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蕙被大力拉扯著,臉壓到牆上的時候都扭曲變形了。
覺察到南祺下了死手,她再也假裝不下去了,破口大罵著道:“南祺,爺爺被你氣病了!家裏的其他人商量著要把你逐出家門!”
“你以為自己還能囂張到什麽時候?”
她瞪著眼睛,口沫橫飛的嘶吼著:“南祺,離開了南家!你以為外麵的人還願意高看你一眼嗎?”
一想到高高在上的南祺彎下挺直脊背的畫麵,她的眼眸裏閃爍著詭異的碎光。
當初頂著南家養女的身份,她不知道究竟遭受了多少白眼和鄙夷。
她想要告狀,但照顧她的傭人說她不能給南家添麻煩。
後來,她看到欺辱她的人對著南祺卑躬屈膝的時候,她就下定決心要取而代之。
把……所有屬於南祺的東西全都搶過來。
她巴不得南祺現在就被趕出南家。
這樣,她就是名正言順的南家大小姐了!
垂眸看著南蕙神色癲狂的樣子,南祺不屑的從鼻腔裏哼出了一口氣。
別人都覺得她沾了南家的光。
但隻有她知道,她一直以來都在努力脫離南家。
心裏惦記著景初的時候,她懶得跟眼前的人計較,嗬斥著打算讓她滾蛋的時候,一隻白皙的小手伸到了麵前。
“南祺,有什麽隱蔽的地方適合說說話嗎?”景初歪著頭,落在南蕙身上的目光裏滿是探究。
稍頓了下,她仰著頭的笑著:“我有些話想要跟這位南蕙小姐聊聊。”
她一字一頓的說著,似是意有所指。
隻一秒,南祺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南蕙和陸祺蕭狼狽為奸。
有些事……
就算南蕙不是全然知情,應該也會知道一些蛛絲馬跡。
“我知道了!”飛快交換了一個眼神,她用力點了點頭,“放心,我來安排。”
話音未落,她粗暴地扯著南蕙朝裏麵走去了。
這裏是私家醫院。
保安一直沒有出現,眾人看到這一幕也不敢多管閑事。
……
空置的辦公室裏。
景初進去的時候,南蕙已經被反剪著雙手,五花大綁在椅子上了。
南祺沉著一張臉,雙手抱胸的倚在門框上,一副門神的架勢。
見狀,景初忍不住有些想笑。
倒是有些明白陸湛沉會和南祺合作的原因。
雖然是名門出身,但南祺的身上帶著一種女子少有的颯爽。
“是爺爺讓我來這裏的!”南蕙怨毒著眼神的盯著南祺的方向,咬牙切齒的提醒著,“南祺,我告訴你,要是遲遲沒有我回去的話,爺爺一定會找過來的。”
“你已經把爺爺氣病了,確定要繼續跟南家為敵嗎?”
突兀的輕笑了一聲。
景初抬起手,一下一下的拍著:“南蕙小姐的演技確實不錯,真的不考慮進軍娛樂圈嗎?”
“說起來。這也算是一份不錯的工作。”
“可不是嗎?”南祺接過了話茬,一臉嘲諷的笑著,“我這個親生的都有可能被趕出家門!更何況是你一個領養的!”
“有一份正經工作,往後至少不會餓死。”
說到正經兩個字的時候,南祺意味深長的咬了一個重音。
隨即,她像是驚到了一般,誇張的用手掩著唇輕呼了一聲:“你不會還想要繼續跟以前一樣當插足別人的小三吧?”
“沒了南家撐腰,你有幾條命麵對他們的報複?”
“你們給我閉嘴!”憋紅了一張臉,南蕙徹底氣炸了,“南祺,現在被趕出家門的是你!爺爺說了,隻要我乖乖聽話!”
“一定會養我一輩子!”
她撕扯著嗓子的反駁著,一副撕心裂肺的樣子。
她們休想詛咒她!
“真的是南老爺子給你承諾的嗎?”景初犀利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笑意一閃,還沒有到達眼底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據我們所知,南老爺子一直在昏迷。”
“他怎麽跟你說這番話?”
“托夢嗎?”
沒有給南蕙喘息的機會,咄咄逼人的追問著。
腦袋裏空白了一瞬,南蕙的目光閃躲了下。
老爺子昏迷的事,不是已經被瞞下來了嗎?
她們是怎麽知道的?
“南蕙,陸祺蕭綁架南祺的事裏,應該也有南家人的手筆吧?”景初冷冷笑著,“這一次,他們又允諾了你什麽好處?”
“你也不怕引火自焚?”
看著景初老神在在的樣子,南蕙的心裏有些畏懼。
她們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計劃……還可以順利實行嗎?
不過她已經在賊船上了,哪裏有膽子承擔。
“我不知道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麽!”她猛地將頭轉向了一旁,狐假虎威的道,“我勸你們最好放了我!”
“要不然,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南蕙,南家大半資產都已經在我的手裏了!”冷眼旁觀的看著,南祺陰鷙著扯了下唇,“下一次股東會上,我就把所有跟南家沾親帶故的人全都趕出去!”
“你確定,他們給你畫的大餅會成真嗎?”
南家的大半資產在南祺的手裏?
這怎麽可能?
老爺子不是說過——
除非他死了,否則其他人不能打公司的主意嗎?
陽奉陰違?
南祺怎麽敢?
對上了一雙震驚的眼眸,南祺笑著,渾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老頭子不讓做什麽就不做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考慮清楚。”
“要是你繼續冥頑不靈的話,我就送你跟南家的那群廢物一起去死。”
說完,她翻了一個白眼,推著景初離開了。
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她由上至下的將輪椅上的人打量了一番,有些好奇的問道:“小初,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從南蕙的身上能找到突破口的?”
她瞠著眼睛,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
見狀,景初忍不住笑了,輕聲的開口了:“我記得陸湛沉說過,陸祺蕭在這裏已經走投無路了。”
“不止銀行賬戶被凍結,就連身邊的狐朋狗友也跑得無影無蹤了。”
“陸祺蕭當初讀的是商科,對於製炸彈一竅不通。”
“而且……”頓了下,景初眯著眸子,神色有些諱莫如深,“大哥說綁在陸祺蕭身上的是子母炸彈,我覺得陸祺蕭八成是被人誆了。”
陸祺蕭惜命,絕對……絕對不可能將自己置身於這樣的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