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商稚的指示,陳可暫時控製住了福利院的鉛中毒事件。

但畢竟有學生出事,商稚還是衝著醫院跑了很多次的。

這日,商稚才在醫院準備離開,一道聲音突然將她喊住。

“商小姐。”

聞聲,商稚順勢望去。

隻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站在麵前,商稚大腦飛速旋轉一會兒後,她想起來了,對方是安迪的主治醫生。

商稚站定,眉眼飛上幾分笑意。

哪怕她這幾日已經足夠疲憊,可麵上的表情卻瞬間完美。

商稚開口,“周醫生。”

如果商稚沒記錯的話,麵前的人應該是叫做周密。

周密快步走過來,“好久不見,是這樣,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講,最近都沒見到你。”

“周醫生請講。”

“最近安迪小姐的情況不太樂觀,可能是你們家屬或者朋友來往太頻繁,所以致使了這種狀況,安迪小姐現在雖然沒醒過來,但是還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聞言,商稚愣了下。

除了照顧的阿姨之外,就隻有商稚去看望安迪啊。

而且從前的時候,安迪都沒有這種情況。

最近因為商稚工作繁忙,所以看望安迪的次數,和從前相比也扁的極少。

怎麽會太頻繁呢。

再一秒,醫生開口了。

“最近晚上的時候,經常有人來看,我理解作為朋友或者親人,你們可能比較著急,但是盡量白天來,不要在夜晚打擾病人。”

這話一出,商稚赫然寒毛四起。

並且,那雙眼睛都變得鋒利了起來。

自己從來沒有晚上進入過安迪的房間,護理阿姨發來的記錄,也沒有晚上進入過房間的記錄。

這個阿姨很久之前是在醫院裏麵照顧渺渺的,是紀春風的老熟人,和商稚認識也很多很多年了,所以商稚根本就不擔心這個阿姨會有問題。

所以,問題出在哪裏呢。

問題就是有不認識的人,晚上的時候進入了安迪所在的房間。

商稚長呼一口氣,沒多說別的,隻是笑眯眯開口。

“我知道了。”

隨後,商稚看向醫生,眨眨眼道。

“是這樣醫生,前段時間我在安迪的病房裏麵放了一個金手鏈,現在找不到了,想問問能不能調取一下醫院的監控呢。”

“當然可以了,隻是醫院人多眼雜的,恐怕不好找到。”

“沒事的醫生,那個金手鏈也不是特別貴重,找不到就算了,但因為是朋友送的,所以還是想要找一下。”

說完,商稚便根據醫生所說的,去了保安室。、

商稚提取了近期所有安迪晚上病房門口的監控錄像。

帶著錄像回家的路上,商稚一雙眼睛都沉著。

其實商稚就算是不調查,也知道會是誰在搗鬼。

安迪來大陸這麽久,雖然沒有什麽朋友,但是在工作上麵的表現沒的說,做事情一直都非常認真,對待每一個一起工作的人,也都非常友善。

商稚覺得,安迪是不可能在工作的時候,和別人結仇的。

那這麽看的話,就隻能是在感情上麵了。

安迪過去是商稚的未婚妻,曾經和唐瓷之間非常不愉快。

其實這麽快,便能知道,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最有可能是誰。

商稚唇角緊緊抿到一處,眉眼間閃爍著微亮光芒。

隻是,現在都是商稚的猜想,商稚還要看一看錄像,最後確定一下,是怎麽回事。

商稚忙了一天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估摸六七點的時間,商稚不想做飯,於是點了個外賣。

等外賣的空子,她將自己丟進浴室。

溫熱的水從頭頂緩緩流下來,順著商稚的肌膚一直到腳底。

商稚出來時,點的外賣正好打。

她便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便將外賣拆出來,放到桌麵上。

房間裏沒開燈,帶著一抹昏暗氛圍,商稚坐在小茶幾後麵的小毯子上,小臉被電腦屏幕的光芒所照亮。

商稚眯了眯眸子,在電腦上麵打開自己帶回來的錄像。

隨後,商稚開始進行每個晚上的觀看。

幾個錄像看下來,商稚都沒發現什麽不對勁。

就在商稚匪夷所思,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猜錯了之後,手中的最新的這一天的錄像,將商稚的疑惑打碎。

商稚根本就沒有猜錯。

隻見昏暗屏幕上麵,一個渾身上下都裹著黑色衣服的男人,偷偷摸摸進了安迪的房間。

商稚加快視頻速度,隨後發現男人在裏麵待了四十分鍾。

從這一天開始,後麵的所有錄像,每隔一天這個男人就會準時出現在安迪的房間,然後雷打不動地在裏麵待四十分鍾。

這個人,就是商稚要找的人了。

因為對方渾身上下穿的嚴嚴實實,所以商稚壓根就無法辨認對方的身份。

想要知道對方是誰,恐怕隻能現場抓一個原型。

商稚看了眼時間,今天正好是這個男人會出現的日子。

並且,還沒到男人出現的那個時間點!

如果商稚今天晚上過去的話,說不定可以蹲到那個男人。

商稚的做事風格就是雷厲風行,一旦決定要做什麽,就會第一時間去做,何況是這種時間不等人的事情。

隻是想到這件事情,過了幾分鍾之後,商稚就已經出現在樓下地下車庫。

她將手中吃完的外賣丟進垃圾桶,正轉身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一側的車子突然發出滴滴兩聲,緊接著停車的男人就走出來。

瞧見對方,商稚赫然頓住。

還真不是冤家不聚首。

商稚想要直接離開,但是礙於自己如今還有求於對方,所以隻能開口打個招呼。

商稚站在背光的地方,所以整個人看上去麵色有些模糊,以至於她沒及時調整過來的臉色,沒那麽明顯。

商稚開口道。

“這麽巧。”

陸妄點點頭。

他下意識上下將商稚掃了一遍,“這麽晚了,去哪裏。”

“哦,有個朋友在醫院不太舒服,我去看看。”

“男性朋友嗎。”

聞聲,商稚一楞。

陸妄這話未免過於冒昧了,自己和對方不過是最普通的關係,問這種問題未免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