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一年（十五）
十五
萬國強走馬上任之後，石軍接手黑龍建業兩支青年隊，正式被俱樂部任命為青年隊的主教練，負責兩支不同年齡段梯隊的建設和訓練。
石軍接到任命的當天下午，正站在樹林中學的球場邊看著球員們訓練，萬國強便打了電話過來。
“老萬啊，我沒說錯吧？嘿嘿，你眼下可是咱們黑龍建業的主教練咯！怎麽樣，薪水長了不少吧？是不是該請客了？”石軍心情不錯，跟萬國強開著玩笑。
“好！哈哈哈，沒問題，我請客！”萬國強在電話裏哈哈笑了起來，透出一股子春風得意。
石軍嘿嘿一笑：“那是必須的！怎麽樣，工作還順利吧？”
萬國強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唉，情況比我想像的糟啊！球隊人心渙散，球員毫無士氣，更無鬥誌！我看今年衝超是沒有什麽戲了，成績搞不好還不如去年呢！”
石軍想了想說道：“老萬，總的來說，咱們一線隊的隊員們實力還是可以的，但是中途換帥，這是大忌啊！球隊的士氣、鬥誌，那是肯定要受到嚴重打擊的，你現在要想辦法先把隊員們的心態轉變過來才行，否則這成績沒個提高！”
“嗬嗬，小石子，我這不就向你來取經了麽？你倒是幫我出出主意，怎麽才能盡快的讓球員們重新找回狀態？”
石軍撇撇嘴笑道：“這有何難？踢球的為了啥啊？無非就是為了錢嘛！老萬啊，你現在應該有權利向董事會要求獎金吧？”
“錢！…………嗬嗬，你啊，跟我想到一塊去了！”萬國強在電話中也笑了：“我是這麽想的，先提高獎金，讓大家為了這些錢拚命拿到一場勝利，然後把連勝獎金也提高一些，把球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這上麵去，你看能行不！”
石軍想了想說道：“能行！這麽幹應該會有效果的！另外，老萬啊，我給你提個醒兒，你必須嚴抓紀律，咱們中國球員的自律能力可是很差的，很不職業呢，你小心那些小子在比賽的前一晚把精力全都浪費在女人的肚皮上！”
“哈哈！你這麽說，看來是深有體會了？難不成你踢球那會也幹過這事？”
“嘿嘿，你可別亂說啊！”石軍笑道：“行了，主意我也給你出過了，接下來就看你的手段了！沒啥事的話，我掛了啊！”
“等等！”萬國強喊了一聲。
“還有啥事？”
萬國強嗬嗬笑道：“也沒啥事，就是…………恩，青年隊的那幾個小家夥，你得幫我看緊了啊！尤其是那個張三兒，兩個青年隊的前鋒，就屬他潛力最大，指不定我什麽時候就要用到，你可得幫我好好**啊！”
石軍哈哈一笑：“我說老萬啊，你就放心吧，那幾個小子也是我的心頭肉啊！回頭我就給他們加碼，指證到你用的時候給你個驚喜！”
“那行，那我就放心了！另外，你有沒有興趣來一線隊幫我？”萬國強小心的試探著石軍的想法，畢竟眼下石軍雖然隻是青年隊的主教練，但是這也算是“雞頭”了，真要他來一線隊當“綠葉”的話，他會願意麽？
聽了萬國強的話，石軍想了想說道：“老萬，你說的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我知道你現在麵臨很多困難，我當然很想去幫你，可咱們這兩支青年隊，你放心交到別人手上麽？”
萬國強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唉，等找到合適的人接手青年隊的時候，我希望你能過來幫我。”
“行！沒問題！”
“那就這樣，掛了！”
石軍合了手機之後，看著球場上正在訓練小球員們，一時間不由多了一份急切：你們這些小子，趕快成長起來啊，還需要多久，才能看到你們縱橫在職業賽場上啊！
……
……
世事無常！
這個詞兒僅僅在三個月之後，就讓石軍對它有了新的認識。
萬國強走馬上任之後，按照石軍說的辦法向董事會爭取到了高額的獎金，用以提高隊員們的士氣和鬥誌。
