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行!
商稚眉頭緊緊皺起,眉眼間滿滿當當都是焦急。
經過剛剛的事情,商稚再一次知道了,那個姓何的就是個瘋子!
自己確實是在陸妄的幫助下脫險了,可是渺渺呢?渺渺還在那個男人手裏!
在那樣的神經病麵前,渺渺的日子不會好過。
“讓開。”
若是在平日,這樣一個小女仆完全不會是商稚的對手。
但是如今商稚剛剛經曆過那樣的劫難,渾身上下壓根就沒有半點力氣,輕而易舉就被摁住。
她臉上的焦急顏色越深,她緊緊咬住下唇。
“放開我,我有急事!”
正當商稚如是喊著,一側的手機突然就震動起來。
商稚順勢望去,隻見自己手機屏幕上,正跳動著那個不止一次被自己拉黑的電話號碼。
這個號碼即便沒有備注,商稚也能輕而易舉將對方認出來。
她迅速將手機拿起,貼至耳朵。
商稚開口喊道,“陸妄!讓你的人讓開!”
“冷靜點,商稚……”
“我怎麽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他們把渺渺帶走了,你讓我怎麽冷靜!”
許是因為身子不舒服的原因,商稚極激動說完一番後,控製不住地猛咳嗽了幾聲。
“渺渺在我車上,我正在回家的路上。”
“什麽?”
“我說,渺渺在我這裏。說來話長,你等我回去,好不好?”
這消息像是一顆定心丸,讓原本情緒激動的商稚,瞬間冷靜下來。
她像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踉蹌幾步,重新摔坐在**。
小女仆見狀,主動接過電話。
“陸先生,那我先照顧商小姐了。”
“嗯。”陸妄聲音低沉,聽上去帶著威嚴,仔細聽卻不難聽出幾分疲憊。
向來冷冰冰的陸妄開了口。
“給她倒點水喝,好好照顧她。”
“好的好的。”
電話掛斷,小女仆忙拿來水遞給商稚。
她蹲在一側,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看著商稚。
“商小姐您別擔心,陸先生做事情特別靠譜,一定會把您弟弟帶回來的。再說了,他們不是已經在路上了嘛。”
渺渺已經找到,商稚便也沒多說什麽。
她隻是靜靜坐著,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自己掌心,半晌都沒有一個動作。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院子裏麵終於傳來汽車的聲音。
方才一直一言不發的木訥商稚,此時像是被突然灌注靈魂一樣,整個身子抖了下,然後迅速起身,轉身往門口走去。
瞧著商稚背影,小女仆開口道,“商小姐您身子剛好,您慢些。”
此時的商稚完全聽不見身後小女仆的聲音了,視線完全定在門口的位置。
她跑到一樓,目光鎖在門口的位置。
視線盡頭。
穿著西裝的男人抱著一個小男孩,動作小心地衝這邊走。
看著渺渺緊閉的雙眼,商稚感覺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快步跑過去,“渺渺這是怎麽了!”
瞧著商稚的著急模樣,陸妄忙不迭開口安慰。
“不要擔心,醫生已經檢查過了,何誌勝為了順利帶走渺渺,給渺渺喂了一些安眠作用的藥物,這些藥物沒有什麽大的副作用,他睡醒就好了,會醒過來的。”
聽到這話,商稚懸著的心才鬆了鬆。
她長呼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陸妄讓商稚坐在沙發上等,自己一會兒就下來。
商稚是個識大體的人,沒有增加多餘的麻煩。
陸妄這麽說,她便這麽坐。
她選了個最小的沙發,將自己整個人丟進去。
感受到鬆軟沙發靠背的一瞬間,商稚才猛然感受到,這一次的鬧劇,似乎結束了。
人在高度緊張的時候,麵對很多事情,似乎總是勇敢的。
但是當這些事情畫上句點時,人們便會覺得眼眶濕熱。
比如此時的商稚,眼淚不知不覺已然浮上她的眼眶。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商稚抽了張紙巾,沾了沾自己濕掉的眼眶。
商稚身後不遠處的樓梯台階。
男人站在那裏,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那個不斷顫抖的背影。
一側小女仆看看商稚,又看看陸妄,非常有眼力見的沒有說話。
這陸先生平時看上去沒什麽人情味,但是沒想到,是個心思這麽細膩的人。
根據自己剛剛和商小姐的接觸,小女仆覺得商稚是個比較要強的人。
此時陸妄沒有上演一出遞衛生紙然後安慰的戲碼,應該是因為他了解商稚,在照顧商稚的自尊心。
陸先生應該是覺得,商小姐不希望自己此時的窘迫被人看穿吧。
如是想著,小女仆腦海中不禁浮起另外一個人影。
自己當初剛來這裏工作的時候,便知道這裏有個女主人。
說實話,小女仆不是很喜歡唐瓷。
那個在陸先生麵前總是笑臉盈盈的女人,小女仆曾經看見唐瓷親手掐死後院池塘裏的小魚。
當時唐瓷顯然是自己生活有什麽不順利,大發雷霆打完電話之後,先是隨便甩了個仆人十幾巴掌,然後捏死了一條魚,將這條魚活生生塞進了人家的嘴巴裏。
一想到當初唐瓷那副麵目猙獰的樣子,小女仆就覺得渾身上下不自在。
她搖了搖頭,將那一幕從自己的腦海裏麵甩出去。
還是商小姐好,從剛剛開始說話就一直很客氣。
等待的時候她給商小姐倒水什麽的,商小姐雖然心情不好,但是也都會說謝謝一類的。
如果讓小女仆選擇的話,其實她更想選擇商稚這樣的來做自己的女主人。
這位商小姐,和那個唐瓷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而且商小姐長的也比那個女人好看,伺候的時候看著她那張漂亮小臉,心情都會好不少。
一時間,小女仆已經開始幻想起,有一天自己會在商稚這樣的美女姐姐手底下工作的日子。
眼看著商稚的情緒已經發泄得差不多。
陸妄這才長腿一邁,走到商稚身側。
男人影子侵過來的一瞬間,商稚便不動聲色將剛剛擦眼淚的衛生巾攥起來,將其變成一個小紙團藏在手心。
四目相對間,商稚語氣比較平和。
“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