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在機場之後,楚雲知突然如人間蒸發了一般。
曾老太太幾次念叨著要見他。
景初打不通電話,隻能去事務所堵人。
但卻意外從助理的口中得知了楚雲知請長假的消息。
見景初詫異,助理笑著表示臨走之前,楚雲知已經將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不管景初遇上什麽麻煩都可以跟他聯係。
匆匆道了謝,景初回了醫院。
她在門口躊躇著,有些不知道要怎麽跟曾老太太解釋。
隨著病情的加重,曾老太太徹底成了老小孩。
清醒的時候尚好,但發病期間頗有些認死理。
要是見不到楚雲知,她都不知道要怎麽交代?
佝僂著身子倚在走廊裏,景初的手撐在太陽穴上,愁眉不展的歎息著。
“小初,發生什麽事了?”明舜疾步走了上來,語氣裏帶著擔憂的追問著,“是不是曾家的人又搞事了?”
景父帶著葉橋離開之後,景初就無所顧忌了,直接認領了曾家大小姐的身份。
當下曾老太太雖然糊塗了,但遺產繼承的事確實清醒時候就經過公證的。
再加上DNA鑒定的佐證,這件事根本就是板上釘釘的。
不過曾家的人不服氣。
畢竟曾老太太的兒子早逝,他們早就已經將曾老太太名下的所有東西看成自己的所有物了。
甚至私下裏,他們早就已經完成了初步的分配。
景初突然截胡,他們哪裏能甘心?
由於意見不統一,之前的聯盟早就已經分崩離析了。
各自為政之後,他們憑著自己的心意,時不時在背地裏招惹麻煩。
對於景初來說,這不過是小插曲。
隻是有些戲碼隔三差五上演,未免太惡心人了。
之前麵對他們的挑釁,景初什麽都沒有說也什麽都沒有做。
景初在公司裏還沒有站穩腳跟,現在正是需要立威的時候。
他的心裏雖然不痛快,但還是按捺著什麽都沒有做。
“小初,你不能再忍氣吞聲了。”擰了下眉頭,低沉著聲音的明舜語重心長的道,“曾家一個個都是遊兵散將,成不了氣候,這不假。”
“不過你別忘了,現在還有一雙眼睛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
“到時候要是背後的人和遊兵散將一同出手的話,你確定你真的可以應付得過來?”
亂拳尚且可以打死老師傅。
有些事,最好還是謹慎一點。
一仰頭,景初的目光跟神色嚴肅的明舜撞了一個正著。
“舅舅,我沒有打算放任他們不管。”心裏暖融融的,她主動拉住了明舜的手,溫聲解釋著,“這段時間,我任由他們作天作地,不過就是在收集證據。”
偌大的財富放在眼前,焉有不動心的道理?
曾老太太的年紀大了,精神大不如前了。
最近這幾年,這些人可沒有少從曾家撈好處。
老實說,她也不想趕盡殺絕。
不過誰讓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到頭上的?
頓了下,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鬼魅的笑,輕聲解釋著:“舅舅,我已經給他們下了最後通牒。”
“明天不是有一場商務晚宴嗎?”
“在此之前,他們要是將所有的漏洞全都補上,我可以既往不咎的保持親戚關係。不過……”
話鋒一轉,她的眼底劃過了殺氣,陰惻惻的冷笑著:“要是他們繼續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見景初一副胸有丘壑的樣子,明舜不動聲色的鬆了一口氣。
“你的心裏有數就好了。”
景初究竟要怎麽對付曾家的人,他不打算多問。
總而言之,到時候他隻要在旁邊搖旗呐喊就夠了。
他的外甥女,怎麽做都是對的。
到時候要是有人有意見,直接找他談就是了。
至於明天的商務晚宴……
“小初,明天的商務晚宴,我陪你一起過去。”
對於很多人而言,景初算是一夜之間雞犬升天了。
有些老家夥就是喜歡倚老賣老的擠兌人。
他要是不陪著,景初不知道究竟要承受多少冷言冷語。
“謝謝舅舅。”景初笑著,撒嬌地歪著頭倚向了明舜,甜甜的哄著他,“我就知道,舅舅對我最好了。”
這還是第一次養小閨女。
明舜哪裏經得住這些,頓時笑得眉不見眼了。
與此同時,他忍不住在心裏發出了一聲感慨。
還是女兒貼心!
他在明清榮那邊,哪裏受過這樣的待遇?
……
另外一邊,各懷鬼胎的曾家人麵麵相覷的聚在了一起。
“景初這是什麽意思?”不知道過了多久,其中一個男人重重將手機往茶幾上一摔,“她才回來幾天就這樣對我們!”
“她要是站穩了腳跟,不要說跟著吃肉了,怕是連湯都喝不到一口吧!”
“要我說,我們就應該聯合起來,一起推翻了她。”
“歸根究底不過就是一個小女人,我們這麽多人,難道還對付不了她了?”
越說越慷慨激昂,麵紅耳赤的男人一下一下在茶幾拍著,大聲強調著:“就按我們之前說好的。”
“等解決了景初再好好談談財產分配的事,你們覺得怎麽樣?”
沒有設想之中的激昂回應。
在場的其他人默然了許久,張口就潑冷水:“你別天真了!你真以為我們要麵對的是景初一個人嗎?”
“她舅舅和未婚夫,哪個是好惹的?”
“尤其是陸湛沉,就連自己的親生爺爺都軟禁了!我們算是什麽東西?”
“要是他知道我們背地裏這麽算計景初,說不定直接把我們丟到海裏喂鯊魚!”
他們是愛財。
但……要是命都沒了,再多的錢有什麽用?
聞言,男人臉上的肌肉狠狠**了下:“你們什麽意思?真的打算忍氣吞聲的把那麽多錢還回去?”
“我就問一句,錢呢?”
“你們打算去哪裏找?搶銀行嗎?”
大筆輕而易舉的錢到手,哪裏有不花的道理?
補窟窿?
那也要他們拿得出錢才行啊!
“要不……”有人白著臉,弱弱舉起了手,不甚自信的道,“我們跟景初打個商量,慢慢把錢補上?”
親戚一場。
他們都知道錯了,景初應該不會真的趕盡殺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