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輕抬著下顎,望向景桃的目光裏帶著冷冷的譏誚。

莫名的,景桃從她的表情裏看出了一點陸祺蕭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影子。

驀地,心裏噌的冒起了一股無名火。

她用力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裏。

什麽意思?

景初就這麽看不起她?

哼!

越是這樣,她就越是要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堂姐,我能不能讓陸祺蕭回心轉意就用不著您操心了。”頓了下,她撇著嘴角,一臉陰陽怪氣的道,“倒是你,不如好好考慮一下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吧?”

“你以為自己能躲到什麽時候?”

“你再不回公司,景氏的股東恐怕會殺到家裏要求你給一個說法了。”

“是嗎?”

景初攫著她,神色裏帶著說不出來的意味深長。

心裏狠狠咯噔了下,景桃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景初這眼神是什麽意思?

她的心裏正想著的時候,景科的電話響了。

“什麽?”接起的瞬間,他朝景初看了一眼,頓時變了臉色,“有新的投資方注資景氏?”

陸祺蕭都出手了,誰敢在這個時候注資?

景科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景桃臉上的表情僵了下。

柳暗花明又一村?

憑什麽所有的好事都落在景初的身上了?

她控製不住的想著,猙獰著表情的咬住了後槽牙。

“景初,你別得意!”深吸了一口氣,景桃猛地上前了一步,一字一頓的道,“就算現在的危急解除了又怎麽樣?”

“我記得公司裏有好幾筆生意,是看在你是陸祺蕭女朋友的身份主動送上門的!”

“你們分手了,這幾筆生意……”

她正說著的時候,書房的窗突然被打開了,“我不是很想打攪你們,隻是不知道你們需要多久才能解決這件事?”

陸湛沉倚在窗戶上,雙手慵慵懶懶的環抱在胸前,一臉閑適的抱怨著,“這樣吵吵嚷嚷的,我和伯父都不能好好下棋了。”

陸湛沉?

他怎麽在這裏?

目光鎖定在陸湛沉的身上,景科和景桃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跟景初之間……

景科的心裏有些懊惱。

早知道景初攀上了陸湛沉,他們就不應該著急忙慌的過來落井下石。

這位陸氏集團的掌權人可比陸祺蕭厲害多了。

此時,景桃瞪著眼睛,隻覺得口腔裏滿是血腥味。

難怪景初無視陸祺蕭,原來是找到了更好的了?

“阿姨,叫保安把他們趕出去吧。”景初沉著臉,冷聲的道,“通知物業一聲,以後不僅允許,不要再讓他們進來了。”

“我知道了。”

葉橋點了點頭,冷著臉去打電話了……

“我們回去吧。”柳若雨輕輕在景科的衣袖上拽了下,小聲的道,“保安要是真的來了,事情就鬧得難看了。”

景科最好麵子。

聞言,黑著臉,一把拽著呆若木雞的景桃離開了……

三人推推搡搡的上了車,柳若雨張口就抱怨著,“我就說不要來吧!你們爺倆偏不聽。”

“現在跟景初撕破了臉,我們以後還能落得什麽好處嗎?”

此時,景科的心裏也有些後悔。

跟陸湛沉相比,陸祺蕭終究是差了一點。

說難聽一點,那就是景初不要的東西。

要是他們的撿回去當個寶,怕是會被其他人笑話……

“爸媽,你們怎麽跟牆頭草一樣?”景桃瞪著眼睛的憋紅了臉,怒氣衝衝的道,“陸湛沉這個掌權人隻是暫時的,究竟能不能坐得穩還是一個未知數!”

“陸氏集團相安無事了那麽多年,陸湛沉接受之後就開始風起雲湧,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

“要我說,陸氏集團究竟花落誰家還是一個未知數。”

景桃暴躁的低吼著。

柳若雨和景科對視了一眼,一下就愣怔了。

“要我說,現在跟他們撕破臉是一件好事。”景桃怒極反笑的哼了一聲,咬牙切齒的質問著,“爸,捫心自問,你真的甘心一直屈辱人之下嗎?”

“從我十歲的時候開始,你就一直叫我忍耐!”

“一晃多少年了,你還在蟄伏著!”頓了下,她的神色裏帶著不屑的道,“真的等到你七老八十的時候,就算你得到了公司有什麽用?”

話音,她氣呼呼的推開了車門,悶頭往前走去……

院子裏,景初挑著眉,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一幕。

紅唇上勾著,她流轉的神色裏帶著說不出來的意味深長。

“景初?”葉橋輕喚了一聲。

回了神,景初一把挽住了她的手臂,“阿姨,我們去買菜吧!一會兒好好慶祝慶祝。”

跟家裏鬧得不歡而散,景桃打車直奔著陸祺蕭的公寓去了。

門鈴聲大作。

醉得不輕,隻覺得頭痛欲裂的陸祺蕭掙紮著從**爬了起來。

他沉著一張臉,粗暴的打開了門。

看著他一臉戾氣的樣子,景桃隻覺得脖子上的淤青刺痛了下,下意識往後倒退了一步。

“怎麽是你?”陸祺蕭長籲了一口氣,動作裏帶著煩躁的用手在頭發上揉了揉,“有事嗎?”

“景初帶陸湛沉回家了。”深吸了一口氣,景桃添油加醋的道,“我過去的時候,剛好聽到他們在討論結婚的事。”

結婚?

聞言,陸祺蕭的呼吸一窒。

景初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要當他的長輩?

“祺蕭……”目光落在陸祺蕭的身上,她大著膽子的貼了上去,“沒了景初,你還有我啊!”

“那天晚上,我們不是挺和諧的嗎?”

說到和諧兩個字的時候,她別有深意的咬了一個重音。

“你算是什麽東西?也配拿跟景初相提並論?”陸祺蕭冷著臉,嫌棄的將人往前一推。

消遣時候的玩物還想要長長久久的留在他的身邊,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腳下一崴。

景桃的身子向前撲的時候,肩膀重重撞在了門上。

一陣強烈的痛意自肩部擴散開,她的眼眶裏噙著眼淚,倔強的仰頭跟陸祺蕭對視著,“景初跟陸湛沉在一起了,你就沒有辦法光明正大對景氏出手了。”

“陸祺蕭,要是我們合作,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我好歹也是景家的人,你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