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真的好失敗!”南祺搖了搖頭,輕聲的道,“輕輕一激就露出馬腳了!當年你究竟是怎麽悄無聲息害死我爸媽的?”
聞言,南二叔的動作明顯頓了下。
“你給我閉嘴!”他暴躁低吼著,額角上血色的青筋一根根凸起,“陸湛沉,立刻準備!要不然我現在就抱著她同歸於盡!”
“你冷靜點!”陸湛沉擰著眉頭,冷聲的道,“南祺是名正言順的南家繼承人!你要是真的拉著她同歸於盡了。”
“南家的東西會留給誰,你考慮過嗎?”
“籌謀了這麽多年,最後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真的值得嗎?”
“值得嗎?”南二叔一聲聲的呢喃著,一雙眼睛紅得厲害。
突然,他猛地抬頭朝南三叔的方向看了一眼。
四目相對,殺氣騰騰的眼神頓時讓南三叔的心裏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他雙腿發軟,煞白著臉,連連擺手的解釋著:“二哥,不是……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我們……我們才是一夥的!”
“要是你被挑撥離間了,那不是親者痛仇者快嗎?”
“嗬……”
南二叔咧開了嘴角,神色猙獰的笑了笑。
突然,他麵無表情的朝南三叔開了一槍。
躲閃不及,南三叔的肩上挨了一槍,汩汩淌著血……
“啊!”
南蕙被嚇得不輕,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叫聲。
南二叔這架勢,明顯是瘋了,打算帶著所有人下地獄。
她轉身想要落跑的時候,南二叔緩緩朝她的背影舉起了手……
南蕙應聲倒地,南祺一個側踢踹掉了他手裏的槍。
槍飛出去的瞬間,南二叔有了片刻的怔神。
他像是一隻野獸一般,張牙舞爪撲上來的時候,南祺揮著拳頭,狠狠朝他的麵門砸了下去。
南二叔倒地不起的時候,客廳的落地窗被踹碎了。
韓戈帶著一群全副武裝的保鏢從外麵衝了進來。
“南祺……”他的目光鎖定在南祺的身上,微凝著呼吸,由上至下的將眼前的人打量了好幾遍。
一直到確定她平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幸好你沒事!剛才嚇死我了!”
“我的祖宗,下次遇上事情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衝動?”
肉體凡胎,哪裏是手槍的對手。
剛才南祺稍有一點差池,說不定……
“囉嗦!我現在不是好好站在你麵前嗎?”南祺白了他一眼,順手在韓戈的額頭上敲了下,“趕緊進把人全都綁起來!”
走私槍支的事,多半跟弗蘭克背後的人有關係吧?
根據遊輪廠的記錄,他們合作了至少十年。
二叔和三叔就算是傀儡,多多少少也應該能知道一點消息吧?
她眯著眼睛,一心想著要怎麽套話,壓根沒有注意到南蕙已經悄無聲息的繞到了身後。
南蕙望向她的目光裏閃過了一抹殺氣,冷不丁地舉起了手裏的刀,狠狠紮了下去。
“小心!”
韓戈目眥盡裂的喊了一聲,三兩步的衝上去抱住了南祺。
——撲哧。
刀刺破了皮肉,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南祺回眸的時候,眼前一片血紅。
血珠濺在臉上,溫溫熱熱的。
她呆滯了一秒,眼神裏迸發出了強烈的恨意。
反手從南蕙的手裏奪下了刀,她狠狠紮了下去……
南蕙瞪著眼睛,直挺挺倒在地上,眼神裏滿是不甘。
“南祺,你以為你跟景初能夠當多長時間的朋友……”她咧開嘴角的笑著,突然吐出了一口血,虛弱的道,“遲早……遲早有一天,你們一定會反目成仇的。”
反目成仇?
陸湛沉在一旁聽著,不由得擰起了眉頭。
南蕙的語氣為什麽這麽篤定,難道……
此時的南祺直勾勾的看著韓戈倒在地上的樣子,腦袋裏空白了一瞬,什麽都沒有聽到。
“韓戈!”她手忙腳亂地用雙手捂住了他身上正在飆血的傷口,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掉著,斷斷續續的道,“你不要有事!”
“你要是有什麽事的話,你爸媽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聞言,陸湛沉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韓戈都做到這樣的地步了,南祺居然還跟木頭一樣。
想到景初誤會他跟習芸竹已經在一起的時候,陸湛沉的胸口一悶,一時有些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了。
難怪這兩個女人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成為朋友。
一個個全都氣死人不償命!
他舒出了一口氣悶氣,三兩步的上前把南祺提溜到了一旁,“你再喊,他身上的血就要流光了!”
簡單檢查了韓戈的傷勢,他用簡易的方式止了血,直接讓人送醫院。
南家要肅清家賊,南祺不能離開。
想到目前還陷入昏迷的老爺子,南祺權衡了一番,讓管家一並送了過去。
十年的時間,足夠讓內鬼衍生出很多下線了。
說難聽點,這個家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了……
南二叔和南蕙被三分之一的保鏢護送著去了南家旗下的私立醫院處理傷口,南三叔則被押下去暫時看守了起來。
南祺的心裏擔心韓戈的情況,下令將所有的通訊設備沒收,沒有她的許可,任何人都不準離開。
“南祺,你這是囚禁!”
她催促著陸湛沉去醫院的時候,一個嬸嬸朝她的背影喊了一聲。
“你報警吧!”她回眸看了一眼,一臉無賴的冷笑著,“同住一個屋簷下,爺爺被謀害的事,你們一個個真的不知道?”
“我要是囚禁,你們就是謀財害命!”
“我告訴你們,一個個最好給我夾著尾巴做人!”
“跟二叔和三叔有關係的,識相一點的最好到我這裏來自首!”
“等我查出來,事情就沒有那麽輕易能解決了!”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一個個麵麵相覷的噤聲了。
見狀,南祺猝不及防的冷笑了一聲,霸氣地揚長而去了……
她離開之後,原本落針可聞的客廳裏傳出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討論聲。
陸湛沉斜著眼睛朝南祺看了一眼,幽幽的提醒著:“他們的心亂了,這是一個挑撥離間的好時候。”
“好好利用,說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我知道,我會安排人去做的。”
南祺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聲音有些啞。
就在陸湛沉抬步的時候,她突然伸手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