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佛母(十五)

央宗如果知道方仲可以施展真如化身,肯定會把鬼塚也一並拿走,可惜對於不知道的事,即便聰慧如她,也料想不到方仲可以輕易脫困。

方仲偷眼看了一下房外,外麵黑漆漆一個人影也無,便閃身走了出去。

這一次輕車熟路,很快便穿過重重碧瓦,再一次來到了那座大佛堂旁邊的蓮花池。

夜色之下,那蓮花池與昨夜一樣朦朦朧朧,涼亭和石橋半隱於無數的蓮花叢中。如果有人盤膝坐在涼亭裏,除非親自進去看一眼,否則根本不知有人在裏麵。

方仲輕輕一縱身,已越過曼陀羅花組成的花牆,落在了蓮花池畔,然後踏著石橋往當中的涼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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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發出任何聲響,但卻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居然快了起來,這種感覺連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明明自己不想見這位美豔驚人的侍女,可是神使鬼差之下,又逼著自己再次來到了這裏。一想到那侍女對待自己的樣子和所說的話,而自己依舊赴約前來,豈不是說已然受她**,生出了非分之想。

方仲暗暗告誡自己隻是為查探真相而來,絕非為美色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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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橋並不長,方仲走得很慢,卻終究有到頭的時候,當他再次出現在涼亭旁邊時,已然看見了那涼亭之中,一條倩麗的身影如昨日一般盤坐在地上,她閉目沉思,流水般的頭發披散在兩肩之上,玉容無暇,看上去是如此聖潔。

長長的睫毛微微一動,這次沒有淚水落下,反而緩緩翹起,被睫毛遮蓋的眼瞳再次綻放出閃亮的光芒,目光流轉,向站在涼亭旁邊的方仲看來。一個溫柔之極的聲音道:“我等你很久了,天還沒有黑,我就在這裏等你。”

“你沒想過我會不來嗎?”方仲漫步走進涼亭,但離著她有些遠,隻是站在涼亭的邊上,而且語氣也十分冷淡。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你有那麽多問題想問,又怎麽會不來呢。”

方仲承認自己的確是因為這個而來的,看來這個侍女的聰慧絲毫不比央宗差,但是她隻是一個侍女,論身份絕對比不了央宗。但方仲也不認為她是一個普通侍女,能夠在佛母麵前說得上話的人,又會差到哪裏去,隻是如此得佛母寵幸,又怎麽會把她送給一位年老的上師。方仲滿心疑惑,問道:“我是有很多問題要問,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告訴我?”

她幽幽道:“我知道的很多,你又想知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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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想了想道:“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在佛母耳邊說了什麽話?”

“誰哄我開心,我就說實話,誰讓我不開心,我就會說假話。而你現在並沒有讓我很高興,你真的想聽我說了什麽話嗎?”她盤坐的雙膝之上依舊托著那隻石盤,隻是上麵沒有了蓮花,取而代之的是一盆清水,若非水麵產生了倒影,幾乎讓方仲以為這裏麵空空如也。而她剛才的話更是離譜,這分明是一種威脅,威脅旁人寧可說假話讓自己開心,也不願意聽一句真話,因為真話容易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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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愕然道:“你開心了才會說實話?”

她微笑點頭道:“是。”

方仲覺得她真的是很無趣,居然連謊言也願意聽,隻是想讓她開心一下,可是明知道是謊言,又怎麽開心得起來。方仲歎口氣道:“好吧,我是為了想看你一眼而來的。”這話半真半假,如果她不開心,那方仲也找不出能讓她更高興的話來。

這話一說,那侍女的臉果然笑了起來,笑容讓方仲看了後都感覺到心驚。她雙手端起放在麵前的石盆,石盆裏的清水倒映著她的玉容,清水**起了水紋,讓她在石盤之中的臉變幻莫測,隻聽她緩緩說道:“我很高興你來看我,隻是今日看過之後你明日就不會再來,我依舊會很不開心。”

方仲在昨夜就見過她落淚,也許她真的有什麽傷心事隱藏在她的心底,方仲道:“我已經幫你把那位上師殺了,你不用去做他的香瑪佛,還有什麽不開心的。”

她皺眉道:“沒有了這位上師,還會有那位上師,他們都會提出非份的要求來,今日不提,後日也會提,把我從佛母身邊帶走,任由他們**,你能把他們都殺光嗎?”

方仲無奈道:“那你想怎樣?”

她又轉顏笑了起來,向方仲道:“你現在就是一位上師了,如果……你願意接納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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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還沒說完,方仲便知道是什麽意思了,搖頭道:“難道你現在還不知道我的底細?日間……”

她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幽幽道:“你不但偷了聖水,還砍傷了龍華樹,連這法師的身份也是假的,對不對?我知道的很清楚,因為白天已經有人和我說過了。”

方仲道:“你既然都知道了,可是在向佛母稟告的時候……”

“我和佛母說,你是個很厲害的法師,連上師都不是你的對手,你還如此年輕,就有這麽大的本事,為什麽不封你一個上師呢,而你犯下的這一點小小罪過,隻要你誠心誠意留在我佛門之中,又算得了什麽。你看我幫你說了這麽多好話,難道不應該報答一下我嗎?如果沒有我,你此刻已經不知道在哪裏,大至善佛母的脾氣可並不好,要是知道你還想打她菩提樹的主意,隻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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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的冷汗都流了下來,看來莫嵐向她說得很清楚,連自己打聽菩提樹的事都抖了出來。方仲盯著她道:“佛母既然可以把你隨便送人,又怎麽會聽你的話?”

方仲覺得這簡直自相矛盾,一位侍女能夠左右佛母的主意,又怎麽會被佛母送給一個糟老頭子,除非她一開始就在騙自己,根本就沒有把她送給一位上師做香瑪佛的事。

她笑著道:“你覺得很奇怪嗎?其實一點都不奇怪,因為我和她一般都是佛母,我說的話就是佛母說的話,封你做一位上師又有什麽難的,就算再賜你兩滴聖水也很容易。”

方仲麵色大變,幾乎毫不遲疑地雙手變換,左手凝聚出一道風刃,右手凝出一道遁地咒,風刃是想打麵前這位自稱是佛母的侍女,而遁地咒卻是給自己逃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