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眼光差到極點。
一個做人爛到極點。
哪一個,商稚都不願多看。
她和陳可囑咐了幾句,便頭也不轉地走了。
陸妄作為幸福城這個項目最初的提出人,今日的剪彩儀式邀請他無可厚非。
既然趕不走,不如眼不見心不煩。
接下來的剪彩儀式,商稚全程都是強顏歡笑完成的。
老天爺似乎也看懂了商稚的不情不願,於是降下一場甘霖,讓商稚有借口結束縮減後麵各項活動的時長。
在煎熬中,商稚終於結束了這場漫長的折磨。
原本輕鬆的活動,比想象中的要難熬很多。
結束後,商稚小腹稍微有些痛,於是讓陳可去車上等著,自己去了洗手間。
這洗手間的位置很偏,不會有什麽人。
此時的商稚,完全不想和任何人接觸了。
到了洗手間,果真不出意外生理期降臨。
商稚待了好一會兒,才覺得好些。
正當她準備離開。
“上次的事情好像沒處理幹淨,最近陸妄一直問我,我都不知道怎麽說。”
“對啊對啊,就是上次那個誰。”
“嗚嗚我知道這不容易,但是誰讓你這麽厲害,這麽愛我嘛。”
是唐瓷的聲音。
唐瓷剛進來,就檢查了一下靠近外麵的幾個小隔間。
或許是覺得這麽偏遠的地方不會有人,也或許是覺得有點麻煩,總之唐瓷沒到商稚這裏,就靠在進門處的地方侃侃而談。
她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商稚聽得清楚。
短短幾分鍾內,商稚確認了,正如商稚所想,唐瓷確實認識了新的人物。
正當商稚思索,唐瓷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裏,忽的。
“嗡嗡——”
被商稚攥在手心處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幾下。
緊接著,更多消息就來了。
商稚順勢望去,發現是陳可發來的消息。
陳可在那頭詢問商稚,大概還要多長時間。
這一下,洗手間內打電話的聲音消失了。
商稚知道,唐瓷意識到這裏有人了。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商稚腦海內閃過,商稚給陳可發送了一句不要說話,便將自己的位置和情況大概發給了陳可。
並且還將電話打給陳可。
她不確定,唐瓷在外麵是不是帶了人過來。
所以,這樣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證自己的安全。
做完這一切,商稚才抬手將麵前的門推開。
她才走出去,便對上此時站在自己麵前的唐瓷。
商稚抿了唇,眉眼間不帶半點情緒。
“你怎麽在這裏。”
瞧見商稚的一瞬間,唐瓷肉眼可見地慌亂。
視線中,盡管唐瓷盡可能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但她藏手機的動作還是太明顯了。
很顯然,唐瓷手機上麵,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東西。
商稚視線停在上麵,於是唐瓷變得更緊張。
“我竟然不知道,堂堂商總,竟然還有偷聽別人打電話的癖好,實在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因為自己不得理,所以選擇主動開口質問別人。
這樣就能顯得自己很有氣勢嗎。
很多時候,這種法子確實是挺有用的。
隻是,對於商稚來說,沒什麽作用。
她不是會被這種小手段嚇到的人。
近日來發生了這麽多事,此時商稚瞧著唐瓷,恨不得……
長呼一口氣,商稚盡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此時和唐瓷魚死網破,隻會兩敗俱傷。
於是商稚隻是語氣平靜著開口。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裏應該是我的所持有建築,並且今天的活動我沒有邀請你。”
寥寥幾句,唐瓷啞口無言。
確實是這樣的,隻要商稚站在公事公辦的角度去講,唐瓷確實就是不占任何道理。
而且就算唐瓷想要強詞奪理,說是對方偷聽自己打電話,那唐瓷也不會知道她會來,人家提前就在這裏了。
一時間,唐瓷左胸口像是悶住一樣,堵塞得難受。
她張了張嘴巴,煩悶得無處發泄。
最後,唐瓷眼神一橫。
再一秒,唐瓷竟然直接上了手。
她衝著商稚的手機就去了,嘴巴裏麵帶著威脅的念念有詞。
“你到底有沒有偷偷錄音,你給我看看,否則你今天不許離開這裏!”
“商稚,你這個賤人,為什麽每次我的生活才剛剛好起來,你就要讓我一直焦躁!”
“……”
此時的唐瓷看上去像是瘋了一樣。
她猙獰的麵容和身上純白色的裙子拉出鮮明對比。
她此時仿佛穿著漂亮裙子的野獸,還是三天三夜沒進食的原始野獸。
此時的唐瓷,跟剛剛大廳裏那個,實在是判若兩人。
商稚畢竟是練家子。
雖然商稚擔心唐瓷在外麵有人,但是一對一的時候,商稚對上唐瓷,還是毫無壓力的。
隻見商稚輕而易舉就製服唐瓷。
在商稚麵前,唐瓷就像是笨重的企鵝,搖搖晃晃幾下,就要摔在地上。
或許是覺得商稚這樣的行為傷害到自己,唐瓷眼神一橫,眉眼間的瘋狂更加突兀。
她張牙舞爪著,整個人都要撲倒在商稚身上。
這一刻,唐瓷看上去似乎不把商稚弄死,就不願罷休。
看著麵前人,商稚眉頭緊擰。
或許是洗手間的地麵太滑,唐瓷一個不注意就猛地摔倒在地。
“啊!”
宛若殺豬一般的叫聲響起,唐瓷緊緊捂著自己的尾椎骨,滿臉寫著痛苦。
轉眼間,唐瓷那雙眼睛就含滿淚水。
和平日裏在陸妄麵前的那種委屈巴巴不一樣,此時的唐瓷看上去一點也不梨花帶雨,甚至帶著幾分森冷的味道。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恐怕此時的商稚已經被唐瓷碎屍萬段。
她直勾勾瞪著商稚。
“商稚,你竟然敢這麽對我,你就不怕我告訴阿妄哥哥!”
比起地上仿若癱瘓了一樣的人,商稚看上去就平靜優雅多了。
她就安安靜靜站在那裏,任由頭頂燈光打在自己身上。
在暖黃色的燈光下,商稚看上去就像是美玉打造的神邸。
整個人細膩白皙,渾身上下似乎帶著一層淡淡的光。
她就這樣站在那裏,像是天上人。
而唐瓷倒在她麵前,整個人看上去都極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