戰戰兢兢道:“昨日我與周師兄來時,是給它上了韁繩的,實在不知會弄成這樣?”

另一個道人接口道:“不錯,昨日你與周師弟來時,向我等借了根韁繩,然後牽了那畜生入棚,隻是,係不係那韁繩……我等就不知了。”方仲道:“自是係了的。”道人道:“也許當著我與師兄的麵是係了,隻是後來,趁著我們不在,又解了韁繩,才讓那畜生胡作非為,咬死了師伯與師叔的坐騎。”

方仲與周青均在現場,聽那道人胡說,憤慨異常。

那道人麵『露』忿『色』,指著方仲道:“我與師兄好心借你韁繩,你憐愛私畜,非要陪著畜生一晚,也算情理之中,我與師兄便答應了。哪裏知道,你竟將韁繩都解了,一晚之後,才釀成這樣慘禍。”又對陸文甫道:“師伯,我與師兄一早前來換班,隻道無事,可是交接之後,才發覺那畜生已經將師伯師叔的坐騎咬死了。師伯,我與師兄有罪,有負職責,請師伯責罰。”往陸文甫麵前一跪。

方仲變『色』道:“你胡說!我與周師兄走時還是好好的,哪裏會交接之後便已出事。周師兄,你說是不是?”周青一臉鐵青,偷眼看陸文甫。那道人冷哼一聲道:“周青!你早上頭昏腦昏脹,還是我等叫醒了你,哪裏分得清之前還是之後,此事幹係重大,你可不能瞎說了冤枉好人。”周青支支吾吾道:“我……我……早上……”?? 洛仙15

正吵之時,又有兩個道人前來,分開人群,跪於陸文甫麵前,訴苦道:“師伯,你要為我等作主。”陸文甫皺眉道:“又有什麽事?”一個道人把傷手一舉,『露』出綁縛的繃帶,哭訴道:“昨日該是我二人看守牲口欄,哪裏知道,裏頭關著一個窮凶極惡的畜生,忽起不備,把我咬傷。後來,來了兩個小師弟,說是奉了陸師父的法旨,帶這惡畜去騎獸棚,當時我就不肯,可是這二位小師弟強要帶走,我等無法,隻得讓他開了牲口欄去了。試想這樣一個惡畜,師伯如何會同意關入騎獸棚?必是師伯不知,才有此誤。本待前來告知,可是一想,二位小師弟豈不從實相告,便就沒來。那裏知道今兒一早,便聽得後殿喧嘩,才知……,那惡畜咬死了二位師長的坐騎。”又指著周青道:“對了,那惡畜冥頑不靈,連自己人都咬。這位小師弟到騎獸棚領獸之時,便被那畜生咬傷過,師伯觀其左膀傷勢便知。這樣一個未經馴化的畜生,不稟師伯,帶出牲口欄,又入騎獸棚,豈不禍事。”

陸文甫喝問周青道:“周青!此話是真是假?”走上前來,捋去他左手袍袖,『露』出被咬傷處,疤痕新結!陸文甫怒道:“明知惡畜傷人卻不稟報,還帶入騎獸棚,咬死我坐騎,真氣死老夫!”揚手一掌,把周青摑倒在地。陸文甫怒氣不解,對邊上看熱鬧的昆侖弟子道:“拿劍來,看我殺了這個惡畜!”一個昆侖弟子拔出寶劍,遞給陸文甫。

猙獰獸見人群中有方仲身影,已停了撕咬麋鹿屍身,靠近柵欄,低低嗚鳴。

陸文甫把寶劍一亮,指著猙獰獸道:“也是我失策,不知你是哪裏畜生,竟將我愛騎喪命。也罷,今日殺了你這畜生,為它報仇。各位閃開了!”大踏步往獸棚而來,直指猙獰獸。

看管牲口欄的兩個道人與騎獸棚的道人相視一個會心眼神,嘴角『露』笑,不明高深。

方仲驚道:“不能殺它!”急忙去追陸文甫。周青倒地,痛的呲牙咧嘴,低呼道:“方師弟,由它去吧。”

陸文甫奔到猙獰獸跟前,舉劍就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