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景桃的手搭在脖頸的淤青上,陰毒著眼神的凝著窗外。

“桃子,你真的確定景初跟陸祺蕭分手了?”眼見距離景家沒有多少距離了,柳若雨有些不安的問著。

“老婆,陸祺蕭和桃子的新聞都曝光了,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景桃還沒有開口,正在開車的景科嗤了一聲,神色裏難掩得意的道,“景初故作清高,一直吊著陸祺蕭,現在玩脫了也是正常的。”

五年都沒有許給陸祺蕭一點甜頭。

這景初的姿態未免也拿得太高了吧?

不過如果不是景初故作清高的,這天大的餡餅,哪裏能夠落得到他們的頭上?

他和景父的能力差不多,不過景父沾了嫡子的光再加上娶了一個好老婆,公司就順理成章的落到了景父的手裏。

說起來,景初的母親也是一個有能耐的,在不到十年的時間裏,帶著景父把一個小廠子擴大到了如今的規模。

可惜,天妒英才。

公司才穩定沒多久,她就確診了癌症。

靠著大把的金錢養著,半死不活的拖延了幾年,最後還是去了。

景父娶葉橋進門之後沒有多久,景初在公司裏磨礪了一段時間,也能夠獨當一麵了。

這些年,景父雖然占著一個董事長的名頭,實際上在公司裏卻不需要操什麽心。

可真是享福啊……

難怪走出去,別人都說他雖然是弟弟,但看上去老成許多。

別人都說十年風水輪流轉。

上半輩子,景父都享了那麽多年福了,怎麽算都應該輪到他了吧?

而且,這些年他暗地裏積攢了不少人脈。

要是能把景父拉下來的話……

想到這裏,景科忍不住笑了笑,很是語重心長的叮囑著,“桃子,你當著陸祺蕭的麵前可千萬不能拿喬。”

“瞧瞧,景初不是最好的例子嗎?”

“爸,我知道了。”景桃用手掩著唇,嬌滴滴的笑著,“你以為我這麽多年的男朋友都是白交的?”

“你好好想想,哪一個不是被我拿捏得死死的?”

其中有一個在她提出分手之後,整整跑到她家門口守了一個星期,最後淋雨發了高燒,這才被家裏人帶回去。

這也是她雖然在容貌方麵比不過景初,仍然自信得認為可以拿下陸祺蕭的原因。

從古至今,後宮之中有哪個是容貌迭麗的妃子笑到最後的?

獲勝的往往都是相貌不算出眾,但心機和手段卻層出不窮的妃子……

看著父女兩自信滿滿的樣子,柳若雨輕搖著頭不再言語了。

既然他們這麽有自信,她就不潑冷水了,免得……最後他們又將責任推到自己的身上。

想到景初的時候,柳若雨低垂著眼眸,目光微微閃爍了下。

景初大一的時候就進公司跟一群老狐狸鬥法了。

這一次景桃爬上了陸祺蕭的床,她真的會就此一蹶不振的認命嗎?

……

景家。

景初談完話從廚房裏出去的時候,景父正帶著陸湛沉去書房裏下棋。

“湛沉今天留在這裏吃飯。”景父站在二樓往下望著,叮囑著道,“中午多準備兩個菜,我們爺倆好好喝一杯。”

聞言,景初的神色裏劃過了一抹詫異。

陸湛沉還挺厲害的。

這才幾分鍾就變成……湛沉了?

她的心裏正琢磨著的時候,陸湛沉似是覺察到了什麽,薄唇勾起了一抹笑。

男人逆光而站著,淡金色的陽光從窗戶裏照進來在他的身上渡上了一層金邊。

他笑起來的時候氣質清雋,俊美得令人恍惚。

盯著涔薄上揚的唇角,景初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旖旎火熱的畫麵。

心髒猛地一跳,她下意識用手壓住了心口。

都說美色惑人,其實男色不差。

她跟陸湛沉之間,說到底還是合作關係。

她決定不能淪陷其中,耽誤了大事。

“爸,你們好好下棋吧。”從男人的身上移開了目光,景初走到了葉橋的身邊,“我跟阿姨一起去買菜。”

“好。”景父答應了一聲,迫不及待的拉著陸湛沉進了書房,“湛沉,棋局早就已經擺上了。”

“今天我一定要大殺四方!好好讓你們這些小年輕見識一下我的威力。”

景初聽著,忍俊不禁的搖了搖頭,轉身跟著葉橋出門去買菜了……

他們出去的時候,一輛深灰色的轎車停在了門口。

“大嫂,你這麽早就去買菜啊?”推門下車,景科打了一聲招呼,目光落在景初身上的時候,眼神頓時變得諱莫如深了,“景初,你今天不用回公司嗎?”

“堂姐,我聽說公司現在的情況不好。”

景桃趴在車門上,一副純真可愛的樣子,濃密得像是小扇子一樣的睫毛一眨一眨的,“你不會是不知道要怎麽對麵公司的股東才不回公司的吧?”

聞言,景初冷著臉沒有說話。

無事不登三寶殿。

景科和景桃這對父女一出現在這裏,準沒有好事。

“景初啊,你一個女孩子家,獨立支撐一家公司,未免有些過於辛苦了。”

目光幽幽的在景初的身上轉了一圈,景科一副長籲短歎的樣子,“這些年,我在外麵跟人學投資,也算是賺了一點錢。”

“要是你同意的話,不如把手裏的股份賣給我。”

說得好聽一點是買,實際上……景氏集團內憂外患,股份早就已經不值錢了。

隻要景初同意,他們就可以用最少的錢達成最大化的利潤。

就憑景桃和陸祺蕭的關係,他們求著他高抬貴手放景氏集團一馬,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什麽意思?”葉橋聽出了不對勁,直接往景初的麵前一擋,厲聲的質問著,“你們想要奪權?”

“大伯母,什麽奪權?你這話說得未免也太難聽了?”景桃咋呼了一聲,狡辯著道,“堂姐把我和祺蕭的視頻發出去了,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真的到最後魚死網破了,景氏除了破產清算,就沒有其它路可以走了。”

話音未落,景初猝不及防的冷笑了一聲。

“景氏集團在我的手裏破產清算,在你們的手裏就可以有一線生機?”她一步步逼向了景桃,紅唇嘲諷的上勾著,“景桃,你以為憑你可以讓陸祺蕭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