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商稚擺擺手,整個人看上去已經沒有一點力氣。

在商稚看來,自己和陸妄之間的牽牽扯扯,實在太耗費心裏。

就這樣吧,起碼今天晚上自己因為陸妄,沒有被那群人傷害不是嗎?

想到這兒,商稚抬眼,語氣關切。

“小單呢?”

聞聲,陳思念道。

“剛剛和醫生出去了,說是了解下你的病情。”

紀春風作答,他微微一頓,複又道。

“這家酒店的老板和小單家積怨已久,平日裏假裝交好,就是為了這次陷害小單。”

說完,紀春風關切看了眼商稚。

“今晚幸虧你機靈,不然那群亡命之徒見不到小單,說不定真的會拿你開刀。”

聽著身側人這話,商稚目光不禁閃了下。

自己在一躍而下前的那些畫麵,盡數浮上腦海。

是啊,那群人看上去就不像是好招惹的人,如果自己今晚獨自麵對,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所幸,商稚足夠幸運。

長呼一口氣,商稚滿心有種劫後餘生的滋味。

正當病房內幾人閑聊著,病房那兒便傳來聲音。

隻見單伯棟急匆匆進來,手裏還攥著商稚的檢查報告。

他原麵色焦灼,但在看到商稚的第一時間,單伯棟心中的大石頭就像是落了地一樣。

他愣了下,大片笑容開始彌散在他的唇角。

“姐姐,你醒了?”

剛剛單伯棟和醫生交流的時候,醫生說商稚還挺嚴重的,但是如果醒過來就沒事了。

轉眼間,單伯棟就已經衝到商稚床前。

坐在商稚一側,單伯棟眉眼間滿滿當當都是自責。

他緊緊攥著商稚手腕,“姐姐,今天你受委屈了。”

單伯棟一直在將錯誤放在自己身上。

他眉眼間滿是愧疚,看上去恨不得今天晚上經曆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是自己。

瞧著麵前人的樣子,商稚搖搖頭。

“也沒什麽大事,不是嗎。”

“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正當單伯棟自責著,門口突然就傳來開門聲。

商稚順勢望去,隻見一抹熟悉身影出現在那裏。

對方出現的一瞬間,商稚隻覺得左胸口似被什麽東西攥住一樣。

她下意識低了低眸子,麵色看上去沒那麽自然了。

捕捉到商稚的細節,陳思念順著商稚視線回頭。

視線中,自己極其討厭的那個男人正站在那裏。

陳思念此時也不顧自己是不是什麽大小姐了,兩個袖子擼上去,氣勢洶洶走向不遠處的男人。

“你還有臉來這裏?”

如果眼神和語氣能殺人的話,恐怕此時的陸妄已經被唐瓷碎屍萬段。

唐瓷直勾勾瞪著對方,恨不得陸妄先現在立馬去死。

她咬唇開口,“醫生都說了,今晚是我們家小稚比較幸運,你知不知道你把人關在衣櫃裏麵,是會害死人的!”

無論麵前人說什麽,陸妄都是直直站在原地,一雙眼睛看著商稚的方向。

平日裏的時候,陸妄在外人麵前總是高高在上的,但是此時,陸妄一個字也沒有反駁,隻是任由對方羞辱自己。

半晌,等到陳思念說的累了,陸妄才開口。

“小稚……”

“你也配喊小稚!”

陳思念怒氣橫生,陸妄頓了下,重新開口。

“商小姐,小瓷現在已經醒酒,對於今晚的事情,小瓷說自己非常愧疚,想要和你當麵道歉。”

說完,陸妄頓了下,“她馬上就到。”

聽到這話,陳思念當真是有點眼冒金星了。

她活這麽大,人生閱曆極其豐富,多多少少的人也見過不少了,但是陳思念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把人惹生病了,最後還能帶著罪魁禍首,來受害者麵前招搖。

一時間,陳思念忍不住爆粗口。

“陸妄,你算是什麽東西,你那個所謂的妹妹又是什麽東西,你們也配和我們家小稚道歉,趁著我現在沒發火,你們有多遠滾多遠!”

平日裏陳思念的戰鬥力就不低,今日商稚受委屈,她就像是被打開封印一樣。

“我告訴你們,你們那點破事人盡皆知,但是沒人有時間搭理你們,你們要是下麵寂寞,就滾遠點去搞,別髒了我們周圍的空氣!”

話音落下,門外似是有腳步聲。

再一秒,嬌嬌弱弱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你是陳小姐吧,長得這麽漂亮,怎麽可以這樣說話。”

一句話落下,穿著淡黃色衣服的唐瓷就出現了。

此時的唐瓷顯然已經醒過酒勁兒,一雙眼睛含著水光似的,看上去當真是我見猶憐,但凡對視就像是要把人的同情心都勾走。

唐瓷這招在外麵對男人屢試不爽,但是陳思念可不是那群色氣上頭的老家夥。

陳思念一翻白眼,“護士剛剛才弄了消毒水,說是怕病房裏麵不幹淨,早知道會有渾身上下一身**兒的東西來,我就告訴護士晚點再灑了。”

聽到陳思念這話,唐瓷一張小臉立時三刻白了。

她恍若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一般,抬起手來,顫抖指著麵前的陳思念。

“你,你一個小姑娘長得這麽漂亮,怎麽能說這種話!”

聞言,陳思念一雙白眼簡直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我漂不漂亮還需要你說,跟你有什麽關心,你以為你說兩句好聽話,我就能對你嘴下留情了?”

麵對綠茶,陳思念是一點也不慣著。

在陳思念看來,自己沒有直接喊保安把人扔出去,就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罵了半天許是累了,陳思念長呼一口氣。

“好了,我罵累了,你們自己滾吧。”

“陳思念。”方才一言不發的陸妄此時開口,眼神帶著幾分銳利之色,“你說話放尊重點。”

陸氏的那些人害怕陸妄,圈子裏的人害怕陸妄,但是陳思念家大業大,和陸妄背景不相上下,自然是沒有什麽退讓的必要。

陳思念哼笑一聲,“想讓人尊重,得先學會尊重自己,你們幹了不要臉的事情,還不讓人說了!”

“陳小姐,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唐瓷可憐兮兮道。

“我對你沒誤會,上不得台麵的狐狸精白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