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唐瓷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抬起一隻小手緊緊捂住嘴巴。

但是,為時已晚。

商稚已經聽到。

商稚的眼神,瞬間似乎要將唐瓷看穿一樣。

隻見她勾了唇,眉眼間是一片審視。

“啊,怪不得唐小姐最近給人一種隻手遮天的感覺,原來是攀附上新的人了。”

語罷,商稚嘖嘖兩聲。

“原本的時候,我還擔心唐小姐要是沒有了陸妄,會不會過不下去,但是現在看來,我確實是多慮了,畢竟唐小姐還有新的靠山呢,現在我不用擔心了。”

“我沒有攀附新的靠山!”

“唐瓷,你剛剛已經說漏嘴了,現在說這些還有意思嗎。”

說話間,商稚一雙眸子一直盯著唐瓷。

她看上去是在陰陽怪氣爭風吃醋,實際上卻是一直在觀察麵前人。

唐瓷說一些話時,一張臉看上去明顯慌了。

最簡單的對話之間,商稚提取出不少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見唐瓷嘴巴裏麵已經問不出什麽特別有用的,於是商稚抬手打了個哈欠。

她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脖頸,一張小臉非常明顯浮現上不耐煩。

“好了我累了,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關於你說的那些,我都不在乎,你想要怎麽樣就隨你吧,隻不過唐瓷你記住,我商稚從來不是一個忍氣吞聲吃虧的人,你敢讓我的生活失去點什麽,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商稚說最後一番話時,那眼神像是磨了好久的刀子似的,看的唐瓷一陣心寒。

等到唐瓷回過神來,商稚已經越過唐瓷,衝著後麵去了。

瞧著商稚背影,唐瓷惡狠狠咬後牙根。

該死,自己今日原本是來通知商稚,離開陸妄的。

還想捏著心髒這顆棋子,逼迫商稚把唐瓷想要的東西通通交出來。

但是唐瓷沒想到的是,這商稚和自己從前認識的完全不一樣。

起初唐瓷聽到商稚說那種話的時候,還以為商稚是裝的,不過是迷惑自己的手段。

但是此時聽到商稚說了這麽多,唐瓷覺得,或許商稚是認真的。

長呼一口氣,唐瓷渾身上下一陣寒涼。

從前自己還可以憑借一些商稚在乎的,企圖拿捏商稚。

但是如今商稚已經不在乎那些了,自己該怎麽辦。

還有,自己剛剛說漏嘴了一些東西,商稚那樣的人精,會不會順藤摸瓜一路找到自己身上。

原本,唐瓷勝券在握,以為自己會滿載而歸。

但是此時,唐瓷渾身上下隻剩下無窮無盡的焦慮。

唐瓷看向商稚離開的方向,那裏已經沒有了商稚的神鷹,但唐瓷還是抬起手,似乎是泄憤一樣,狠狠在空氣中劃了幾下。

似乎這樣,就能攻擊到商稚一樣。

“商稚,同樣的話我也告訴你,我奉勸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則我也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這話時,唐瓷一雙眼睛看上去惡狠狠的,實際眸底已經是一片慌亂和恐懼。

這話,或許隻是說給自己聽的心理安慰罷了。

另一邊。

從地下車庫回到辦公室之後,商稚整個人便躺進舒適的辦公椅中。

方才出去本就疲憊,後來又在樓下遇到唐瓷,原本商稚就所剩無幾的精力,此時此刻便變得更少了。

她睜開眼睛,盯住麵前的天花板。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商稚逐漸出神。

她回想起方才,和唐瓷見麵時候的樣子。

唐瓷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句話,此時都被商稚在大腦中一遍遍滾動。

在反反複複的琢磨之後,商稚覺得,唐瓷新的靠山,一定不是簡單的情人。

否則憑借那個人的勢力和性子,那個人怎麽會容忍唐瓷繼續喜歡陸妄,甚至為了陸妄來找商稚,這太不科學了。

商稚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這個人身份特殊,於唐瓷是什麽親密但是不是愛人的關係。

親人?這不太可能吧,畢竟唐瓷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要是有這麽厲害的親生父母,應該早就被接回家了。

所以,究竟是什麽身份呢。

商稚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她搖搖頭,索性不想。

雖然現在沒辦法確認對方的身份,但是線索已經越來越多,總有一天這些線索能夠拚接在一起,商稚能知道唐瓷的秘密。

到時候,唐瓷還有唐瓷身後的那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在這之前,商稚有的是辦法,讓唐瓷親自上門求饒。

今天看上去,唐瓷顯然已經非常按捺不住了。

自己隻要繼續和陸妄保持親密關係,唐瓷隻會越來越坐不住。

思索到這兒,門口突然有敲門聲響起。

商稚順勢看去,隻見陳可抱著一堆文件走進來。

瞧著陳可那張小臉上不太美妙的表情,商稚敏銳察覺到有什麽壞事發生。

果不其然,陳可開口。

“商總,咱們的項目,出事了。”

……

在陳可嘴巴裏麵商稚得知。

最近福利院不知道為什麽,有大批的學生鉛中毒,大家費心竭力想要找到原因,但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

隻是有一批批的學生,送往醫院。

這是大事。

陳可說,輿論已經封鎖住了,整個福利院上上下下的氛圍也很好,大家都說商稚是好人,不會給商稚添麻煩。

可即便別人這麽說了,商稚也知道,福利院的人現在指定是人心惶惶。

“鉛中毒非常嚴重嗎。”

“每個人的程度都不一樣,當然了,還有一大部分很健康的學生,隻不過這現象越來越經常了,一開始隻是出現了個別學生。”

“福利院的建築物和水質,我們都是經過檢驗的,應該不會有問題,這樣,你找檢測機構的人再檢測一下,再找一批能力強的,找一找源頭。”

不知為何,商稚在冥冥之中總有一種感覺。

她感覺,這次的鉛中毒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一定是有人預謀已久。

所以,究竟是什麽人,究竟是誰呢。

眉心微微泛疼,商稚伸出指尖頂著揉了揉。

最近真是水逆,各種煩悶的事情擠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