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經這麽久沒有接觸這一行,商稚回到這一行中時,還是比大多數人都清楚明白多了。
唐瓷以最近身體不舒服的理由,向王翠要了商稚的人。
隨後將商稚帶到了城郊的展覽區。
距離展覽不過一周的時間,原本在眾人看來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麵前,商稚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了什麽是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這才短短幾天,原本一團糟的展覽組會,在商稚的帶領下,變得井井有條起來。
原本因為老板一直給壓力,以至於眾人心裏都帶著沉悶的小組,也在商稚的帶領下,變得活躍起來。
這個被唐小姐帶來的女孩,更多的時候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裏麵做事,她身上完全沒有任何領導組的那種味道,甚至連一丁點的小架子也沒有。
有很多老員工覺得,商稚和從前自己家集團的大小姐很像,但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公司其他資曆很久的員工給反駁掉了。
他們說,從前的大小姐哪裏有商稚這樣的本領。
也是。
來到這裏的幾天,商稚將陸氏現在的運行模式摸索了不少。
在這裏獲得的內部消息,也在暗中變成一股風,將商稚原本就發展速度極為恐怖的地下公司,加了一把勁。
白日裏,商稚在這裏待著。
至於晚上的時候,唐瓷就會派司機來接商稚。
很多個回去路上,唐瓷看著閉眼休息的商稚,總是會散發出這樣那樣的嫉妒。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勝於雄辯,商稚是個極厲害的姑娘。
終於,在商稚的籌劃中,展會的日子如約而至。
這日。
連續萬裏無雲大晴天的城市上空,在清晨時突然飛來一抹巨大的雲。
緊接著一個小時之後,整座城市都浸泡在雨水裏。
站在房間門口,商稚看著窗外。
密密麻麻的雨像是千萬根銀針,直著插進麵前的土地。
“咚咚咚——”
身後有敲門聲傳來,商稚轉過小臉看著不遠處的門把。
商稚開口,“誰。”
王翠的聲音從外麵傳過來,“商小姐,該動身了。”
最近幾日,家中的人對商稚的態度都好了不少,有時候甚至尊稱她為尚小姐。
但是商稚並沒有因為產生任何自大的意思,她知道,這些都是唐瓷的手筆。
唐瓷為了讓商稚舒舒服服地給她辦事,還真是各個細節都想到了。
商稚抿了抿唇,聲音清冷卻柔軟,她開口,“我知道了。”
商稚下樓的時候,已經有車子在下麵等著了。
瞧見她來,站在一側的司機忙不迭小跑過來,給商稚撐起傘,恭敬道,“唐小姐已經等候多時。”
微微點頭,商稚一言不發上車。
隨著商稚的到來,有水汽彌漫進溫暖的車廂,唐瓷皺了皺鼻子,隨後迅速將自己不滿的神情壓下去。
“咱們現在去會場,待會要做什麽,你在車上都想明白了,這次的事情對我多重要你應該知道,不必我說。”
唐瓷字裏行間滿是溫柔的威脅。
見商稚沒說話,於是唐瓷轉過頭去,“啞巴了?”
話音入耳,方才一直看著窗外的商稚轉過頭去。
她眯了眯眸子,“唐小姐吃了槍子。”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今日還有求於對方,唐瓷清了清嗓子,“我隻是想告訴你,今天不能有半分差池。”
商稚懶得聽唐瓷碎碎念,索性閉上眼睛靠在車窗裝睡。
見狀,唐瓷沒再說什麽,撇撇嘴將臉轉過去了。
或許是最近幾日太累,商稚竟真在閉目養神中進入夢鄉。
她被晃醒時,車子已經到達目的地。
站在門口,商稚順勢環顧四周。
所有的一切都如商稚提前計劃好的那般,人員物品清一色在它們應該在的位置。
瞧著商稚這看那看,唐瓷冷不丁開口,“阿妄說了今天白日有事,下午才來。”
聞言商稚眉頭微挑,唐瓷這是以為她在找陸妄?
陸妄最好今日都不來,她也懶得裝出來一副愚笨的樣子。
商稚沒搭腔,自顧自往裏走。
瞧著商稚那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唐瓷小聲嘀咕,“裝什麽……”
兩人一到會場,唐瓷就去跟自己的小姐妹敘舊了,她們是唐瓷特意請來的,大概是這位準陸夫人想要展示展示自己如今過得有多好。
商稚則是站在門口,迎接來賓。
這場展覽對全城開放,但來的,很多都是名貴,其中也不乏陸妄特地請來的。
外人都說,陸妄從前被瞧不起久了,所以如今站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請各種各樣的大腕,來見證自己如今是如何如何的春風得意。但商稚知道,陸妄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些人看似隻是撐撐場麵,但他們真實的目的,卻是來看看陸氏如今的成果。
這次展覽之後,陸氏估計會成就不少新的項目。
和陸妄同床共枕的那麽多年裏,商稚每晚睡前心裏都是滿滿的少女心事,她滿心滿意隻有麵前的男人,她無比希望這個男人能夠轉頭抱抱她。
以至於在那時候,她忽略掉了他早就有所萌芽的野心。
如今想來,陸妄的獨立門戶,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刺啦——”
有一道刺耳聲響起,那是輪胎在急刹車時摩擦地麵的聲音。
隻不過因為今日下了雨,所以這聲音聽上去很是沉悶。
商稚的思緒被猛然拉回眼前,她順著方向往那看。
視線盡頭,先是西裝革履的司機撐一把黑傘下車,畢恭畢敬將門打開,再一秒,昂貴的皮鞋踏下來。
男人今日著了一身藍黑色西裝,他本就矜貴清冷的氣質,被襯托得越發清晰。他一步一步走過來,舉手投足間滿是不怒自威的氣勢,他恍若天生的帝王。
哪怕雨簾交織,也絲毫遮不住男人俊美無比的麵龐。他眸色如漆如星,隻是輕輕望一眼,對視一秒,就能讓人停住呼吸。
在場無數人不駐足癡望,世界竟都安靜下來。
就是這樣一位視線交織處的主角,在商稚麵前不偏不倚停下。
他側目看她,眼神中的審視味道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