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單伯棟聚會的日子越來越近。
商稚公司硬來天價大單,商稚連軸轉了半個月。
聚會當天,天公不作美。
商稚的車子,也出了事。
陳可如今沒回公司,臨時頂替的助理派遣不合理。
商稚在辦公室換好禮服後,站在公司門口,看上去頗為無所適從。
她低眼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眉眼皺起來。
此時距離聚會的時間所剩無幾,自己還沒出發。
因為商稚今日實在盛裝出席的樣子,公司周圍聚了不少人,視線全部都定在商稚身上。
商稚感受著周圍一水的目光,心思全部都在手機上的打車軟件。
因為天氣的原因,今日的車子並不好打。
不僅如此,在下班時間一向堵塞的市中心,今日堵得更甚。
商稚長呼一口氣,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平靜。
片時,商稚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是單伯棟打來的。
商稚將電話接起,貼在耳邊。
“喂。”
單伯棟並未因為商稚的沒有動靜而催促,反而是非常輕聲細語地問。
“姐姐,你到哪裏啦。”
商稚將自己眼下的焦灼狀況簡單說了下,單伯棟笑了笑。
“沒關係,不著急的,隻要今天能到場就好,實在來不了,也沒什麽的。”
電話裏,單伯棟安慰了商稚好久。
聽著單伯棟那頭似乎在忙,商稚主動開口。
“那先掛電話吧,等我好了,我聯係你。”
“好啊。”
電話掛斷,商稚抬眼。
視線中,是不斷翻滾的昏天黑夜。
從天邊開始,天色像是生了鏽一樣。
密密麻麻的黑色,將商稚的視線都填滿。
商稚長呼一口氣,重新看向麵前的手機。
正當商稚愁容滿麵。
“奔奔——”
有喇叭聲從商稚麵前響起。
商稚抬頭,第一眼便看見那張熟悉的臉。
商稚麵露喜色,“春風哥。”
雖然天色暗淡,但還是遮不住紀春風身上淡淡的光暈。
紀春風笑著,“上車吧。”
商稚穿過一小片雨簾,快步上了車。
因為天氣的緣故,商稚渾身上下都帶著濕漉漉的味道。
連帶著紀春風的車子裏麵,也有些黏糊糊的。
似乎是看出了商稚的不適,紀春風打開輕柔的風。
於是整個車廂立馬變得幹爽不少。
商稚笑了笑,“謝謝。”
說完,她詢問,“你怎麽在這裏。”
“剛剛小單打電話問我到哪了,說你在公司門口,我就順路來接你了。”
“你在附近?”
“嗯。”
聞聲商稚點點頭,收回視線時,她卻在後視鏡中看到了映出來的一小片顏色。
那是很遠地方某個飯店的伴手禮,會在客人離開的時候,給高級客人帶一份。
很顯然,紀春風是從那裏來的。
商稚抿了抿唇,懂了一切。
紀春風顯然是專程過來找自己的。
商稚非常小聲地開口說了句,“謝謝。”
彼時紀春風正在認真開車,沒聽到商稚的話,他愣了下開口問,“什麽?”
商稚道,“沒什麽,就是隨便說了一嘴。”
“好,後排有你喜歡吃的蟹黃酥。”
紀春風看上去人溫溫柔柔的,但是真在這種時間開起車來,還是很猛的。
雖然市中心堵車,但是作為土生土長的土著,紀春風還是對這裏附近的路線非常熟悉。
商稚看著自己被一路帶著,以最快速度到達會場。
站在宴會廳門口的時候,商稚還有幾分幻滅的滋味。
她有一種,人在前麵飛,魂在後麵追的感覺。
“怎麽站著不進去。”
一側,有男人的聲音響起,商稚側目,隻見紀春風還是那副微微笑著的樣子,站在自己一側。
“沒什麽。”
商稚進去的時候,宴會已經開始。
雖然商稚已經足夠注意,但是商稚的裙擺還是被沾濕。
她環顧四周,都沒有瞧見單伯棟的身影。
紀春風告訴商稚,剛剛單伯棟在群裏發消息,說是自己現在在樓上忙。
聞聲商稚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再一秒,有道熟悉女聲從側麵傳來。
“你到啦。”
商稚順勢望去,視線中陳思念笑得更甜。
兩個人一見麵,陳思念便像是牛皮糖一樣粘在商稚的手臂上。
她語氣甜得要命,“我在這兒等你好久了,你不來,我簡直太無聊了。”
依照陳思念的背景,隻要是陳思念想要,現場沒有一個人不會和陳思念聚在一起聊天。
但是陳思念在挑選朋友這方麵,還是非常嚴格的。
陳思念寧願自己一個人站在牆角,也不願意和那些人進行無效社交。
商稚隨著陳思念到角落坐下,陳思念就開始神秘兮兮開口。
“你知不知道那件事。”
“什麽?”
陳思念看上去不喜歡多管閑事,但是很多八卦,陳思念可謂是手眼通天。
眨眨眼,商稚直勾勾盯著陳思念。
她在示意對方繼續說。
“我聽說,最近唐瓷出事了。”
話音入耳,那天晚上的畫麵映入眼眶。
商稚想起來,自己那日在醫院裏看到的一切。
看上去似乎對唐瓷不感興趣的陸妄,在那天晚上對唐瓷出奇地關心。
後來商稚去醫院,聽到小護士之間偶然的聊天。
她還知道,陸妄那時候守了整整一夜。
在很多日子裏,商稚原以為自己對陸妄沒什麽感覺了。
但是此時,商稚才覺得,自己似乎還有些莫名的情緒在心裏麵。
“商稚?”
一側,陳思念的聲音再次響起,商稚回了回神。
看著麵前的陳思念,商稚顯然有些恍惚。
商稚清了清嗓子,“沒什麽。”
見狀,陳思念歎了口氣說。
“當時挺討厭唐瓷的,但是如今唐瓷出事,心裏還有些怪怪的。”
瞧著陳思念的樣子,商稚拿過對方的小手,輕輕撫著。
“你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嘴上說著討厭別人,但是別人出事的時候,還會關心別人,可憐別人。”
聽到這話,陳思念那張小臉非常明顯別扭了下。
隨後,陳思念撇撇嘴。
“我可沒有關心唐瓷,我隻是不喜歡落井下石罷了。”
說完,陳思念摸了摸鼻子,看上去整個人都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