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沉沒有過多解釋,簡單叮囑了幾句就撥通了一個電話。
小半個小時之後。
“陸總?”白淮州飽含著笑意的聲音懶洋洋的響起,“之前說讓景小姐陪客的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
“明先生已經從我的這裏找回場子了。”
“看在我們還要合作的份上,這件事還是一筆勾銷吧。”
說起來,明舜和明清榮父子倆可真是瘋子。
他不過就是口頭上占了兩聲便宜,這父子倆就盯上他了。
為了給他一點教訓,甚至不惜弄到兩敗俱傷的地步。
他做生意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求財,哪怕他們……
經過了這次的事,他越發覺得合作的事應該盡早提上日程。
與此跟瘋子做對手,整日讓自己提心吊膽的。
倒不如將他們納入麾下……
白淮州的心裏正盤算著的時候,陸湛沉猝不及防的從鼻腔裏哼出了一口氣,連帶著語氣都冷淡了下來:“白先生想太多了。”
“你都對景初下手了,合作的事,恐怕要告吹了。”
“下手?”白淮州詫異著神色的皺起了眉頭,沉聲的追問著,“陸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什麽時候對景小姐下手了?”
“景初失蹤了,目前我們調查的線索全都指向了白先生。”陸湛沉一副說謊不眨眼的樣子,“如果這件事情不是白先生的意思。”
“那是不是手下的人在陽奉陰違?”
白淮州嚴肅著神色的沉默了片刻。
稍頓了下,陸湛沉似是想到了什麽一般,幽幽的提醒了一句:“白先生,我說過明舜很寶貝這個外甥女。”
“一旦他知道這個消息……”
輕嘖了一聲,陸湛沉的聲音一點點低沉了下去。
就在此時,一個手下慌裏慌張的從外麵跑了進來。
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白淮州的神色裏劃過了一抹煩躁,沉聲的質問著:“又出事了?”
手下跑得著急,就連話都說不出口,隻能忙不迭的點頭……
驀地,白淮州臉上的表情垮了下去。
“陸總,你放心,關於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我靜候佳音。”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白淮州的眼眸裏劃過了一抹陰翳。
丟下了手機,他氣勢洶洶的上了樓。
門重重撞在牆上又被彈開了。
正在泡澡的景桃坨紅著小臉的望著門口的男人,輕眨著眼睛,無措的神色像是一隻迷路的小鹿。
“白……白先生?”
之前她費盡心思想要投懷送抱,白淮州都不聞不問。
今天這是怎麽了?
這個男人轉性了?
她的心裏竊喜,使出了渾身解數想要勾引。
突然,白淮州一把扯住了她的頭發,毫不留情的將她從浴缸裏拖了出來。
被狠狠摔在了冰涼的瓷磚上,景桃煞白著臉的尖叫了一聲:“白……白先生,我是不是有哪裏做錯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聽話的幫白淮州服侍客戶。
明明昨天拿下一筆大生意的時候,白淮州還拍著她的臉說要獎勵她的。
今天怎麽突然翻臉不認人了?
景桃倉惶著神色,心裏正覺得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白淮州突然俯身掐住了她的下巴。
一雙湛黑的眸子裏寒光四起,恨不得要剖開她的心髒一般:“我問你,你有沒有借著我的名義做什麽事?”
為了方便行事,景桃一直都是以他情婦的身份對外示人的。
背地裏要是有人想要巴結,第一個會找上的就是她。
景初被綁架的事,如果真的跟她有關。
那眼前的女人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沒有!”男人身上的氣勢迫人,景桃的心髒顫得厲害。
她哆嗦著唇,將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般,連連解釋著:“白先生,我……我不知道你究竟聽到了什麽謠言。”
“不過我真的沒有……也不敢背著你做任何事。”
身上的泡沫有些融開了,赤身**的她狼狽的撲了上去,死死抱住了男人的腳,聲淚俱下的道,“白先生,你要相信我!”
“一定……一定是有人見我受寵,想要栽贓陷害。”
景桃顫抖著肩膀,有些泣不成聲了。
“行了!”嫌棄的動了動腳,白淮州將她踢到了一旁,“你要真的是冤枉的,我一定會還你清白的。”
“不過要是你在砌詞狡辯,下場……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聞言,景桃的身子控製不住的搖晃了下,臉色有些抑製不住的泛白了。
被送到這裏的第一天,她就被帶著去看一個背叛白淮州的女人受刑。
那個女人不止被賞給了白淮州的手下,淩辱之後還要被關到籠子裏送到國外……
最後究竟會落得什麽下場,她不敢多問。
不過,多半是生不如死的吧?
“知……知道的。”她低垂著眼眸,一副乖順的樣子,隨即又開口強調了一遍,“白先生,我真的沒有背著您做任何事。”
“那就好。”
白淮州俯身,輕輕用手在她臉上拍了下。
那姿態……就像是在敷衍一隻養在身邊的寵物……
柳若雨被接過來陪著景桃。
聽到動靜的第一時間,她就衝出來了。
看著眼前的畫麵,她震驚的瞠圓了眼睛,遲遲都沒有動作。
一直等白淮州離開了,她才緩緩的走了過去:“桃……桃子……”
景桃打電話回家的時候,不是說在白淮州的身邊很受寵嗎?
這是……
“你滿意了?”她伸手想要去攙的時候,景桃突然尖叫了一聲,猛地推開了她的手,“看到我像是狗一樣跟白淮州搖尾乞憐的樣子,你是不是很滿意?”
她咬著唇,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著,直接將所有的情緒全都發泄在了柳若雨的身上。
“我之前跟你說不要來這裏!你為什麽不聽?”
“桃子,對不起……”如鯁在喉的柳若雨囁嚅著唇,有些不知道要怎麽開口了。
眼眶有些濕潤,她嘶啞著聲音的道:“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會是這樣的!”
景科這是親手把女兒往火坑裏推啊!
那時候的他們都太天真了,以為一點點事就可以拿捏白淮州。
現在想來,白淮州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