球隊在第六輪客場0：0逼平了延邊，但是從第七輪開始，竟是連戰連捷，到了7月中旬的時候，黑龍建業竟然在萬國強的率領下取得了七連勝，以１３戰８勝２平３負積２６分的好成績結束了第一階段的比賽，在積分榜上更是已經上升到第三名，僅排在３３分的遼寧宏運與３０分的上海東亞之後，衝超的目標似乎已經可以再次提上議程了。
一時間，黑龍建業被看做是衝超的熱門球隊，扭轉乾坤的少帥萬國強也成了媒體的寵兒，名聲大噪，儼然已經是新一代教頭中的領軍人物。
第一階段的比賽結束之後，劉樹林再次找到了萬國強，表示董事會開會決議，不會給他增加壓力，就算今年球隊不能衝入中超聯賽，但是萬國強帶隊的成績已經讓人非常滿意了，隻要在接下來的比賽中打好就行了，能衝入中超的話，那自然最好，不能衝入的話，明年也可以再接再厲！
萬國強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去承諾衝超，球隊雖然在自己帶隊之後成績大有起色，可他卻很清楚，眼下這支隊伍要想衝超成功，那是需要很好很好的運氣的。
果然，在萬國強的戰術打法被研究透徹之後，第二階段的比賽中黑龍建業的成績便有了起伏，上上下下的在第三、第四之間徘徊，好在和積分榜上第二名的上海東亞沒有拉開距離，始終沒有超過６分。
中甲聯賽二十輪戰罷，黑龍建業在客場以２：１力克安徽九方，而上海東亞卻客場輸給了八一南昌衡源，黑龍建業在積分榜上以１１勝４平５負積３７分的成績排在第三，與第二名上海東亞之間的分差縮小到了２分。
看上去，這一切似乎對黑龍建業衝超變得有利了，可事實上確是黑龍建業已經是強弩之末，要是讓萬國強選擇的話，他寧願在這場比賽裏輸掉。
因為，與安徽九方的比賽中，雙方拚搶的非常激烈，萬國強在這場比賽中損失了兩名前鋒球員，加上原本就已經進入了傷兵營的葡萄牙前鋒索斯塔，萬國強手中的鋒線球員就隻剩下了一個葡萄牙人戈麥斯。
萬國強很清楚，中甲聯賽打到這個份上，進一步就是衝超，退一步、兩步，卻不會降級，所以進球、勝利對於此時的黑龍建業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隻要在接下來的六輪比賽裏不斷勝利，衝超是絕對有希望的，最重要的是第２２輪，黑龍建業的對手就是目前排在積分榜第二的上海東亞。
可眼下，黑龍建業卻有自己需要麵對的困難，那就是陣容殘破，前鋒球員已經沒有可替換的了，有心要把阿根廷中場希格諾推到鋒線吧，這中場組織者卻又沒了。
這下子，可難壞了萬國強，就連劉樹林這個董事長也是忍不住破口大罵蘇衛東，當初他怎麽就不知道多買兩個攻擊型球員啊？
就在這個黑龍建業焦頭爛額的時候，萬國強接到了一個由石軍打來的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石軍便開門見山的說道：“老萬啊，上一場比賽咱們隊的前鋒傷了倆，你手上就剩下一個戈麥斯了吧？嗬嗬，要不你來樹林中學看看吧，我已經把兩支青年隊都集合在這了，五十來號人，七八個前鋒球員，說不準你會有所收獲呢！”
萬國強苦笑道：“小石子啊，你就別跟我添亂了行不？我這都忙的腳踢後腦勺了啊，咱們青年隊的那些小子，我都考慮過了，暫時也沒有可堪大用的前鋒啊！”
聽了這話，石軍可不幹了：“靠！老萬，這話可你說的啊！你別後悔，回頭再埋怨我就行！”
“哎………”
萬國強沒等說話呢，拿在手裏的聽筒中卻已經傳來“嘟……嘟”的忙音，石軍竟是把電話給掛了。
苦笑了一下，萬國強自言自語道：“唉，這都什麽事啊！算了，反正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當下，萬國強便拿了幾樣隨身的東西裝進包裏，開著俱樂部配給自己使用的奧迪Ａ６L前往安達了。
路過訓練場的時候，萬國強看到球隊的隊員們在四名教練的指揮下正熱火朝天的訓練著，士氣、鬥誌都非常不錯，可是想想鋒線上就剩下了一個戈麥斯，黑龍建業真的能在剩下來的六輪比賽中隻靠他一個人摧城拔寨麽？
答案，早已在萬國強和很多人的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