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反對

達累斯薩拉姆。

西曆一九一五年,二月十一日,星期四。農曆乙卯年臘月二十八日,晨。

還沒破曉的印度洋上空依舊籠罩著‘乳’白‘色’的‘迷’霧,在這霧‘蒙’‘蒙’的海麵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幾艘軍艦朦朧的身影隨著海‘浪’微微起伏著。

在過去的幾個月中,達累斯薩拉姆港,這座剛剛成為中屬東非的首府所在地的海濱城市,充分展現出了,作為中國軍隊在印度洋前進大本營的重要‘性’,這裏的船塢為在‘波’斯灣、印度洋航行的軍艦提供維護,農場向遠征軍提供食物,同時,這裏還是遠征軍重傷員的療養之地。

可以說,這座城市和這片殖民地,已經展現了作為殖民地的重要‘性’。

達累斯薩拉姆在過去的幾個月中,一直在擴建著港口,港口的工地上上過千睡意朦朧、宿醒初醒的黑人勞工懶洋洋扛著工具推著石料在工地上走動,一些很顯然是監工或者是港口官員的人們大聲鼓舞或者厲聲訓斥偷懶的勞工——實際狀況證明,他們的效果等於零,黑人是懶散的,往往隻有皮鞭才會對他們起效,所以當訓斥未能起到作用的時候,尚未習慣東非“工作方式”的監工在碼頭官員的許可下,揚起了手中的皮鞭。分鍾後,在監工們皮鞭的鞭笞下,那些懶洋洋的黑人終於拿起了手中的工具,投入到碼頭的建設之中。

河穀間低沉的突突突聲中,一艘海關的白‘色’汽艇駛離岸邊,向著遠處晨霧中軍艦靠去,汽艇所過之處,海麵上犁出道道條紋。懶洋洋的黑人勞工連看一眼汽艇的興趣也沒有,他們並不是電影中、小說裏那些沒見過世麵的野蠻部落的黑人,他們甚至信奉基督教。

別說這麽小的汽艇,比它大上百倍的軍艦,他們也曾在這裏見到過,根本範不著為了這麽一艘小船感到驚訝,隻有那些剛從內陸來的土老帽才會為輪船而驚奇。

站在小汽艇上趙德芳依如剛來到達累斯薩拉姆時,看著周圍的一切都是投以好奇的眼神,人生就是如此的奇妙,當他以為自己會到某一處海關任職的時候,卻出人意料的成為新創建的達累斯薩拉姆海關的官員——一名殖民地官員。

殖民地官員,對於世界其它列強國家而言,這一名稱並不陌生,不過對於中國人而言,這卻是一個極為新鮮的名詞,中國正在學習著如何管理殖民地,同樣也在學習著如何出任殖民地官員,而相比於太平洋殖民地,擁有上百萬人口的前德屬東非殖民地無疑是最好的實習場所,也正因如此,這裏目前才會充斥著大量的年青行政官員,他們將在這裏學習如何出任殖民地官員。

“在土耳其巴格達省具有重要戰略意義的著名法澳港,我們英勇無畏百戰百勝的遠征軍,給土耳其搖搖‘欲’墜的房子決定‘性’的最後一擊。巴士拉、法奧港的慘敗,標準著土耳其人將不得不退出巴格達,……”

在小汽艇邊的王峨則拿著報紙大聲念道。

“法奧港的的勝利,等於在土耳其巴格達省搖搖‘欲’墜的統治,給予了最後一擊……”

當王峨這麽說的時候,他周圍的幾名同學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這句話自從遠征軍在阿拉伯半島登陸後,平均三天,報紙上就要刊登遠征軍給予土耳其搖搖‘欲’墜的統治最後一擊,而且每一戰都是“決定‘性’的”,每一戰都是“最後一擊”。

早就應該垮了無數次的土耳其人,卻還能變魔術一般,在下一個戰場守侯著遠征軍再次給予他們“決定‘性’的最後一擊”,然後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中國遠征軍,再一次贏得“最後一擊”的“決定‘性’勝利”。

總之,所謂的捷報,不過如此。

“永遠的決定‘性’勝利!”

笑聲從他們的口中湧出,而在笑聲落下的時候,王峨卻開口說道。

“管他是決定‘性’也好,最後一擊也罷,反正,咱們的傷亡也不算多,從開戰至今,一共萬人的傷亡,比起歐洲人,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就被趙德芳打斷了。

“那是因為他們麵對的是土耳其人,而且我們在那裏投入了多少軍隊,土耳其又有多少軍隊,你看……”

趙德芳的手朝著達累斯薩拉姆港的入口指去,在入口處的泊區赫然停著一艘白‘色’的郵輪,郵輪的一舷刷著大大的紅十字,那是一艘從阿拉伯半島開來的醫療船,達累斯薩拉姆作為遠征軍的一級醫療站所在地,從遠征軍出兵阿拉伯半島後,這裏便源源不斷的接治著從前線轉運來的傷員。

“按照海關處的登計,這是“新東方號”第三次送傷員來達累斯薩拉姆,三次能運來多少傷員?別的不說,就單看征用的那些劇院、學校,就知道了,傷亡是大,還是小,恐怕隻有天知道!”

盡管趙德芳並不知道前線的戰況究竟如何,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傷員被送到達累斯薩拉姆治療,但是卻因為工作的關係,他還是知道在“新東方號”醫療船來了已經來了三次,另外還有兩艘海軍的醫療船先後來過達累斯薩拉姆,盡管他們並不是軍人,但是有一個最起碼的常識他們還是知道的,那就是輕傷員肯定不會後送到達累斯薩拉姆治療,能後送到這裏的肯定都是重傷員,前後五船,運來了多少傷員?而相對應的就是前線又有多少傷員?恐怕這就不是傷亡萬人那麽簡單了。

“可不是,你沒看達累斯薩拉姆的體育館都征用當野戰醫院了,而且政fǔ機構集中辦公,也是要給傷員騰地方,傷員太多了,有這麽多傷員送到這,真不知道,前線到底有多少傷亡!”

在提及前線的傷亡時,幾人的神情同時變得嚴肅起來,最後,王峨卻不無抱怨的說道。

“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隱埋前線的真實情況!”

“那還不簡單,是怕傷亡過大,到時國會有人借機反對這場“名不正言不順”的戰爭!”

(原本按計劃昨天應該更新的,可結果……這兩天無語得了痢疾,上吐下瀉的,兩天“減‘肥’”九斤,要人命啊,昨天晚上甚至視線都模糊了!今天拚了命,也隻勉強碼了這兩千字,希望大家能夠諒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