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奴婢不會看錯的,是常嬤嬤……她慘白的臉就趴在屏風上,舌頭伸得老長,她說……她要來找你了……”奶娘一邊說著,一邊在顫抖,瞳仁緊縮子在一起,本來是跪著的身子,忽然癱坐在地上,捂著臉,不敢再往別處看。
“你胡言亂語什麽,常嬤嬤自己死了,和娘娘有什麽關係?”墨染嗬斥道,她是不想讓歐陽羽兮多想。
“墨染姑娘,奴婢是真的看到了,你可以問問王府裏其他人,他們也……也看到了。”奶娘嚇得語無倫次,但是不像是騙人的。
歐陽羽兮聽聞奶娘這樣說,並無任何說辭,她隻是安靜的聽著,慢條斯理,不慌不早的喝著茶水。
“娘娘。”墨染有些替歐陽羽兮著急,因為她今日去小廚房的路上,也聽到了有人在理論昨晚上鬧鬼的事情。
而且說得還是有模有樣的,這一個兩個人說見到了鬼怪可能是看走了眼,但是這要是三五個人都說自己見到了鬼怪,那這就會引起恐慌……
此事也傳到了小櫻桃的耳朵裏,她一直在養身子,歐陽羽兮心疼她,沒有讓她來伺候。
但王府裏最近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小櫻桃著實是坐不住了。
一早也來到歐陽羽兮的身邊伺候著,她聽聞了昨晚的事情,隻覺得這事情可以,並沒有詢問歐陽羽兮。
兩人相處了許久,這點默契也是有的。
“娘娘,先用早膳吧!”小櫻桃說的這話,正中歐陽羽兮的心底。
“好,先吃飯。吃飽了飯菜,才有力氣麵對這些糟心的事情。”歐陽羽兮伸了一個懶腰,朝著正廳走去。
昨晚上和蕭毅忘情翻雲覆雨之後,總是有腰酸背痛的後遺症,嘴裏吐槽著蕭毅,可是心底藏著久違的滿足。
不光光是身體上的,還有心底深處的那份空白壓抑的感情。
“娘娘,這是新米枸杞熬的小粥,你最喜歡吃的。”小櫻桃體貼的伺候著。
墨染沒有小櫻桃那麽好的心理素質,一想到昨晚鬧鬼的事情,還在發毛。
兩雙小手不安的拉住了袖口,小櫻桃命她加熱水,她都遲鈍了好幾秒。
“娘娘,請您恕罪。”墨染立刻道歉,一臉的愁容。
小姑娘十五六歲,怕是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事情,整個人魂不守舍的。
“墨染,今天你去休息,讓小櫻桃伺候就可以了。”歐陽羽兮不想讓墨染太吃力。
“娘娘,奴婢這是擔心你,要是常嬤嬤真的來找你了……”墨染聽到歐陽羽兮關心自己,心底反倒是更難過,列跪下來說出了心裏話。
而歐陽羽兮看到了墨染淚眼婆娑,滿滿擔心自己的樣子,又覺得信仰,又覺得好笑。
她也放下了筷子,然後讓小櫻桃叫昨晚上見過常嬤嬤的鬼魂的人,一起到正廳集合。
片刻後,約莫有五個嚇得顫顫發抖的人,跪在了歐陽羽兮的麵前。
可能是懼於歐陽羽兮的身份,都不敢多說什麽,隻是沉沉的把頭低下。
而歐陽羽兮也不兜圈子,要把話挑明,這怪力亂神的事情,歐陽羽兮穿越到了古代見到了不少,而已經曆了不少。
她自己的境遇就是一個無法解釋的穿越,所以對於鬼神之說,她很是敬畏。
但唯獨常嬤嬤這件事,她隻是覺得有詐……
“冤有頭債有主,這句話大家應該都聽到過,都傳言常嬤嬤是本被本宮逼死的,為什麽常嬤嬤昨晚上不來找本宮,而要去找你們?這是為什麽?”歐陽羽兮把這個問題拋出去之後,眾人還是一片沉默。
歐陽羽兮量這些無辜的人,也沒有想那麽多,於是輕扯了扯唇角,繼續說道:“那是因為背後是人在操控。本宮的屋內外都是侍衛,這假鬼不敢來!”
“這?”眾人聽歐陽羽兮這麽一解釋,好像有些明白了其中的玄機。
隻是心底的恐懼還在,還是不敢去揣測這鬼的真實性。
“那本宮問你們,你們見到了那個鬼的正麵嗎?你們都說看到了那個鬼有蒼白的臉,五官有看清楚嗎?確定是常嬤嬤嗎?”歐陽羽兮再次提出了問題。
這裝神弄鬼的事情其實是最簡單的,尤其是古代女子的頭發本來也就很長,披散下來,穿一身白衣或者紅衣,再塗了大白臉和大紅唇,瞬間可以做出鬼的造型。
“回娘娘的話,聽您這麽一說,我們好像真的沒有看清楚那鬼的臉。”一個小廝後知後覺的說道。
之前被嚇得最厲害的奶娘,好像也回過神來,“奴婢當時看到那個鬼影,隻遠遠看到了蒼白的臉,她伸了一下舌頭,我就以為是……是常嬤嬤……但是那張臉,我真的沒有看清楚。”
“那就對了,這個鬼的身份有待於確定,本宮提醒你們,要是今晚有誰再看到鬼,直接大喊有刺客,保管那個鬼馬上就嚇跑了。”歐陽羽兮冷嗤了一聲,告知了眾人這個方法。
大家雖然還抱有疑問,但是卻不如之前恐懼了……
眾人散了之後,歐陽羽兮的神情卻愈發的凝重了,小櫻桃輕聲問:“娘娘,這是知道背後搞鬼的人是誰了嗎?”
“櫻桃,你還覺得還有誰會做這樣的事情?想把事情鬧大,想讓整個王府人心惶惶,你看就一晚上,王府裏的謠言傳成什麽樣子了!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謠言已經傳到了王府外麵了。”歐陽羽兮眉頭微皺,將手中的杯盞重重的放在紅木桌上。
“娘娘,勿和她動怒。”小櫻桃嘴裏指出的她,不是別人,正是辛淺陌。
“這事情才剛發生,她就按捺不住性子了嗎?這就急著想把我的名聲搞壞嗎?”
此時的歐陽羽兮並沒有多大的怒氣,隻是覺得失望無奈。
一個視為恩人的人,忽然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這是一件多麽可悲的事情。
蕭毅一早便知道王府裏鬧鬼的事情,他政務在身,沒有去細究這件事。
但是他不過問,蕭傑可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