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呼呼的推開二寶,硬闖了蕭毅的書房。

“王爺,您不能進去,皇上……”

“這裏是本王的府邸,本王硬闖也是理所應當的。”霸道小王爺上線,二寶也拿他沒有辦法。

硬是沒有攔住,還是被蕭傑闖進了書房。

這位小王爺脾氣上來了,麵對蕭毅也放肆了起來。

大聲的說道:“皇兄,王府裏鬧成這個樣子,你難道不管管嗎?說是鬧鬼,一切不都是衝著羽兮來的嗎?”

蕭毅聽聞蕭傑這番牢騷,依舊低著頭奮筆疾書著什麽,那完美的側臉,在絲絲縷縷的陽光映照下,麵部輪廓的線條感極強,硬朗且英俊,但卻比平日裏多了幾分的寒意。

“皇兄,你有在聽臣弟說話嗎?”蕭傑見蕭毅不言語,心底有些不安。

皇帝畢竟是皇帝,不怒自威的氣場,可不是這個霸道小王爺能招架的住的……

“蕭傑,你還知道朕是你的皇兄嗎?”蕭毅反問蕭傑,並沒有把頭抬起來,隻是語調越發的冰冷,不算是怒氣衝天,但已經充滿了某種未知的情緒。

“皇兄,臣弟剛才失禮了,隻是這件事看似像後院小事,但就是衝著羽兮來的。臣弟可以管教王府之中的下人,可是這王府外的傳言,也在一夜之間傳開了。”蕭傑如實的說著,眉眼之間早已經染上了愁色。

“蕭傑,你就那麽擔心羽兮嗎?”蕭傑這一次提高了音量,把這個問題撂在了蕭傑和自己的麵前,然後放下了毛筆,直勾勾的盯著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裏,已經被寒霜浸染著。

“臣弟隻是關心皇後娘娘的名聲。”蕭傑知道蕭毅這是在宣誓對歐陽羽兮的主權。

他深知自己和歐陽羽兮早已經無緣無分,但有心底對歐陽羽兮的在乎,已經成為老習慣。

蕭傑再混蛋,但是也愛過歐陽羽兮的,加上他心底總覺得之前對不住歐陽羽兮,所以更想好好地照顧她。

“那你無需那麽激動,朕隻有打算。”蕭毅的態度依舊是冷冰冰的,唇角上揚了一抹寒意。

“皇兄,臣弟有個想法,今日竟然來這裏了,就直接和你說清楚,您安心,臣弟也安心了。”蕭傑也不想藏著掖著了,這麽多年的愛恨情仇,也該攤開了說。

“你說。”蕭毅微微頷首,他對眼前的這位桀驁的弟弟,也在某一時刻展開了心結。

至少現在願意和他嚐試著溝通,也許是個好的開始。

“皇兄,這一年多來,臣弟和羽兮雖不算是朝夕相處,但彼此也有了更深的了解。臣弟現在可以在你麵前發誓,臣弟對羽兮再無男女之情的覬覦,隻是心中對羽兮有份愧疚還在,當年臣弟負她,傷她,現在做的一切,都是想對他補償。”

這是蕭傑藏在心底的話,一直想找個機會和蕭毅說,今日心願已了。

隻是蕭毅信他與否,全看蕭毅。

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戛然而止,彼此眼神都看向了窗外的那縷越發刺眼的陽光……

那縷陽光也就是在這麽一瞬間,好似穿破了迷霧,穿破了堅冰,一點點的溫暖著蕭傑和蕭毅之間的疏陌的手足情。

“朕信你!”蕭毅的雙唇終於說出了這兩個字。

說出一句話,可能很簡單,但是蕭毅很清楚,他在心底已經翻湧了千百回。

二十多年的是非恩怨,也該有個了斷。

兄弟兩兵戎相見過,自相殘殺過,但是彼此終究都選擇了妥協,選擇了一條理智的關係走下去。

“皇兄……”蕭傑欲言又止,他差點就脫口而出,自己和歐陽羽兮其實什麽都沒有發過,安安也不是自己的兒子,是和歐陽羽兮定下來承諾,這個默默還得暫時的封存起來。

“何事?”蕭毅轉眸看向了他,難得見到蕭傑會有如此的猶豫的神情。

蕭傑害怕自己露餡,立刻把王府鬧鬼的事情搬出來,“皇兄,這鬧鬼之事,還請你重視起來,不能因為 靈妃有關係,您有……坐視不理?”

“你就要跟朕說這個?”蕭毅冷哼了一聲,“你也太低估朕了。靈妃雖對朕有恩,但是她也沒有犯錯的權利。”

蕭傑會意的點點頭,也慶幸蕭毅沒有發現他剛才態度的不對勁……

“蕭傑,鬧鬼的事情,朕權當是個笑話,所以朕打算低調處理,你隻要管好王府裏的那些人便可,朕晚上會把靈妃的廂房內外給暗暗的圍起來,朕就要看看,是哪個人有那麽大膽子裝神弄鬼。”蕭毅銳眸微眯,早已經把這件事情放在了心底。

蕭傑也鬆了口氣,忽感自己低估了蕭毅對歐陽羽兮的在乎。

而蕭傑也讓花如玉去陪著歐陽羽兮,生怕她嚇到了,可是蕭傑還走進廂房,就聽到了歐陽羽兮爽朗的笑聲。

蕭傑忽感自己又低估了歐陽羽兮,他釋然的笑了笑,走了進去。

果然歐陽羽兮半躺在貴妃椅上,左手握著糕點,右手端著香茶,看著花如玉在繡著扇麵,滿臉的認真和享受。

哪裏像是被鬧鬼之事驚到的人呢?

到了三更天,王府裏又被黑暗籠罩,侍衛們按照蕭毅的指示,暗地裏把辛淺陌的廂房裏裏外外圍了起來。

別說是鬼,就連一個小狗小貓走進去,都會被逮住……

隻是鬧鬼的陰影還在,守夜的小廝們還是有些害怕的。

安九巡邏之時,很熱心的告知,“要是遇到了所謂的鬼,大喊有刺客,侍衛們一定會幫你們抓住他!”

“刺客?安侍衛慣會說笑了,那可是不幹淨的東西!打雜的小廝戰戰兢兢的說著。

“放心,不會讓你們受傷。”安九胸有成竹的保證,這才讓大家稍微放下心來。

正廂房內。

“你……蕭毅,真有你的。原來你都行動了,我本來還想給他們一點機會,權當惡作劇不去追究了,你這就開始撒網了。”歐陽羽兮聽聞蕭毅的方法,莫名的欣慰。

她忽然意識到,蕭毅從始至終都是那麽的在乎自己。

“惡作劇?是什麽意思?”蕭毅的關注點在這個陌生的詞語上。

沒……沒什麽!”