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反敗為勝

錢文義淡淡笑道:“同門較藝,各展所長,我等觀賞一下又有何妨。”又對著台下道:“二位弟子比試,不得逞凶鬥狠,不得記仇結怨,但違此例者,逐出門牆。取劍!”不容陸文甫分辨,已是把話傳下。

事出突然,李家烈大喜過望,重又撿起木劍,躬身施禮道:“謝師叔成全。”站立空場一側。

左側隊列中步出一個少年弟子,錦衣錦靴,頭帶逍遙巾,一臉冷峻,冷冷的道:“李師兄,你不挑旁人偏偏挑我,是認定我本事不及你了羅。”

李家烈凜然道:“不是你本事不如我,而是你秉性不及我,我絕不會像你一般趨炎附勢媚上欺下,昆侖聖地,不需小人。”

魏子傑冷笑道:“誰是小人!?是你不通時務不諳事體。”接過旁人遞過來的木劍。二人各施禮數,道聲:“請賜教。”架勢拉開,同時低喝一聲,打到一處。原本場中有的兩隊人也避到場邊觀戰,一起為李家烈助威。

魏子傑所在左側人等,俱都是三山五嶽洞天福地選送的弟子,都有些背景來曆,更不乏一些門派掌門把親子送上昆侖,可以說,乃是一群豪門子弟,其用意,一是昆侖為道家正宗仙家之首,弟子能在昆侖門下修行數年,打一個好的基礎,另一個原因,便是借著這層關係互為依托,依為靠山。這些三山五嶽洞天福地的弟子也心知肚明自己是為何而來,利益相係,便為魏子傑呐喊助威。

李家烈劍勢沉穩,一招一式中規中矩,少有破綻露出,一式“立道乾坤”劍尖向下插落,趁著魏子傑退步之時,緊接一式“長虹經天”,木劍急挑,身隨劍走,畫出一道長弧,上撩急退中的魏子傑。魏子傑急忙使一招“鐵膽昆侖”,二劍上下相交,發出“篤!”的一聲,借著傳來的上衝之力,魏子傑騰身而起,居高臨下,劍指李家烈。左側的人群見魏子傑閃的漂亮又占了地勢,齊聲喝彩。

李家烈不閃不避,木劍虛晃,頓時化為三柄虛影,虛影上挑,迎向下落的魏子傑。“一氣三清!”魏子傑對這些招式熟之不過了,隻是平時不過演練切磋,今日卻是實打實的拚鬥,再不能錯過分毫,“一氣三清”對應的則是“混元歸一”當下再不遲疑,喝聲:“看劍!”

木劍淩厲,取聚破散,直劈三柄虛影中央。

本以為李家烈如不後退,必然架劍硬擋,如此則可趁機出招不停進擊,豈知突然之間李家烈不退反進,縱身上躍,虛影頓消,一把鬆紋木劍突現,隻刺魏子傑胸口!隻聽李家烈道:“你輸了!”魏子傑的劍勢才剛放出,李家烈的劍後來居上,已到胸口!“唉呀!”魏子傑招架已是不及,頓時亂了手腳。來劍稍偏,嗤的一聲,胸口衣襟已被木劍刺裂,二人身形落地。居中的弟子群中爆出一陣喝彩。

閬風台上,錢文義麵含微笑,對陸文甫道:“師兄,我看這居中弟子的本事,也未必如你所言的那麽不濟,這選出來的弟子,本事也不見得高啊。”陸文甫麵色難看,冷冷的道:“僥幸勝出罷了。”錢文義道:“是嗎?那希望下一場不是僥幸了。”正要宣布李家烈獲勝,卻見魏子傑臉上血色上湧,眼盯李家烈,緊握木劍,絲毫無罷手的打算,隻聽魏子傑道:“可惜可惜,略偏了些,師兄的準頭差些。”李家烈怒道:“是我故意刺偏,不然你還能在此說話?你輸了。”魏子傑搖頭道:“偏了就是偏了,誰輸誰贏,打完了再說。”蹂身又上。

錢文義正要苛責,陸文甫卻道:“比試豈能以一招半式論輸贏,師弟要見這群弟子的真實本事,就該讓他們打過。”

李家烈怒氣填膺,喝道:“今番再不留情了!”魏子傑道:“這話該我說才對!”二人又複打在一起。又過幾招,魏子傑步步後退,李家烈步步緊逼,勝敗之象已現。陸文甫心中失望,以劍術論,魏子傑真的不如李家烈。

正當大家都以為李家烈勝券在握之時,魏子傑低喝一聲:“看招!”一道光華從手中飛出,“篤”的一聲,打在李家烈劍上。李家烈劍上一緩,受此一驚,正自出神,又一道光華飛起,直奔頭臉,啪的一聲,打了正著!

李家烈捂臉大罵:“你用暗器!”已是睜不開眼睛。魏子傑奔到近前,舉劍橫掃下盤,把李家烈掃翻在地,隨即冷笑道:“人各有道,誰說不許用法寶?”拄劍於地,單膝跪倒,向著台上道:“弟子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