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你雖然不聰明,但做事還算是認真。本來我是打算給你一次機會,晚上跟你談談的。不過……”

艾米姐頓了下,一板一眼的道:“你剛才的話被景小姐聽到了,我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趁著陸總還沒有追究的意思,你自己寫辭職信吧。”

“艾米姐,我知道錯了!我……我不應該收習小姐禮物的!你能不能再給我……”

“你自己想清楚。”艾米姐冷冷打斷了她,“你自己辭職的話,以後找工作還能順利一點。”

“等陸總那邊發話了就什麽都來不及了……”

看著艾米姐的樣子,她隻覺得心裏一陣絕望。

吸了吸鼻子,她有些控製不住的情緒的掩麵啜泣了起來。

一直到艾米姐回去辦公,其他人才敢上前安慰她:“晚吟,艾米姐說得有道理,你還是主動辭職吧。”

“說到底,這件事也是因為習小姐引起的。”

“不如你去找習小姐幫幫忙!說不定因禍得福,能夠得到一份比現在更好的工作。”

江晚吟用力咬住了下唇,眼底迸出了希望。

對啊,她還有習小姐!

習小姐那麽好的一個人,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飛快用手背抹幹了臉上的淚,她跌跌撞撞的跑回辦公室寫辭職信了。

落在後麵的兩個助理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的搖了搖頭。

其實習芸竹不止拉攏了江晚吟一個人。

習芸竹的禮物再貴重能貴重到哪裏去?

真的值得用前途去換?

本以為大家在這種事上應該是有默契的。

哪裏知道江晚吟還真是一個傻白甜,居然……

她離開了陸氏集團,對於習芸竹而言就徹底失去利用價值了。

真的找上去,也不過就是自取其辱。

隱晦的笑了笑,她們各自回了工作崗位……

此時,辦公室裏的景初扒著百葉窗簾,不動聲色的將這一幕看在眼裏。

“我還以為你公司裏有不少人都被習芸竹買通了。”收回了目光,她打趣的朝正在回複消息的陸湛沉看了一眼,“現在看起來,情況好像沒有我想得那麽糟糕?”

停下了回複消息的動作,陸湛沉仰頭迎上景初的時候,眉頭幾不可見的挑了下:“我倒是覺得現在的情況比我想象之中嚴重。”

“難道你沒有發現,秘書室的人幾乎全都被換了嗎?”隨手將手機放到了一旁,他徑直走了上去。

胸膛貼在景初的後背上,半擁的姿勢顯得無比親密。

男人的氣息霸道,景初的心裏一顫。

“嗯?”她強迫著自己集中精神,但身子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栗了下,“是老爺子幹的?”

“你覺得她們對你有異心?”

“也不能說是異心,她們從來都不是我的人。”陸湛沉低低沉沉的笑著,磁性的聲音輕撞著耳膜,“艾米跟在我的身邊好幾年了,我知道她是老爺子派來監督我的。”

“我有能力反抗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艾米調去了分公司。”

現在艾米重新被調回來了。

老爺子是想要告訴他——

無論如何,他都飛不出去的?

可惜,他這個人向來都反骨。

其他人越是覺得不可能,他就越是想要奮起反抗。

而且,老爺子怎麽能夠確定,艾米永遠都忠心不渝?

艾米被調到分公司兩年多,一直被打壓。

這些事怎麽可能瞞得過老爺子的眼睛?

說白了,他就是選擇性無視。

艾米是個聰明人,剛回總公司的第一天就開始收買人心了。

景初上來的事,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揭穿江晚吟的事算是投名狀吧?

輕籲了一口氣,陸湛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景初沒有注意到陸湛沉臉上的表情變化。

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她用力蹙了蹙眉頭,不由得擔心了起來:“你突然跟老爺子撕破臉,實在是太衝動了。”

“現在怎麽辦?你的心裏有什麽打算嗎?”

“吃軟飯,不行嗎?”陸湛沉捧著景初的臉,笑眯眯的湊了過去,“你現在今非昔比,是明舜的外甥女了?”

“就算我什麽都不做的跟在你的身邊。”

“其他人應該也會給我幾分薄麵吧?”

看著男人一副不正經的樣子,景初鼓了鼓腮幫子,忍不住用手在他的身上抽了下:“陸湛沉,現在都什麽時候了?”

“你……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陸湛沉半擁著她,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了,逗你的!”

“放心吧,現在公司已經不是老爺子一手遮天的時候了。”

“不管老爺子在背後作什麽妖都好,我會解決好這些事的。”

有了這句話,景初總算是放心了。

“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你記得告訴我。”輕咬著唇,她的神色裏劃過了一抹欲言又止,輕聲的詢問道,“對了,習芸竹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是個人都能看出這個女人不懷好意了……

陸湛沉一頓,湛黑的眼眸閃爍了下。

拉著景初在一旁的沙發裏坐下,他深沉著神色的將習芸竹要組個同學聚會的事說了下。

同學聚會?

景初歪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流轉的神色裏帶著詫異。

不是說習芸竹從鄉下轉過來的時候遭受過霸淩嗎?

再見到那些人,她不怕勾起不好的回憶?

一道念頭一閃而過,她的目光直勾勾盯著眼前的男人,試探著道:“你說習芸竹不會一進學校的時候就盯上你了吧?”

景初說得隱晦,但陸湛沉怎麽可能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親昵的捏住了她的下巴,陸湛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豐富了吧……”

俊朗的五官猝不及防的撞入了眼波之中。

四目相對,心髒突然漏了一拍。

景初縮著身子想要逃離的時候,男人寸步不讓的欺了上來……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重重撞開了。

“湛沉……”滕梓衍氣喘籲籲的從外麵跑了進來。

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他看著眼前的畫麵,頓時有些傻了眼。

他這……來得不是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