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景初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身下的床墊跟以往有所不同。
她閉著眼睛懶洋洋的調整了一下姿勢,雙手有些不安分的在上麵揉了一把。
一道抽氣聲在耳畔響起。
驀地,景初猛地睜開了眼睛。
此時,她整個人都趴在男人的懷裏。
白色的襯衫敞開著,肌理分明的胸膛下分布著均勻的腹肌,再往下就是清晰性感的人魚線沒入了被子下麵。
精壯、健碩又性感。
她輕咽了一口口水的別開了頭,直接將頭埋進了被子裏,甕聲甕氣的問道:“你不是有事要離開幾天嗎?怎麽……怎麽會在我的房間裏?”
昨天一時高興喝得有些多了。
陸湛沉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
她就連自己是怎麽回來的,都不記得了……
陸湛沉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骨節修長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倏地覆了上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陸湛沉濃密纖長的睫毛一扇一扇的,景初隻覺得臉上微微泛著癢意。
“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男人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其中似是沁蘊著笑意。
驀然間,零星的畫麵在腦海裏劃過。
昨天晚上,她大庭廣眾之下抱著陸湛沉索吻了?
雙頰控製不住的燒了起來,景初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酒精,果然誤事!
陸湛沉看著女人緊繃的五官和用力抿成了一條直線的唇,長發下精致白皙的臉蛋紅得像是一顆剛剛成熟的桃子,帶著跟往常截然不同的韻味。
“怎麽?想起來了?”
“沒有!”景初矢口否認著,將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一般,“昨天喝太多,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見狀,陸湛沉嗤笑著起身,順手拿過擱在床頭櫃上的錢包遞了過去。
“做什麽?”
景初眨了眨眼睛,一臉色不解的問道。
“我去洗個澡,你幫我去買一身衣服回來。”頓了下,他突然用雙手捏住了景初的臉,“我昨天收到消息的時候,直接在高速上折返了。”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最好乖一點,不要去酒吧了。”
“昨天我的保鏢在酒吧周圍揪到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他們的目標是你!”陸湛沉看著她,淡淡的笑著,“你昨天喝得不省人事,還不是砧板上的肉?”
被陸湛沉這麽一說,景初的心裏有些後怕了。
望向男人的目光裏帶著心虛,她用力握了握拳,連聲的保證著:“我保證,我再也不喝酒了!”
浴室裏傳出了嘩啦啦的水聲。
景初抬手在隱隱作痛的額頭上拍了下,抱著衣服打算去客房洗漱。
她出去的時候,景父雙手抱胸倚在牆邊,一臉虎視眈眈的盯著門口。
視線不經意在空氣裏交匯了下,景父的目光閃了閃,尷尬又別扭的轉身離開了……
景初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有些納悶的用手在頭發上抓了下。
她不過就是放縱的喝醉了一次,怎麽家裏人都變得怪怪的?
“小初,你別理你爸。”葉橋無奈的輕搖著頭走了上去,輕聲的解釋著,“陸家昨天說訂婚的事暫緩,你又喝得爛醉如泥的被湛沉抱了回來。”
“你爸以為你被欺負了,看湛沉不順眼。”
“我們什麽事都沒有。”景初聞言,有些失笑的搖了搖頭,“昨天我一個朋友回國了,我一時高興,所以多喝了幾杯。”
“至於訂婚暫緩的事……”稍頓了下,景初回眸朝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唇角及不可見的往上翹了下,度定著語氣的道,“葉阿姨,你讓我爸不要操心了。”
“我相信,陸湛沉一定能解決好這件事的。”
“我知道了。”葉橋點頭答應著,目光落在景初身上的時候,遲疑了下,輕聲的開口了,“小初,有一件事,你爸一直都不知道要怎麽跟你開口。”
“什麽?”
“你孟伯伯跟你爸聯係了,想要重新達成合作關係。”
之前景氏集團被陸祺蕭狙擊的時候,孟家第一個跟景氏集團撇清了關係。
老景心軟,被哄了兩句就答應跟景初商量一下了。
隻是話到了嘴邊,一直都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聞言,景初用力將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神色裏滿是不讚同。
景父的幾個朋友,表麵上稱兄道弟的。
實際上說白了,就是酒肉朋友!
“我爸是什麽意思?”斂起了心思,她偏著頭看了一眼,眉梢幾不可見的往上挑了下,“他打算重新給孟家一次機會?”
“是。”葉橋點了點頭,“前幾年,景家遇上經濟危機的時候,孟家借了一筆錢給你爸!你爸一直都覺得欠了他們的恩情……”
“我明白了,孟家的這件事就交給我爸處理吧。”
聞言,葉橋瞠著眼睛,語氣裏帶著不敢置信的問道:“小初,你……你答應了?”
她跟景初說這件事就是希望事情能夠有個結果,省得景父記掛在心裏,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哪裏知道……
“孟叔叔是我爸的朋友,這點麵子,我還是要給的。”景初笑了笑,笑意一閃,頓時湮滅在眼底深處了,“不過葉阿姨,你跟我爸說清楚!”
“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孟家心裏打著什麽主意,她不知道。
不過她要是不答應的話,孟家一定還會有其他舉動的。
反正在這件事上,她是不可能出麵的。
萬一所謂的合作上出了事,她也能及時跳出來唱黑臉,免得陷入被動的境地……
另外一邊。
陸祺蕭打著哈欠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袁玨君皺眉看著他:“昨天晚上,你把景桃從同學會上趕走了?”
“媽,她打電話給你告狀了?”陸祺蕭嘲諷的嗤笑著,倚在冰箱旁往嘴裏灌了幾口涼水,幽幽的道,“她沒有告訴你,她得罪了虞靜書嗎?”
“虞靜書的手裏掌握著好幾個項目,她的哥哥也是爸一直想要聯係的合作對象。”
“我不趕她,那不是公然跟虞家作對嗎?”
一個玩物跟項目,他還是分得清的。
原本隻是想要跟景桃玩玩,哪裏知道她居然那麽把自己當一回事!
狹長的眸子一眯,陸祺蕭的眼眸裏劃過了一抹森冷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