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源後宮的夜晚最是漫長……

黑壓壓空****的宮殿裏沒有一點人氣,被一層冰冷包裹著。

自從蕭毅半年前將後宮眾人一一趕出宮去,後宮在帝源皇宮隻是一個擺設。

前朝大臣的眾怒,也並沒有讓蕭毅有任何的改變。

後宮的蕭條,也就意味著子嗣的稀薄。

這在皇家可是大忌……

雖然引起了眾怒,但帝源這位年輕的君王從未做出讓步,甚至還要把一直帶有爭議性的皇後歐陽羽兮帶回皇宮。

消息一出,已經引發了前朝眾怒。

這其中可有唐詩然不少的功勞,她暗中和前朝幾位文官有勾結。

把市井那些傳言添油加醋,又把傑王府之中的瑣碎事大做文章。

明裏暗裏的告知了前朝重臣……

三人成虎事多有。

關於歐陽羽兮這些半真半假的謠言麵,不斷地發酵,前朝那些保守老臣們,怎麽能允許。

帝源有這麽一位皇後,他們立刻呈上了奏折。

這半月沒有上朝,但每隔幾日,個別重要的奏折都會被信使送到嶺南處理。

“哼……”蕭毅一聲冷嗤,然後重重的把手上的幾本奏折,重重的扣在了桌子上。

二寶見狀,不敢多言語,連續三天蕭毅看奏折都是這個狀態。

伺候蕭毅久了,二寶心裏有數,能讓蕭毅如此動怒的事情,絕對不是前朝的國事和邊境的軍事。

二寶為了確定自己心底的猜測,又小心翼翼的撇了蕭毅一眼,他眉頭緊蹙,俊顏凝重,雙眸之中時不時的看著窗外發呆。

現在擺在蕭毅麵前的一定是後宮的事情。

“皇上,請用茶。”二寶將一盞蓮子茶,恭恭敬敬的放在了蕭毅的手邊,安慰的話,他是說不出來,但卻看得透徹,“皇上,船到橋頭自然直,娘娘隻要帶著皇後娘娘回宮了,一切都好。”

“回宮?朕以為帶歐陽羽兮回宮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沒想到前朝的那群大臣們又開始拿羽兮的身世大做文章!”蕭毅說到此處,不禁深深的歎口氣。

“這?”二寶並沒多少的詫異,隻是緊皺著眉頭,忽感這事情有些難辦。

作為局外人,在不了解歐陽羽兮的情況下,都會覺得這個女人的身世帶著太多的傳奇色彩。

但是如若局外人帶著封建社會的傳統和偏見,去看待歐陽羽兮。

那她就是一位十足十的紅顏禍水,攪的帝王皇帝獨寵他藝人,惹得傑王殿下與兄對立多年。“朕不是擔心自己應付不來這群老臣,朕是擔心羽兮,她承受得已經很多了,朕不能再讓她被外人指指點點。”蕭毅擔心的是這個,才會陷入了這種消極的情緒之中。

蕭毅在國事麵前集思廣益,善聽忠言,大開言路。

但是麵對自己的後宮之事,蕭毅則成為了一個武斷霸道的君主。

他的癡情,給了歐陽羽兮盔甲,但卻把自己的軟肋,擺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前朝反對歐陽羽兮回宮的小道消息,已經傳到了傑王府中。

王府裏的下人嘴巴其實已經很緊了,他們頂多私下裏議論一番。

可是常嬤嬤和花蕊卻恨不得這個傳言,立刻傳到了歐煙羽兮耳朵裏,讓她知難而退。

“嗬,你們是不知道,帝源皇城裏傳得更難聽呢!我家娘娘要是回宮,估計也得受影響呢。”常嬤嬤剛解了禁足,嘴巴就開始不老實了,和幾個小婢女在後花園裏嚼舌根。

“嬤嬤,皇後娘娘真的像傳言那樣嗎?我見她人不錯的。”小丫鬟出師未深,聽風就是雨。

“嗬嗬,這就是她的厲害之處,讓你們都覺得她不錯。不然她怎麽會是兩朝皇後呢?”常嬤嬤百無禁忌的說著,她知道今天皇上和王爺不在,更加肆無忌憚。

“你說什麽呢?”花如玉剛逛園子的雅興,全都被這個嚼舌根的女人給毀了。

而且還在說她的好姐妹歐陽羽兮,性子一向溫和的花如玉不能忍。

“你這個不知悔改的東西,皇後娘娘也是你能議論的嗎?”花如玉大聲的怒斥著,“跪下!”

常嬤嬤一開始還有些緊張,以為得罪了王府之中的貴女,沒想到轉過身來,看到是花如玉。

她竟然露出了一副盛氣淩人的架勢,“奴婢見過娘娘!”常嬤嬤是行禮了,但隻是微微屈膝,並沒有跪下。

“你……”花如玉平日裏其實並不講究這些禮節,但是常嬤嬤此時的言行,是在是太驕縱。

“常嬤嬤,你這還沒有回皇宮,就如此的放肆,看來我也得用些王府的規矩好好約束你了。”花如玉一聲令下,她身邊的兩個小丫鬟直接走了上去,拉住了常嬤嬤臂彎。

可這個老刁奴繼續把目中無人的架勢貫徹到底,因為她知道花如玉曾經是出生在青樓。

沒有家室,沒有地位,加之蕭傑也是一個有名無實的王爺。

常嬤嬤才那麽的猖狂,“娘娘,奴婢是靈妃娘娘的嬤嬤,你出手前,最好想清楚了。”

“你……你不守規矩,就該打。”花如玉大聲的反駁著,已經做好了要教訓常嬤嬤的決心。

“哎呦喂,這個世道真的是世風日下了,什麽人都能做王府,我這個王府嬤嬤,活了那麽大,竟然還要被一個出生青樓的女子欺負,我真的是白活了。”

常嬤嬤鬧這麽的一出,是鐵了心不會接受懲罰, 還得把花如玉數落一遍。

這一刻,花如玉顏麵盡失,那張白皙的臉蛋,氣到通紅,緊咬著的雙唇微微顫抖了起來。

其實花如玉還對自己的出生,很自卑的,今兒被常嬤嬤扯到了傷口,又怒又惱。

就在常嬤嬤以為自己扳回一局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一個力量,扯住了她的發髻。

她的頭發疼的嗷嗷直叫,剛想開口罵人,一記重重的耳光,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常嬤嬤的臉上。

“常嬤嬤,不知道本宮有沒有資格打你這位王府嬤嬤?恩?”歐陽羽兮的聲音,冷冷的,幽幽的,傳入到了常嬤嬤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